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小动作,庆军搞个没完没了的!
而且他们专门挑晚间搞!
变着花样,又是擂鼓叫阵作势,又是假装突袭,时不时还要真的突袭杀他们北夷一点人。
十万大军轮着睡觉都被吵得精神萎靡。
加上天寒地冻的,露宿郊外,北夷人再身强体壮也扛不住啊,一个接一个倒下。
这就算了。
趁着北夷士兵疲惫警戒,没有第一时间收尸。
这些庆军,还各种声东击西,一部分人偷偷匍匐前进,大半夜的,爬着去偷尸体!
悄悄摸摸把他们北夷的死尸扒得裤衩子都不剩,连头都剃了!
阴沟里的老鼠都没他们像老鼠!
泰尔马觉得不对:“咱们与青城传信,按理说就算物资运送要慢一步,也不该连回信的人也没到啊!”
怎会到此时还毫无动静?
......
此刻,蹲守在青城外的闻人淮已经又杀了一批北夷的信使。
杀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鲜血溅了他一脸。
要不是闭眼及时,都要溅到眼睛里。
温柔的脚已经完全不受影响了,这段时间借着稀薄的灵气加速内力修炼,也小有成果了。
她在远点高处射箭,闻人淮直接杀进人群里,提刀就劈。
一支百人队伍,根本不够两个人杀的。
清理完这一批人,闻人淮去清洗了一身血腥气。
见他回来,温柔歪头看着他:“不问我从哪儿学来的武功,也不问我告知你的东西从哪儿来的吗?还有我的空——”
“阿柔!”闻人淮顿了顿,打断她的话,坐到她身边,直接将人捞进怀里。
温柔笑着望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细细描着那眉眼,然后就被亲了亲眼角。
“不问,你也可以骗我,只要你我之间的情意是真。”
温柔哽了一下。
完了。
这回是真的恋爱脑。
她要真是个骗子,他野菜都没得挖,得去地府挖彼岸花了。
也是。
想想他过往在原生位面那些“可查的战绩”。
住她脑子里的时候拿魂力替她养伤,好不容易重塑的躯壳,就差没把自己全部拆吧拆吧喂她嘴里,给她补一顿了。
她曾经被挖掉的眼睛都是他用心血凝成的。
其实也不意外。
幸好她不是白眼狼。
温柔坏心眼地逗他:“若是这件事我也骗你了怎么办?”
闻人淮顿了顿,面上的笑消弭,蓦然收紧手臂,将她困在怀中。
“莫要说这种话。”
温柔听出来他嗓音有些闷,不由笑了一声。
抬手轻轻戳了戳他心口。
“知道我说着玩儿还生气?你之前嘴那么欠我可都没同你恼。”
两人这些日子日夜在一同相处,越发熟悉了。
自确定心意之后,闻人淮更是毫无先前那种拘束顾忌的样子,动不动就把人抱着,跟玩儿似的。
也不再嘴欠说些找打的话了。
他眼睛有些心虚地闪了闪,握住那根手指,轻声道:“阿柔,那是之前,如今我可不敢。”
他嘴是有点碎,但跟自家夫人碎什么?
万一惹阿柔生气不要他了,不给他亲亲抱抱了怎么办?
“不敢,那就是还想?”
“也没想!”闻人淮双眸微微放大。
这怎么能冤枉他呢!
“算你乖。”温柔眉眼染笑,忽然变出一颗糖,“奖励你。”
闻人淮顿了顿:“阿柔,和你说了,往后莫要总用你的异术,在外难保眼杂。”
这个世界的灵气比前一个世界更加浓郁,温柔用空间并没有那么困难。
两人确定心意之后,温柔就当着他面毫无顾忌地用起了空间。
每次都要被闻人淮劝。
生怕别人觉得她有什么宝贝,招来太多杀意。
温柔把糖塞到他掌心:“闭嘴,吃糖。”
闻人淮:“......”
他唇瓣嗫嚅了一下,听话地闭嘴了,拆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
眼中溢出温柔的情意。
阿柔给的糖,好甜。
直到夜色渐深,两人在山洞内靠在一处。
“阿柔。”
“嗯?”
“其实你也不是非投庆国不可,对吧?”她这一身的奇异之处都在告诉他,她之前所说的身世,可能也是胡编乱造。
她绝非寻常人。
他深邃幽沉的眼睛望着她,这般认真的时候,格外漂亮。
温柔最喜欢他的眼睛。
她心间一动:“是。”
闻人淮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此刻她亲口说了出来,心间涌上一股甜意,又夹杂着一股酸涩复杂的情绪。
“为何——”在人海中选择了我?
这世间有千千万万人。
有人比他样貌突出,有人比他出身好,有人比他有才能,有人比他地位高,有人比他温柔文雅,有人比他脾性端正......
他其实很不明白,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多么特别的,值得她这样的人选择。
温柔撑着下巴双眸湛亮地笑看他。
“不是选择。”
“我没有别的选择,不是你,那就没有任何人。”
感情不是人生唯一,但他是她唯一的一份情。
温柔环住他腰往他怀里缩。
有点想傻蛇化成原型变小了挂在她身上的时候了。
虽然他原型和化形的人形样貌反差实在有点大,不能说面目狰狞,只能说有点吓人,黑不溜秋的带着银色的纹路,三角脑袋,还有一双瘆人的红色眼睛。
但是他好乖的,还会跟小狗一样舔舔她指尖撒娇,挠挠他下巴就会粘人地凑上来贴贴。
是条可爱的狗狗蛇。
愣是把她过去见蛇脸就绿,杀完蛇类兽族就吐的毛病治好了。
但她依旧不喜欢除他以外的所有蛇,倒也不是畏惧,就是纯粹的恶心。
他作为薛染那一世,第一次带她回南苗的时候。
她见着那蛊蛇就比较反感。
薛染发现之后立刻将蛊蛇驱走了。
......
发现传信的士兵一去不回后,泰尔马总觉得不对,又派遣了两百人前去。
而庆军的骚扰还在没完没了地进行。
北夷大军受不了了,主动叫阵人家又不接茬。
那叫一个气人!
“这些中原的死老鼠!”
图不花嘴上都气得长燎泡了,又忍不住破口大骂,一骂就扯得嘴角疼,嘶嘶直抽凉气。
泰尔马冷笑一声:“莫急,他们虽然骗去了不少箭,但如今他们折腾这么多次,咱们的人虽然疲惫,却至少军备充足,而他们......想必快用尽了那些箭。”
骚扰的时候,没有弓箭手阻拦他们北夷追击打掩护,逃跑时的难度便要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