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用自己的手指指着:“沈叔叔!”
厉祈安冷漠地看着。
他要是到这样的年纪才知道,这世界就是事关权利的一场游戏。
谁都在被权利裹挟,包括他。
厉云棠就这样自虐一样,看着沈庭接到林微染,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宁宁突然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叫了一声:“沈叔叔!”
林微染回头朝着那个小女孩儿看了过去。
比起三年前,这个小女孩儿长大了不少,已经初具一点儿少女的模样了。
厉云棠从车上下来,叫住她,“宁宁!”
宁宁到底是不敢朝着沈庭过去。
这时厉祈安也不得不从车上下来。
沈庭看着厉祈安,拧了眉,也没有理他,只是护着林微染上了车。
林微染上车之前,又看厉云棠还有宁宁这一对母女。
她从厉云棠的眼里,看到了一点儿的挑衅。
不过比起上一次的生气,林微染这次上了车之后,反倒是沉默了。
林微染没有问,在路上的时候,沈庭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林微染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直在后座上逗着小宝。
下了车之后,林微染也没有看沈庭一眼,自己先把小宝给抱下去了。
沈庭说:“这小子太重了,给我吧。”
林微染也没有多说什么,把小宝放到了他的怀里头。
小宝一个男孩子,在家里也是被娇惯的厉害。
没办法,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不惯着点儿怎么行。
将小宝给抱进去之后,沈庭这才问林微染:“刚才在学校,你不问一下?”
林微染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问她:“我问什么啊?”
沈庭这三年来,确实只是寥寥见过厉云棠几次,有印象也不过是因为她出现在厉家长子的身边而已。
厉家的家业,厉祈安不争,厉云棠确实参与了的。
厉祈安想乐的清闲,沈庭从小跟他一块儿长大又清楚他的性格,也就没有因为自己的利益,建议他一些别的事儿。
等到发现厉家隐隐有跟他针锋相对的时候,厉祈安已经在厉家说不上什么话了。
沈庭说她:“你之前不是还吃醋吗?”
“谁吃醋,”林微染不承认,“再说我信任你,不好吗?”
林微染要是信任自己的话,这当然是好事儿。
只是沈庭总觉得有点儿不是味儿,就想着林微染跟自己闹一闹才好。
她要是不跟自己闹的话,自己怎么知道他是时时刻刻的在乎自己的。
见沈庭叉着腰,一直看着自己,林微染干脆直接不搭理他了。
“小染!”沈庭佯装愠怒,想叫住她。
可是林微染根本一点儿都不知道怕的,好像是知道沈庭根本就不会跟自己生气一样,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沈庭只觉得有点儿有气无力的,只能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然后好声好气地追了上去,“小染,你在学校也累了一天了,晒不晒啊?”
“你工作不是忙吗,”林微染连一眼都没有看他,自己往床上一趴,“你赶紧忙自己的去吧!”
沈庭确实忙,但还是想着忙工作之前,林微染能跟他说一声,让他觉得比较放心的话。
结婚都有两年了,每次发现林微染情绪有点儿不对劲儿,他的心里就还是有一点儿不上不下的。
他觉得林微染能拿捏他一辈子,让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踏实实的好过。
看了一下腕表,沈庭说:“……行,那等我忙完了,我们再说。”
“一点事儿都没有,”林微染嘟哝他说,“说什么啊。”
不过她说的话,到底是没有让沈庭知道。
这天林微染在学校,却有人告诉她,说有一个女人过来找她。
林微染本来还在想会是谁,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她到底是过去,把电话给接了。
电话那边,传来林微染已经并不是很熟悉的声音:“沈太太,我是冯玉嫣,关于我先生的事儿,我希望能跟您聊一下。”
林微染扣紧了电话,却没有发出声音。
那边的冯玉嫣听不到她的声音,但还是试探地说:“关于我先生的案子,现在正在重审的关键时候,所以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请问您知不知道我先生之前有认识一个叫夏漫的女人,我想知道……”
“您先生的案子现在正在重审?”林微染声音冷静的可怕。
冯玉嫣声音也是有一些的疲惫,“对,我还以为您是了解的,毕竟我先生跟你先生之前的关系……”
“抱歉,”林微染说,“这件事情,我可能没办法帮到你。 ”
冯玉嫣似乎知道会是这样,有一些疲惫地说了一声,好。
又谦卑地说了一句:“打扰了……”
挂了电话之后,林微染就站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回神儿。
不得不说,沈宇川目标明确的,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一点儿的可怕。
他知道沈宇川最是喜欢利用人,将自己置身事外。
他做的一些事情,如果真要讲证据的话,根本就没能奈何得了他。
那根拔不出来的刺,让她隐隐有了一点儿作疼起来。
她去了监狱,提交了申请。
监狱人员过来告诉他,沈宇川同意跟她见上一面。
林微染却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过去。
两三年了,沈宇川除了头发短的露出了青皮,倒是没有颓废一点儿。
林微染一看就知道,他怕是早就为自己出去做足了准备。
林微染坐下,说:“其实我觉得挺惊讶的,如果当初的事儿确实是夏漫做的话,你为什么心甘情愿为他做了两年劳。”
沈宇川就这样坐在他的面前,他甚至是成熟了许多,带着一点愿赌服输的坦荡,“那还不是因为你吗?”
林微染笑,“因为她手里的把柄,所以你为她坐了两年牢,两年过去了,她手里的把柄已经被你清理干净了吧。”
沈宇川戴着手铐,摆手撇嘴。
他又突然朝着林微染靠近,整个人像这一只鬣狗一样,要朝着人撕咬过去,“你恐怕不知道对我这种人来说,两年的时间,并不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