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淮无奈地上前把她接进来。
“脚才好没多久就这么折腾。”
若不是在外边实在影响不好,他能继续一路把人抱着。
“已经好了,没事的。”
温柔这样说着,可脚都没机会落地,就被人抱起来了。
闻人淮单手搂着她也不觉得费力,一手把窗户关上,这才把人放到床上。
温柔搂着他脖子不撒手,用脸颊蹭蹭他的脸,黏黏糊糊地贴贴。
闻人淮被迫弯着腰让她玩。
“阿柔,你又不想让我好好睡觉了。”
温柔无辜地眨眨眼,吧唧一口亲在他脸颊上。
“我不闹你,睡吧。”
闻人淮眼中浮着细碎的笑,替她脱下鞋和衣物,搂着她睡下。
见温柔睡熟之后,他轻轻拨开她脸颊面的青丝,手掌压在她脸侧,指腹极温柔地摩擦着少女细腻的面颊。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温柔的情意在此刻毫无遮掩地流露出来。
他总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感觉对眼前的人有种不合理智的亲近和熟悉。
......
有了粮草进城,吴通圣立刻安排着给百姓分发了一部分下去。
可算是暂时解了这燃眉之急。
而没多久,闻人淮的鹰也带回来了都城的消息。
援军已经快到官洲了,吴宴今二人也已经安全到了都城。
锦城内也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准备配合外边的庆军收复官洲的疆土。
吴通圣知晓了骗粮的坏主意是温柔提出来的之后,便同自己的左右手们说了一声。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的,当闻人淮再带着温柔出来商议战术时,众人的眼神都很古怪。
温柔上一次看到这种眼神,还是动物园里看猴的游客露出来的。
那一双双眼睛里彷佛都刻着字了:‘好缺德一姑娘,没见过!’
‘原来这就是那个人中败类!’
‘这么无耻的战术,这是个人啊?’
‘主意确实有用,但也确实狗啊。’
‘好狗贼一人!我辈楷模啊!’
闻人淮:“咳。”
众人恍然回神,赶忙把眼神收回去。
差点被这狗......啊不是,差点被这人震惊得忘了,她还是闻人将军的未婚妻,这么看不合适。
......
有温柔这缺德玩意儿在现场,她又让图不花见识到了一下人类无耻的上限。
从五万大军,愣是又被打成了两万之后,图不花已经只想跑了。
他带十万人出来打一万庆军,现在打到自己只剩两万人,再不跑等死吗?
皇帝定然不会让他好过,这前程已经无望了,总不能命也搭上吧?
可惜他没跑掉。
直接被温柔一箭射杀!
图不花死后,剩下两万人群龙无首,乱了阵脚,很快就被打得六亲不认了。
不多时。
援军终于和锦城接洽上了!
率领援军前来的老将军名钟亮。
这人岁数不小了,两鬓花白,满脸褶子,脸上还有两道旧疤,身形高大,人还算精神。
钟亮打这么多年仗,也是一身旧伤,腰腿都不好,上去打仗不行,但也能指挥指挥。
他一听了温柔的各种诈骗套路,顿时瞪着眼睛围着温柔打转,非要学习。
闻人淮都被挤到了一旁。
看着这老头一下战场休整时,就直接端着饭碗出来吃,边吃,边跟个苍蝇似的追着温柔问这问那。
闻人淮就面色一黑。
他好不容易下了战场喘口气,想同阿柔单独相处一阵,怎么还有人来捣乱?
闻人淮皮笑肉不笑:“钟老将军,食不言寝不语,以免呛气。”
“去去去,什么呛气,老子骑马啃饼子也没呛过啊,你小子一边儿去,别耽误老夫正事儿。”
闻人淮:“钟老将军,这是我未婚妻。”
钟亮:“老夫知道她是你未婚妻,你别念了行不行,老夫又不是来抢婚的,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温姑娘,你再同我说说,这个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闻人淮:“......”
好气!
一盏茶后。
终于把钟亮诓走了。
闻人淮搂住温柔的腰,有几分委屈地将下颚抵在她肩窝处,嗓音放轻。
“阿柔。”
温柔眉眼柔和下来:“嗯?”
他嗓音有几分沉闷:“这个老头简直是钻兵法眼里去了,你若想教他,可否写出来?否则他总缠着你,我都没时间同你待在一处了。”
温柔被他逗笑了:“那日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家客栈门都拆跑了。”
现在倒是粘着她。
温柔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见人真把“夺门而逃”四个字实现了的。
那客栈的门也是真不结实,直接被他拆走。
当然,也或许是跟他那一身力气有关。
抱着她那么久也不见他气喘。
后来两人同眠共枕,温柔也曾见过他褪下衣物后身上的肌肉线条格外明显。
穿着衣服的时候,不张嘴便像个神仙。
不穿的时候......
温柔感觉他能徒手拆门,单手轻松抱起她好像也很正常。
闻人淮顿了顿,又黏黏糊糊地吻了吻她脸颊:“那如何能一样?”
现在阿柔与他两情相悦,可是他认定的夫人。
自己夫人,为何不能亲近一些?
温柔摸摸他头发,语气跟哄小孩似的。
“行,不一样不一样,你开心就好。”
闻人淮眉眼温柔,他好喜欢阿柔这么哄他。
......
温柔在后边当了个没有名头的军师出坏主意。
援军几分,分别由闻人淮、吴通圣、钟亮几人领着各奔几城。
钟亮跟着温柔没学多久,就学得蔫坏蔫坏的了。
北夷军以前也不是没跟钟亮打过仗,但还是头一回看他这么不要脸。
这一仗又打了整整两个月。
北夷剩下的军士才被逼出了官洲,朝北夷领地败退。
走的时候,领头的没有一个不在骂娘。
太坏了!
这些庆国人太坏了!
以前不是很迂腐吗?
最近是哪根筋不对了?
官洲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
闻人淮下令留下一部分将士在官洲,重新梳理了官洲的防范,才带着剩下的人往庆国都城花城去。
北夷和庆国这边这么大动静。
丰国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他们却万万没想到,结局会是北夷的三十万大军折损到十万,败退而归啊!
丰国皇宫内。
已是中年的丰国皇帝看着手里的密报,不冷不热地哼笑了一声。
“如此困境,这庆国竟打出了这般的战果,手段虽说令人不齿了些,但到底是赢了,来人,去探一探,他们这个‘军师’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