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柔掩着嘴角笑,心里是欣慰的,自家表妹不再沉迷医理药典,被人数落也不反击的性子了。
人嘛!别人欺负你,你一味的忍让,别人就当真以为你好欺负了。
更何况她和绾绾的婚事都是名正言顺的父母之命,天子之赐,轮得到她一个老妇人指指点点。
荀佳怡听到淡淡笑声,知道是苏芷柔,她心中妒火中烧,瞥眼扫向苏芷柔,“谢夫人笑什么呢?”
苏芷柔从芝芝那里知道她外祖想送个女儿给谢裴之当填房,也知道谢裴之是王城许多名门贵女想嫁的如意郎君,却不知道眼前这位荀小姐便是当中的一位。
她抬眉看向荀佳怡,敛了敛笑,道:“欣慰我家妹妹嫁得良人,得秦将军,哦不,秦国公的宠爱,不再委屈自个了。”
荀佳怡一噎,“……”无言以对。
先帝赐婚秦昭一个离妇,当时多少人笑话。笑话命在旦夕的秦昭,笑话和离再嫁可能当寡妇的江宛瑜。
却不想秦昭从鬼门关走一遭,又生龙活虎地回来了。
还满城风光地迎娶了江宛瑜。
徐家别说了,面子里子都没了,成了王城的笑柄。
要不是江宛瑜嫁给了秦昭,她一个落魄的侯府孤女凭什么能嫁给谢家,做谢府的当家主母。
皇后娘娘见两姐妹已占了上风,立刻出面打圆场,“诸位夫人都是我南萧能臣武将的贤内助,前朝后宫紧密相连,本宫自当向各位夫人学习如何做好圣上的贤内助。”
众夫人一听,立刻起身行礼,“娘娘凤仪万千,母仪天下之典范。”
沈皇后面上带着笑抬了抬手,声音扬了扬道:“赐酒,本宫与夫人们共饮一杯。”
一场小小的闹剧足以让在场所有的官夫人们看清楚一件事。
无论前朝后宫,秦国公府与谢首辅都是当朝圣上的左膀右臂,而他们的夫人自然也是皇后娘娘的心腹。
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能说王城的风向变了。
宫宴结束后,皇后又邀请大家一起去赏花,年轻的夫人们比较有兴致,年老一点的夫人们都去太后宫里了。
荀佳怡有许多闺中好友,当然大部分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巴结着她,自然也知道她对谢裴之的心思。
所以当谢裴之求娶了苏芷柔后,这些人都为她打抱不平,圈子里都传出苏芷柔不好听的话。
结果那些闲言碎语就像一颗颗石头沉入海里,没有半点水花。
人家根本就不出门社交,江家也低调得很,两个女儿都高嫁了,也不设个宴结交结交。
待到成婚,碰上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朝廷变革,整个王城都进入丧期,所有大宴小宴都禁止了。
好不容易解了禁,同赴宴会,却不想这两姐妹看着无害,实则是个厉害的。
“像她这种落魄户,还被人退过亲,年二十的老姑娘了,也不知道谢首辅看上她什么了?”
“还有江宛瑜,一个离妇凭什么当国公夫人,咱南萧的战神都什么眼神?”
“……”
一群待字闺中的贵女们七嘴八舌地在背后说人闲话。
真是好教养!
江宛瑜和苏芷柔知道这些吃不上葡萄的人就是故意挑这些话让她们两人听到的。
两姐妹对视一眼,只觉得好笑。
高门贵女,享受了寻常百姓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可她们却从来没想过用自己的身份来造福百姓。
眼下是国泰民安,殊不知边境正处在暴风雨来临前。
西晋得到了布防图,原本发动进攻还要找最佳时机,如今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朝纲刚稳,于西晋而言,是良机。
一场战争要死多少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