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四个?”
夏秋冬脱口问道。
天枢闻言饶有深意的笑了笑,道:
“金凤阁的四大花魁,是两官一舞一处子。”
夏秋冬看出了天枢笑里的意思,有些尴尬的道:
“我可不是喜欢什么花魁哈,我是为了顺利接手金凤阁做准备。”
天枢不置可否,接着说道:
“两官就是两个官妓,也就是上一任郡守王知寒的两个女儿。
姐姐叫大寒,妹妹叫小寒,是宫济天给起的名字,为的就是让她们姐妹永远走不出王知寒的阴影。”
“真是杀人诛心呐。”
夏秋冬叹道:
“王知寒都被抄家灭族了,就剩两个沦为官妓的女儿,宫济天还要这般恶毒。”
开阳回道:
“宫济天就是这般睚眦必报的小人,咱们杀了他算是积了大功德了!”
天枢继续道:
“一舞是一个以跳舞见长的姑娘。
据说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后来家道中落,又遭了山贼,全家只活了她一人。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流落成流民,到处乞讨。
后来被申屠勇掳来金凤阁,取名叫杨柳。
这个杨柳姑娘跳舞乃是一绝。
每天看她跳舞的资格都是拍卖的,前两年甚至拍出过二两黄金的天价。
如今年龄大了些,身姿不似之前轻盈。
再加上看过她跳舞的人也多了,所以差了些。
至于最后一个,一处子,是这四大花魁里最有趣的,也是最神秘的。
她叫樱桃,同样是从流民中被掳去金凤阁的。
但奇怪的是,她被从流民堆里掳走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是干净的,只有鞋子稍微脏了一些。
用四妹的话说,她不像是流民,反倒像是去给流民施粥的大户人家的丫鬟。
更奇怪的是,每一个点她的恩客,都是冲着她的美貌去的。
但进到她的房间里,又似乎被她的琴棋书画所吸引,反而忘记了最原始的目的。
据说直到如今,她仍旧保持着处子之身。
这在金凤阁中简直不可想象。”
“哦?”
夏秋冬一脸不可置信道:
“居然有这种事?
这会不会是金凤阁为了卖钱,故意编出来的故事?”
编故事来营销,这种方式夏秋冬并不陌生。
天枢摇了摇头道:
“不清楚,这些都是四妹平日里查到的结果。
不过,少主若想确认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只需让六妹看上一眼便知。”
“六妹这么厉害?”
夏秋冬眉头一挑,看向开阳。
后者则是随意摆手,道:
“都是皮毛,不足挂齿。”
……
“刘妈妈,今晚金凤阁停业一天,把所有管事的都叫过来。”
金凤阁中,一间宽敞房间内,申屠勇正坐在一张大檀木椅子上。
在他的身前跪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
听到他的话,妇人抬起头来,谄媚的笑容堆满了那张市侩的脸,说话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都在颤抖:
“申屠大人,停业一天可是要少挣二十多两黄金啊!”
申屠勇看着刘妈妈,眼角抽了抽道:
“哼!今天真特么的晦气,谁都要教我做事。”
说着,他起身走到刘妈妈的身前,蹲下身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上一秒还满脸堆笑的刘妈妈,下一秒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大逼兜子。
她的脸上瞬间腾起一阵白烟,凄厉的惨叫声从她的嘴里发出。
申屠勇挥了挥手,驱散了被他拍下来的厚重胭脂,一字一顿地说道:
“老子不是在跟你商量!”
刘妈妈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脑瓜子嗡嗡的。
听到申屠勇的话,她赶忙捂着脸连连点头。
申屠勇又在刘妈妈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厉声道:
“还不快去!”
“是是是!”
刘妈妈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子。
申屠勇回到椅子上坐下。
这时,从他身后屏风里走出一个姑娘。
她来到申屠勇身后,伸出两根青葱玉指,点在申屠勇的太阳穴上,轻轻为他揉按着。
“樱桃啊,你说赵高池究竟拿我当什么?”
“当然是拿申屠大人当义子啊。”
“哼!哪有他这么对待义子的?
虽说义父大人救过我的命,但这些年来我为他做了多少事?
特别是在宫济天当权的那些年,我可是豁出一家老小的性命在暗中帮他。
可他是怎么对我的?
如今他大权在握了,不仅没有将赌场的生意也交给我打理,反而要我把金凤阁让出去!
妈的!”
他越想越气,说到最后,随手一拍,身边的茶凳应声而碎!
其上的茶碗和点心盘也都碎了一地。
他身后的樱桃姑娘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柔声宽慰:
“申屠大人,赵大人虽说现在对您差了点,但我觉得他终究会给你补偿的。”
“他对我差是实实在在的。
可补偿?哼!连毛都没看见!”
申屠勇的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我看他是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准备把我踢开。”
樱桃俯身,一双饱满贴上了申屠勇的后背,呼气如兰道:
“大人您多虑了,您和赵大人可是过命的关系。
他如今发达了,应该不会忘了你的。”
“应该,你也说应该。
可应该的事多了,世间哪有几件事是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唉……
此一时彼一时了。
以前他活在宫济天的淫威之下,手底下人手少,所以不得不对我好。
如今邺城是他说的算的,我也就可有可无了。”
“那可如何是好?我们可都指望着申屠大人呢!”
樱桃将双臂环在申屠勇胸前,轻轻抱住了他,柔声问道。
后者则是伸手抚了抚樱桃的头发,说道:
“放心,我经营金凤阁这么多年,这里面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
哼,我倒要看看他夏秋冬怎么接手!”
“要我说,赵大人不过是徒有功名在身罢了。
若是论起才智和勇武,他那样比得过你。
他派来的人,料想也不会怎么样,定然是斗不过申屠大人您的。
对了,要来接管金凤阁的人是谁啊?”
“哼,提到他我就来气。”
申屠勇顺势一把抓住了樱桃的腰枝,一边揉捏着一边说道:
“夏秋冬!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哦,原来是他。”
樱桃强忍着厌恶,故作欢笑道:
“他不是邺城的师爷吗?听说还是赵大人亲自下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