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心中想着边疆随时可能会起战火,实在没什么闲情逸致再看景赏花,同皇后娘娘见了礼,便出了宫。
宫门外连翘和映蓉等候在旁。
见两位出来,忙迎上去,告知道:“刚有宫人递话,说圣上留两位爷还有事相商,让两位先回府,省得受累。”
江宛瑜身子弱,宫里规矩多,她待久了,身子乏得厉害。
两人道别,各回各家。
因着想要生孩子,一回府,江宛瑜便让人准备药浴,她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爹爹帮她调养了这么些年,她自己也医术精湛,却还是只能养成这样。
现在想想,她其实又有一丝庆幸,和徐志清当了两年有名无实的夫妻。
这世道,无论世家大族,还是平头百姓,成亲生子是头等大事,就她这身体,要是在十六七岁便有了身孕,那真的是要她的命。
也就只有秦昭这种不一般的男人会不在乎她能不能生育。
净房里,银花边添药水边道:“小姐,林媛生了,生了个小公子。”
江宛瑜泡在药浴里,静心凝神,听了这么一个消息,她懒洋洋地睁眼,“你从哪里知道的?”
银花道:“今日午后,我在胭脂铺听到的。”
“她这也算是在徐家站稳了,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她能有今日也是靠的她自己。如果不是林媛,我可能会困在徐家后院一辈子。”
她不是圣母,但也从来不会错怪一个无辜之人。
男人女人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连翘端着药汤进来,换作刚和离时,定是不能认同的,如今她也有几分认同。
“要不,等明日也备个礼送去,让大家看看国公府的大气作派。”
银花连忙附和,“这个可以,也让这王城的人都看看,咱小姐如今可是一品国公夫人,省得有些人在背后嚼舌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说到这个,江宛瑜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不送!他们若好意思,就待他们办满月宴送了请帖再说。”
新帝登基,秦家在朝中地位乃武将之首,徐家却被降职,她才不要自降身份给徐家脸面。
连翘和银花一听这话,再看到木桶里的药浴,想到自家小姐这娇弱的身子,确实,他们徐家生了小娃娃干嘛要送礼,不送!
泡了半个时辰,江宛瑜一身细皮嫩肉都泡红起皱了, 这也是她一直不想用这种方式调养身体的原因。
连翘帮着她穿上寝衣,拧干头发,顺便帮着把她身上抹了护肤膏。
江宛瑜实在困得厉害,嘟喃几句,趴在榻上一会便睡着了。
说,“将军回来,记得让他也喝碗养身药汤,困了,记得啊。”
连翘赶紧给她盖上被子,笑着应道:“小姐放心,记着的。”
收拾完屋子,连翘将窗关好,天气转凉,吹了夜风就不好了。
秦昭是亥时三刻才回的后院。
一进偏厅,连翘立马就端上汤药,说是夫人特意熬的,秦昭没说话,看了眼黑糊糊的汁,闭眼喝了。
苦得他眉头皱了下,将汤碗递给旁边的熊檽,顺便将外袍也脱了给他。
秦昭问:“夫人睡下了?”
连翘递上湿帕,道:“夫人今天泡了药浴,乏得厉害,所以就先安置了。”
秦昭擦手的动作一顿,浓眉一挑,侧目,语气沉了几分“怎么好端端的泡药浴了?是不是今日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身体不舒服。”
边问,他脚下已经迫切地往寝屋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