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怎么这个表情?”
姚沛宜睁圆了眼,“我好心帮您上药而已,您不高兴吗?”
“……”
俞定京咬紧后槽牙,怒视对方,“你确定只是上药?”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个坏女人哪里是想要上药,分明是想上……
【俞定京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啊……】
【给他上药也生气。】
【关心他也生气。】
【不行,还是多看两眼腹肌,不然这气白受了。】
【嘿嘿。】
【要不出嫁前娘说就得找长得好看的夫君嫁了呢。】
【看着这身材,气都消了。】
“姚、沛、宜。”
她闻声抬眼,对上男子红得快滴血的俊脸,沉着眼瞪着她,“你眼睛往哪儿看?”
“我可没偷看你。”
小姑娘话音落下,又依依不舍瞟了眼那块垒分明的小腹,这才道:“王爷,药都换好了,您还不穿上衣裳,该不会是故意给我看的吧?”
“你!”
俞定京险些气笑,快步退后至屏风处穿衣。
“不过今日,王爷为何要救我?”
姚沛宜瞄着屏风上若隐若现的身材曲线。
俞定京穿衣的动作更快了,“你是定京王妃。”
“那你……”
小姑娘话没说完,俞定京便下了逐客令:“药已经换完了,你出去吧,我有伤在身,朱嬷嬷不会说什么的。”
“那王爷早些休息,妾身先回去了。”
屋门被轻轻合上。
俞定京才从屏风后迈出。
桌案上还放置着白玉瓷瓶,后背被水葱指尖柔柔扫荡过的余韵尚存。
冰屋中,小姑娘失去理智,主动迎上来的那个吻,也在脑海中驻足良久。
分明沐浴了许久,俞定京还是浑身滚烫,烦躁吩咐下人:“抬水进来。”
坐在冷水中,俞定京强迫打消自己脑子里的画面。
却不自觉回忆那柔嫩唇瓣,花香清甜。
他不禁攥拳。
今日救姚沛宜的举动实在不算理智。
本能让她在意外中悄无声息地丧命。
他却……
不。
眼下还没摸清楚姚家的根脉,若姚沛宜就这样死了。
他岂不是抓不住姚家把柄。
没错。
他只是顺势而为。
绝非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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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府内,俞云望着地上伤痕累累且尿裤裆的小厮,气急败坏将茶盏砸了过去。
幕僚跪在一旁抖了抖,“殿下息怒。”
“不是说潜入府中无人察觉?”
俞云咬牙切齿,“眼下俞定京发觉,若向父皇禀报,你是打算用你的人头来赔罪?”
幕僚吓得脸色发白,“殿下您且宽心,若是定京王真要告发,早就将人送到御前了。”
这话倒是事实,俞云心知肚明,却也忍不下这口气,“他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我绝不会放过他。”
幕僚出主意,“五日后便是皇家围猎,骊山崎岖险阻,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俞云眸底微动,“这次你最好别让本皇子失望。”
厅外有下人入内禀报:“殿下,伍姑娘来了。”
从前俞云同伍满相见自是欢欣,只是近日来状况连连,伍满射箭出丑一事还连累了他在朝上被参,说是身为皇子言行无状,反而俞定京博了护妻的好名。
“罢了,说我身体不适,让满儿先回去吧。”
近日伍满已登府四次,都没见到俞云,这次又被拒之门外,一颗心都跌入了寒窟中。
婢女正好禀报五公主请她喝茶。
伍满心情郁闷,便应了下来,入了公主府,俞存娇打量道:“心情不好?方才听说你又去见九弟了,他还是没见你?”
女子只低低应了声。
俞存娇便猜到情况了,摩挲指尖玉戒,“其实也不怪云弟,都是姚沛宜,害得他颜面尽失,连带着你也遭殃。”
听到姚沛宜的名字,伍满都跟着心底一紧。
“先前的事已经让你们站到对立面,只有她跌落泥潭,你才能重回云霄。”
伍满一愣,不明所以看着俞存娇,“五公主的意思是……”
“五日后秋狩,二皇兄自然会带着姚沛宜去,两月前骊山山匪才被剿灭,就算有余孽尚存也不奇怪。”俞存娇提醒。
伍满一惊,“姚沛宜是王妃,又背靠姚家,若她没了命,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谁说要她的命了?”
俞存娇可记得诗会那日,姚沛宜让她丢尽了脸,磨了磨后槽牙,“让一个女人身败名裂的方法可太多了。”
伍满多少猜出对方的意思,不禁后背一阵发寒,“可是……”
“你若是妇人之仁,有她姚沛宜在,你可永无翻身之日,想同云弟在一起,更是难上加难。”
俞存娇慢悠悠道:“也不用你操心,该准备的,本宫都会准备好,
本宫是为你和云弟,若你不点头,本宫瞎操心也无用。”
厅内寂静许久,伍满眸底挣扎褪去,眸底只剩一片死水,缓声道:“那就依公主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