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顿时哗然。
“不行啊村长,我家的锅得带着啊,我家还得升火做饭呢。”
“是啊村长我家的棉被也得带着啊,夜里寒凉啊。”
“村长......”
“闭嘴,想死的话你们就留下守着你们的东西,不想死的跟着婆婆他们走。”
凝妄言忍不住大声呵斥,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想着他们那些破烂家什。
刚刚就在村民们磨蹭的时候,凝妄言早已去了自家的车上,只留下几个背筐,其余东西尽数收进了空间。
然后解开了马和骡子的鞍子,眼中满含不舍地看着一马一骡还有地上的一虎。
“我也不舍得放你们走,可是我带不走你们了,接下来生死全看你们自己了,你们快走吧。”
她拍打着它们的背部,让它们向山里跑去,是死是活就看它们的造化了。
“吼”小白依依不舍地看着俞知许,用毛茸茸的虎头不断地磨蹭着俞知许的脚踝。
俞知许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它的虎头:“你先进山躲起来,等安全了你再循着气味回来找我们。”
“吼”像是听进去了他说的话,小白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骡马的消失的方向向山里跑去。
见已安排妥当,凝妄言带着自己的家人,每人背着一个背筐,跟在孙老头和老婆子的身后,快速向他们家院子走去。
其余村民见状,也顾不得家伙什儿了,只赶紧拿了自己家里重要的东西跟了上去。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也想明白了,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命重要啊!
转眼间,地上只余大家留下的东西,人俱消失不见了。
孙老头家的密道是在后院挖的,这个房子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
从他有记忆起便知道有密道的存在,据说是他家祖上为躲避霍乱挖的,他们老俩口藏身正好用上了。
这个密道真如两老所说,十分狭窄,只够一人通过,众人排好队鱼贯进入。
夏婉仪偷偷打量着走在后面的俞知许,为了实现心中的想法,她咬了咬牙。
待看到俞知许走近时,她左脚绊着右脚一个踉跄,向俞知许跌去。
正当她美滋滋地以为对方会英雄救美时,自己的衣领却被人从后面拎住,将她直接拎的站好。
“姑娘,你走路注意点,大家挨的这么近,可别连累后面的人也摔倒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她猛地回身,只见一个比她略高些的女孩正戏谑地看着她。
她脸色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之状,条件反射地娇斥:“放肆!”
话音落地,突然看到凝妄言身后还跟着很多村民,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合时宜。
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不悦,白了凝妄言一眼,扭身进去了。
凝妄言摸了摸自己翘挺的鼻尖:“那小子这是差点被人碰瓷儿了?”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原本老宅的是又是抢在前面,可是凝妄生因为体型过于肥胖,总是被卡住,耽误后面的人速度。
后面的人实在受不了了,纷纷和他换了位置,最后变成了老宅的人走在最后了。
密道很长,众人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感到自己走的口干舌燥,疲惫不堪。
渐渐地终于感受到了风吹在身上的感觉,便知道马上将要到达洞口了,低沉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终于,出了洞口,环顾四周一看,原来他们已经到达了半山腰。
众人向山下望去,大惊失色,只见山下原本漆黑的村庄此刻燃起了一束束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隐约能看到有人手持火把坐在马上移动的样子。
凝妄言眼力好,她基本可以看清那些人的着装,只见他们皆身穿铠甲,头戴铁盔。
而很明显的特征是,那些铁质的头盔上面都插着羽毛,她将这些人的特征说给了凌尘听,确认一下是否是敌兵。
凌尘听完面色大变,声音略颤。
“大家快走,是茳人,他们的图腾就是神鸟,所以头盔上都会插着羽毛,他们认为神鸟会保佑他们的。”
“大家不要点火把,我在前面开路,大家跟上我。”凝妄言压低声音说道。
她五感强大,在黑夜里辨别方向和障碍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说是敌兵,众人被震惊的脑子皆是一片空白,他们本能的跟着走,因为他们知道,这样才可能活命。
“啊——我家妄生呢?”
凝大媳妇突然尖叫,众人闻之色变,大家恨不得掐死她,关键时刻总是她出状况。
现在她真是人厌狗嫌,也没人搭理她,大家埋着头一个接一个向山上爬去。
就连老宅的人也装作没听到,都什么时候了?顾着自己的小命要紧啊!
凝大媳妇急的团团转,便要回头去找凝妄生,凝大一把拉住她。
“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想活命了?”
“妄生不见了,找不到他,我也不想活了。”
她挣脱凝大的手哭喊着。
凝大急忙捂住她的嘴,低斥。
“你喊这么大声,再把敌兵给喊来。我告诉你,愿意找你自己去找,我得先走了。”
说着也不理他婆娘满眼的怨恨,追着队伍而去。
“好,你们这么冷血,我自己去找,找到了让妄生以后不再搭理你们。”
她恨声说道,转身向密道的方向折返。
山下,数百个茳人骑着高头大马踏进了农庄里,手中的火把将夜色照的通亮,也映出了他们野蛮凶残的样貌。
“副将,这个村子咱们都找遍了,不见一个人影。”
一个骑兵向一个身材如小山般,满面胡须的男人汇报情况。
“报,副将,我们发现了一堆物品堆在这个村子的中央。”又一人来报。
副将来了兴趣:“前面带路,过去看看。”
一队人很快来到了临山村人丢弃的物品这里。
副将翻身下马,目光在这些东西当中逡巡,突地,地上的一坨牛粪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蹲下身,丝毫不嫌弃地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一撮,轻轻摩挲。
摹地,他眼露凶光:“这牛粪还有余温,说明有人刚在我们到来之前离开了,从这堆破烂东西来看,应该是村民,人还不少。可是他们为什么把东西都扔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