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虽然他是师爷,但他之前没有任何权利,就是个摆设。
也不知道赵高池这个老东西抽的什么风,之前明明在架空他,现在又要让他接管金凤阁。
妈的,拿老子的东西送礼,还说这是他的诚意!”
说话间,刘妈妈领着几个人进到了屋里来。
众人纷纷跪下道:
“给申屠大人请安。”
“起来吧。”
申屠勇一挥手,继续说道:
“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说。
明天会有一个人奉赵大人的命令来接管金凤阁。
诸位以为如何啊?”
一人脱口而出道:
“当然是听从赵大人的命令了。”
听到这话,申屠勇的面色瞬间冰冷下来,阴恻恻的说道:
“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见申屠勇一脸杀气,其他人纷纷噤若寒蝉。
唯有刚刚说话那人双手一摊,继续说道:
“那能怎么办?”
他身边的壮汉开始拉他的衣角,樱桃也冲他狂眨眼睛。
可这些并没有让他停下来。
“赵大人的命令谁敢不听!”
“呵呵。”
申屠勇笑了出来,只是笑容有些狰狞。
他松开了樱桃的腰,起身跨出一步便来到那人身前。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一脚踢到那人的肚子上。
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将对方踢得飞出三米远才落地。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此人嘴里吐出。
他双手捂着肚子,身子弓成一个c型,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申屠勇咆哮道:
“杨老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要不是我,你一家老小能过上如今的日子?
你特么没准早就冻死在城外了。
现在看到赵高池掌权了,开始巴结他了。
你以为你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你以为你给孙寿疆送礼送钱送女人我不清楚?
妈的,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赵高池和孙寿疆给你什么承诺了?”
申屠勇一边歇斯底里的呼喊,一边一脚一脚的踩在杨老七身上。
杨老七本就被踢得站不起来,这会儿又被一顿狂踩,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只是本能地抱着脑袋,口中不断吐着血,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他的哀嚎声彻底消失,屋里只剩申屠勇的叫骂声和喘息声。
樱桃这时抿了抿嘴唇,上前拉了拉申屠勇道:
“申屠大人,消消气,注意身体啊,我们可还都指望着您呢。”
申屠勇本想将来人甩开,听到是樱桃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他伸手再次揽在樱桃腰间,对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老七吐了口口水,一边指着他一边扫向在场众人道:
“呸!你们给我看好了,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其余几人见杨老七进气没有出气多,眼看是要不行了。
可没有人敢上前查看,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呆立当场,生怕动一下就会吸引到申屠勇的怒火。
申屠勇看了看身边的樱桃,说道:
“樱桃姑娘,你说我这满身的火气该怎么消啊?”
樱桃毕竟是混迹风月的人,更是金凤阁的花魁,怎能不懂申屠勇的意思。
她故作娇嗔道:
“奴家全凭大人做主。”
申屠勇满意的笑道:
“哈哈,还是樱桃好。
以后杨老七的差事,就让樱桃做。”
“这……”
刘妈妈面露难色道:
“申屠大人,我是绝对听您的,我的忠心日月可鉴。
可杨老七的差事,得有空闲的人才能干。
樱桃得接客,恐怕分不开身啊!”
申屠勇斜眼瞪了刘妈妈一下,然后抡起胳膊就给了她一个大逼兜子,说道:
“以后樱桃不接客了!
特么的,金凤阁都让别人接手了,樱桃还接什么客?
挣那么多钱给谁花?”
刘妈妈闻言双眼瞪得溜圆。
不只是刘妈妈,屋里其余的人也都十分惊讶。
要知道虽说金凤阁有四大花魁,可樱桃作为“一处子”,她挣的钱可是比其他三个花魁加起来挣得还多。
不让樱桃接客,那得少挣多少钱!
但此时没有人敢反驳,因为地上的杨老七已经没了呼吸声,估计是不成了。
刘妈妈捂着迅速肿起的脸回道:
“是是是,全凭大人做主。以后樱桃就不接客了。”
申屠勇继续说道:
“那明日与夏秋冬交接的事,诸位可想好了该怎么办?”
这些人常年在青楼工作,见的都是达官显贵,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再加上申屠勇已经用杨老七的命来表明态度了,她们哪能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几人相互看了看,而后刘妈妈回道:
“我们几人当然是以大人您马首是瞻。
什么人来接手金凤阁,您都是金凤阁真正的主人!”
其余几人也附和道:
“以大人您马首是瞻!”
“好!好!好!”
申屠勇眉头舒展开来,狂笑道:
“老子总算没白疼你们。
话说自从你们跟了老子,也都挣了不少钱了,该到你们报答我的时候了。
都给我说说,以后准备怎么做?”
“额……”
“这……”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是樱桃反应最快。
只见她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酒端给申屠勇,嗲嗲的说道:
“那个夏师爷算什么东西!
他也配掌管金凤阁?
以后啊,我来记录恩客情况,会做两份手录。
一份给夏秋冬,一份给大人您。
给您的手录才是真的。
给夏秋冬的嘛,呵呵,当然是假的了。”
申屠勇眼前一亮,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说道:
“此法甚妙,深得我心!”
刘妈妈作为风月场的老手,反应自然也快,她接着说道:
“以后夏师爷,哦不,夏秋冬。”
察觉到自己言语有失,她赶忙在自己没受伤的半张脸上扇了一个巴掌,继续说道:
“以后夏秋冬来咱们金凤阁,我就把咱们的生意往差了说。
什么客人闹事啊,什么喝多了不给钱啊,什么有钱有势的人赊账啊,反正怎么差怎么说。
让他以为咱们根本不挣钱!”
“嗯,不错!
那个老王,你是账房,是最重要的,你来说说。”
被点到名字的老王立刻躬身一拜,说道:
“我也会像樱桃姑娘一样,做两份账目。
真的给您,假的给夏秋冬。”
申屠勇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最后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