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们先躲起来,污兽中了毒,支撑不了多久的!”
萧锦月大喊着留下一句话,然后就飞速跑去。
木真本来已经在追了,打算让兽人们借着巨猿注意力在萧锦月身上时偷袭它,但是听到萧锦月的话后立即就做出了判断——
“都停下,躲到花枝谷!”他下令。
萧锦月一直跑,半刺倒也机灵,身体环着她的脖子和身体,虽然戴了个大粗围脖很是难受,但至少她可以解放双手用来射箭了。
就这样,一直用箭来阻挡污兽追上来的势头,很快她就带着半刺跑个没影了。
找到一处山石死角,转过来后才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有处山洞,洞口被藤蔓半掩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狐族的前辈们以前留下的。
她带着半刺进去,又把藤蔓挡好。
这时,萧锦月满头是汗,呼吸急喘。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往外看了一眼,周围寂静,没有污兽追上来的声音。
紧张过后突然放松,萧锦月这时才感觉到浑身发酸发软。
朝旁边一看,她立即挪开了视线,“你赶紧变成人形。”
“呵,就这么怕我?”
半刺的声音中带着隐忍的疼痛,笑意浅浅。
但说完后却还是依言变回了人形。
他的伤又变严重了,后心那里血红一片,他的脸色也变得极其苍白。
但这一点也不减他的俊美,反而平时强势阴毒的人在此时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来,让人无端生出保护——
停。
萧锦月对他可没有什么保护欲,他的这副小模样也丝毫激不起她的怜爱。
她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喜欢蛇而已,我会怕你?”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喘息着,身体刚想挪动,就疼的皱了一下眉。
“你心里不清楚吗?”萧锦月冷漠反问,“你如果死在狐族地盘,那青家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不管是找我的麻烦,还是狐族的麻烦,我们都无力应对。”
青半刺在族中地位不低,而且青家还是大族,如果子嗣这样憋屈的死在外面,那他们肯定不会不管不顾的。
就萧锦月本人来说,她当然想让青半刺死,因为那天晚上二人的交锋,自己已经把他给得罪了。
半刺在书中的人设就是睚眦必报,腹黑心狠,有仇必报,只有杀了他才是最简单快速的解决方法。
但,半刺绝对不能死在狐族的地盘里,不管是因为污兽还是什么,都不能。
想死可以,离狐族远远的,让人无法把他的死和自己、和狐族联系起来。
“你的心,变的可真快。”半刺冷冷的说。
萧锦月:?
她大无语看向他,“我?变心?”
“以前你还总对着我脸红,一副倾心于我的样子,但现在竟然一脸嫌弃。”半刺抬了一下眉毛,他眸中波光潋滟,在黑暗的山洞里也仍然亮的如璀璨星石。
他手撑着地面,人朝着旁边的萧锦月不断靠近,呼吸都贴了过来,“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呢,我的雌主。”
说到雌主二字时,他的唇都快靠近萧锦月的耳垂了,让她觉得耳洞很痒。
同时又很讨厌这货随时发-情的样子,于是伸手猛然一推,就把他给撞到了石壁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嗯……”
他闷哼了一声,萧锦月正要说什么,却在看向他的时候惊愕的发觉他手上不知何时抓了一条色彩斑斓的蛇。
那蛇已经被他给掐成了两段,到现在还在抽搐扭动着身体,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归于安静。
“毒蛇?”萧锦月愕然的看看蛇,又看看自己身边。
他刚才凑近说话,是发现自己身边有毒蛇?
自己真是大意了,可能是刚才激烈的战斗让她已经力竭,也可能是发现了这个安全的地方让她心有松懈,竟然连身边有毒蛇都没发觉。
半刺没有说话,只是倚着石壁,正斜睨着自己。
他把蛇丢掉,手按住了胸口。
萧锦月推的那一下,让他的伤口越发恶化了,胸口剧痛,嘴角再次流出血来。
萧锦月不由皱起眉,起身去看他的伤口,“你先别动……再动就嘎了。”
“嘎?”他疑惑。
“死。”
“哦。”半刺却是勾了勾唇,没有慌乱的意思,“这不是还有你吗,你不会让我死在这里的,对吗雌主?”
他失血过多,脸白如纸,气若游丝。
可身上那股邪魅之气却是不减反增,如销魂蚀骨的鬼怪,专在这暗处山洞诱哄单纯女子。
萧锦月却不是那单纯女子。
“当然,我不会让你死的。”
萧锦月把手放到他后背,有着白色的灵气涌了出来。
半刺也被雌性治疗过,他以前还在族里的时候身边侍候的有两个雌性,治愈力都是b级,每次他有什么小伤小病都是由她们来快速解决的。
但她们的治愈力不是这个颜色,而且……似乎萧锦月的更加舒服一些?
清凉,舒缓,这一切不真实的像在梦里一样。
半刺眯起眼睛,浑身放松下来,去看专注的低下头给自己治伤的萧锦月。
她刚才一路跑,出了一身汗,头发都打湿了,看着脏兮兮的。
兽皮裙也早就脏了,还不知道在哪里挂破了一块。
倏地,他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里有着几道抓痕,痕迹在治疗下已经减轻了很多,后来又用了草药汁,但还是能看出那里曾经的狰狞。
这道伤是怎么留下的,半刺亲眼所见。
她是为了躲避树上偷袭的猴子,不得不硬受了另一只猴子的一爪,他还看到当时的她疼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想到她那时割发的决绝,还有满脸是血的样子,半刺不由有些失神。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雌性,不依赖雄性的保护,甚至比雄性都要英勇多智。
为什么?以前她明明好吃懒做,根本不会这样的。
是因为身世的缘故?
“咳咳。”
萧锦月收回手,侧过身轻咳了一声。
她这一动,半刺才看到了她那一缕被割断的头发,和别的头发在一起显得很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