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航空的银色巨鸟刺破云层,糖糖的迷你铃铛在安全带扣上晃成一串小月亮,每枚铃铛都映着经济舱第15排A座的诡异蓝光——那里坐着的少女,正用青铜鬼面遮住半张脸,腕间翡翠镯的裂纹里渗出冰魄荧光。
「师父,那个姐姐的镯子在吃星星!」小姑娘扯着林羽的袖口,护道鳞发卡的冷光与鬼面人身上的寒毒产生共振,「和卓家实验室的坏叔叔一样的味道!」
华敏的指尖划过手机里的汪家族谱,发现今日本该在老宅静养的汪家孙女,登记信息却显示为「青铜贸易公司采购经理」。她悄悄将至尊金卡插入前排座椅缝隙,卡面金光穿透鬼面,映出少女颈间的朱砂痣——正是玄清门外门弟子的标记,却被三长老的寒鳞咒篡改过。
「羽儿,叛徒名单残页在发烫。」她按住林羽的手,西装内袋里的羊皮纸突然显形,首行墨迹在舷窗月光下扭曲成「玄清子·逆」,「卓二少父亲的笔迹,和三长老的寒毒波动一致。」
林羽的银针在袖中颤动,想起卓家密室里发现的苏寒日记残页:「玄清子的护道印,是用半块掌门令换的。」鬼面人突然起身,翡翠镯磕在小桌板上,露出内侧新刻的「雪顶实验室」坐标——与他掌心红尘印显示的方位分毫不差。
「全体乘客注意,前方遭遇强气流!」机长的广播混着金属摩擦声,鬼面人趁机撞向应急出口,却被糖糖的铃铛阵缠住脚踝。林羽扯下鬼面,露出汪家孙女苍白的脸,她眼中倒映的,竟是雪顶实验室中央悬浮的冰魄玄晶核,核芯里嵌着的,正是玄清子掌门的护道鳞碎片。
「他们要在拍卖会上,用您的面容启动劫数共生阵!」少女的翡翠镯突然崩裂,苏寒的残魂虚影从中飘出,指向她心口的「逆」字刺青,「卓家拿到的叛徒名单是假的,三长老用『偷天换日术』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玄清子!」
安检时被忽略的羊皮纸突然燃烧,灰烬中显形的真名单首行,赫然是三长老的本名「玄清浊」。林羽望着舷窗外浮现的雪山轮廓,终于明白卓家的算计——用假名单混淆视听,借他对师父的信任,将劫数共生阵的矛头直指玄清门正统。
雪顶实验室的警报声通过苏寒衣的铃铛传来,十八枚小铃铛在糖糖头顶摆出雪山地形图,实验室穹顶的玄武纹正在吸收幼傀们的命盘之力。华敏突然发现,鬼面人携带的拍卖邀请函上,买家签名栏竟盖着汪家老夫人的私印。
「汪老夫人为什么要帮三长老?」她捏紧邀请函,烫金花纹在掌心显形为寒心镯的残片,「寒心镯碎在鸿门宴,她却能拿到雪顶实验室的准入资格……」
糖糖突然举起啃了一半的牛肉包,油脂滴在邀请函上,竟显露出夹层里的苏寒血书:「汪老姐姐,当年青江码头你替我挡的冰刃,该由我护你孙女一世。」林羽的红尘印突然与血书共鸣,看见二十年前的记忆——汪老夫人用身体挡住三长老的致命一击,护道印碎裂的瞬间,将孙女的命盘与苏寒的护道鳞绑定。
「汪家孙女是苏寒阿姨的替劫人。」他握住少女冰凉的手,发现她腕间红绳与糖糖的同款,「三长老用她的命盘伪造叛徒名单,就是要让玄清门内乱。」
航班在雪顶机场强行降落,舱门打开时,苏寒衣的飞舟正悬停在跑道上方,船首挂着的不是玄清门旗,而是汪家的青蚨幡。小姑娘倒挂在舷梯上,冲鬼面少女比出鬼脸:「本师叔早算出你被下了『寒蝉咒』,小笼包馅的解咒符——接住!」
十八个油纸包砸在少女怀里,蒸汽融化了她心口的「逆」字刺青,露出底下苏寒亲自刻的护道印。华敏趁机调取汪家老宅的监控,发现三长老的残魂虚影曾在三日前潜入汪老夫人的病房,而老夫人床头柜上,摆着的正是苏寒当年未送出的成年礼玉佩。
「汪老在试探我们。」林羽望着远处雪顶实验室的冰光,红尘印突然显示出实验室地下五层的密室——那里沉睡着的,正是用苏寒护道鳞碎片重塑身躯的三长老残魂,「她要确认,我们是否真的能打破劫数共生阵,而不是成为新的劫数囚徒。」
糖糖的铃铛突然齐鸣,拼出「汪老在雪山祠」的光字。雪顶的寒风灌进机舱,林羽摸着少女手中的苏寒玉佩,终于明白回程的真正意义——不是躲避劫数,而是带着糖糖、华敏,还有所有被救下的幼傀,直面汪老夫人的试探,在玄清门旧址的风雪中,踏出一条没有背叛、只有人间烟火的劫数新路。
下章预告:雪山祠内,汪老夫人端坐着苏寒的护道鳞棺椁,棺盖刻着「劫数尽头,心许即安」;糖糖的铃铛阵在祠内引发雪崩,却露出苏寒当年埋下的「人间烟火阵」阵眼;三长老残魂借幼傀命盘显形,竟与林羽共用同一套劫数星轨,而汪老的试探,藏在她递给华敏的那杯,混着苏寒心头血的雪顶奶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