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射箭,突然间萧锦月想到了什么。
此时混乱无比,场上无人关注她,旁边另外几个弓箭手也都在忙着出箭,哪怕射不中那个庞然大物,能给它带来一些干扰也是好的。
于是萧锦月也不躲避,直接就在空间里取出了一个药囊。
药囊是金色颗粒状的,按上去软弹,里面有着液体,但特别少,可能只有一两滴。
她把药囊挤破,在箭尖上涂抹均匀,这才再次举起弓——
一箭射出,箭尖在她灵力的加持下强有力的飞奔而去,径直的射向了巨猿的眼睛!
巨猿身为污兽,已经没有了神智,它最本能的就是杀戮和觅食,这能让它体验到最为原始的快感。
它不停的追逐,或用拳打,或用脚踩的忙个不停,而在这个过程中总是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兽人的死去。
萧锦月这一箭射出的时候巨猿刚刚咬在一个兽人的脖子上,这个兽人在死前的最后一个动作却是在挥手示意别的族人们赶紧跑,不要靠近。
但咬完这一瞬,巨猿就随手把兽人的尸体丢了出去,扭了头去找下一个“猎物”。
它现在并不怎么饿,在最初填饱肚子后它就只想杀人了,等杀完后再大快朵颐也不迟。
萧锦月这一箭像是早有预测,知道它会做出这么一个动作一样,她射出的位置并非巨猿咬人脖子的地方,而刚好是他扭头寻找的时候。
一箭完美射中眼球!
“吼——”
剧痛让巨猿嚎叫起来,它停下动作,伸手捂住了受伤的左眼,疼的弯下了身子。
成了!
萧锦月手一软,几乎被汗打湿了后背。
“快,所有人,上!”木真受伤也很严重,他的右胸口到右肩那块地方几乎快被打碎了,已然失去了战力,但他却还是拼尽全力站立着,在此时冷静的当起了一个指挥。
兽人们亲眼看到同族被虐杀,早已经一个个红了眼眶,尤其是看到父亲和兄弟惨死的兽人更是泪流满面。
他们早就放弃了逃跑,满心思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污兽,为亲人报仇,哪怕自己死了也值了!
现在瞅准机会,所有人蓄力而上,失去武器的就在地上捡死去的族人的武器。
巨猿感觉到巨痛,这种痛十分不正常,不仅仅是眼睛这一部位,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在流动时产生一种刺痛感。
又是在此时,那些蝼蚁也都群起而攻之,在它的身上留下了很多伤口。
它痛到癫狂,突然间吼叫一声,用力把身上的兽人全都甩下去,然后用另一只眼睛开始寻找——
都怪那个雌性,是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萧锦月的位置十分好找,如果她在下方人群里,那人数众多,污兽找到她还需要些时间。
可她此时正站在山坡上!
找到你了!
巨猿似怒似笑,随手扯过一个兽人,把他当石头一样朝着萧锦月的位置迎头丢来!
“小心!”
萧锦月脸色一变,伸手接过像炮弹一样砸向自己的兽人,却发现他正是余契。
哪怕用上了灵气卸力,萧锦月的手臂也被这种巨力震的发麻,但所幸的是她总算救下了余契。
如果她没有接,那仅这股巨力都能让他内脏尽碎!
但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巨猿刚才扣住的地方是他的左胸,胸口伤处很吓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脏。
来不及想别的,萧锦月把一枚研究室出品的灵药递给他,“吃下,躲到一边去。”
余契痛到眼前都是模糊的,他下意识照做,再次抬头时发现萧锦月已经跑开了。
萧锦月得跑,因为她旁边还有别的人,如果再不走,那巨猿等下再扔个什么过来,别的人也都得跟着她倒霉!
可是跑着的时候,她去看巨猿,才发现——
它疯了?
可能是剧痛太难以忍受,也可能是身上受伤被激起了火气,它一边朝着自己这里追,一边一路搞破坏。
所有的拦路树都被它给推倒或者连根拔了起来,路上所有的兽人全都被它一掌扇飞或者是踹开。
它身上的伤有不少,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是随着它这样剧烈的动作也都开始加重撕裂,留下大片的血。
“我引走它,你们不要阻拦!”
萧锦月高喊一声,然后就朝着山上无人的地方跑。
她方才在箭尖上用的是一种毒,虽称不上见血封喉但也差不多了,只是这巨猿个头太大,体重超标,所以毒效会打折一半。
但不要紧,只要撑一段时间,不用久,十来分钟,它就会脱力倒下,任人为所欲为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瞬间导致萧锦月停下了脚步。
一声意外的惊叫引起了萧锦月的注意,污兽撞断的一棵古树上,一个黑影随着断裂的树枝坠落——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性,而此人打扮精致,邪气十足,不是半刺又是谁!
“半刺?”
萧锦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半刺显然没料到会以这种方式暴露。
他在空中勉强调整姿势,可落地还是有些不稳,那巨兽冷不防有人挡了路,一个巴掌就呼到了他的后心,他吐出一口血痛苦倒地。
要命了,怎么就这么巧!
还有半刺,自己都借山崇提醒他了,他明知自己察觉,为什么还要一直跟过来?
不,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看到巨猿抬起脚准备一脚踩死半刺,萧锦月想都没想就冲下山坡,她边跑射箭,那些箭没能造成实质伤害,但成功转移了它的注意力。
“跟我来!”她对半刺大喊。
蛇族青年抬头,金色的竖瞳因疼痛而收缩。
他咬着牙,转瞬间化为原形,并朝着萧锦月身上弹射而去。
巨蛇上了自己的背,有着冰凉滑腻感贴上皮肤,萧锦月这一刻鸡皮疙瘩再次不受控的出现了。
这要是正常情况下,她肯定会尖叫一声跳着把这玩意抖下去,但现在不仅不能抖,还得背好他,以免让他掉下来。
污兽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撞倒的树木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