“啊……唔……”
姚沛宜没喊出声,就率先被对方预判,捂住了嘴。
“是我。”
俞定京的声音落入耳畔,姚沛宜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你什么时候来的?跟我来的?”
“不是。”
俞定京眯起眼,“我本来在书房看卷宗,有人给我送了张字条,上头写了让我过来。”
“有人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了?”姚沛宜愣了。
“我想看看,究竟是谁这样大费周章来引我入局。”
俞定京背着手道。
“现在咱俩都入局了。”
姚沛宜问:“咋办?”
“放心,我来时同你兄长说过,他若是没找到我,一定会来冰屋的。”俞定京道。
姚沛宜这才放心。
“你过来是做什么?”他问。
“我想来再看看尸身上有没有别的线索。”她说。
俞定京问:“那现在过去看看?”
两人并肩走到尸身处,将白布掀开。
姚沛宜仔仔细细观察起计姨娘的尸身。
前几天过于炎热,尸身出现了些许腐败的迹象。
不得不说,放在冰屋中的确是个好主意。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俞定京见姚沛宜眉心紧皱,猜出来有问题了。
姚沛宜看了眼计姨娘紧紧攥住的拳头。
“上一次,我就觉得她拳头攥得太紧了,像是里头藏了什么东西一般。”
俞定京明白她的意思,上前将人的拳心掰开,立即有一道藏蓝色绣月季的布料出现在眼前。
布料也就只有一半巴掌大小。
难怪计姨娘能完完全全抓握在手心,而不被人发现。
“果然是她。”
俞定京闻言,开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姚沛宜郑重点头,一字一顿:“伏嬷嬷。”
俞定京得知这人,也不惊讶,反过来问:“为何?”
“这料子好,只有府中服侍主母主君的贴身下人才配穿。”
姚沛宜道:“更何况,我亲眼瞧见过伏嬷嬷穿过这件衣裳。”
俞定京颔首,“还有吗?”
姚沛宜道:“其实,那日我在莺归楼第一次见到冯幸的时候,就总觉得她眼熟,
后来回了雷家,瞧见伏嬷嬷,便知道不对劲了。”
俞定京回忆两人的面容,“是很相像。”
“今日,我又在雷夫人处得知了一件事。”
姚沛宜兴奋地看着男子,甚至都忘了此刻他们身处冰屋,时刻有失温的危险。
“什么事?”俞定京也没忍住,配合问出来。
姚沛宜道:“伏嬷嬷是冠夫姓,她原本的姓,就是冯。”
所以冯姨娘和冯幸,其实都是伏嬷嬷的女儿。
虽然其中还有颇多疑点,但姚沛宜已经抓住了最关键的线索。
“只要等咱们出去,就能解开一切谜团了。”
俞定京嗯了声,同人一起等候援救。
只是一刻钟又一刻钟过去,冰屋始终无人问津。
姚沛宜从不断活动,又变成瑟缩一团,最后身子一个劲地发抖,不由怀疑,“姚放他真的会来吗?王爷,你该不会是诓我吧。”
俞定京习武之人,身体比小姑娘好太多了,虽同样在冰屋,却并未有小姑娘身体温度流失得快,见她面色煞白,眉心紧皱。
对方不说话,姚沛宜更不安起来,越发觉得先前俞定京同她说的,只是安抚她的话。
“王爷,您……”
她再度抬眼望去,却只瞧见满地的衣裳堆积。
冰天雪地中,男子上半身未着寸缕,结实的肌肉线条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眼前,腹肌块垒分明,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朝她一步步走来。
姚沛宜顿时慌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
【他怎么还想着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