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是误打误撞,但结果是好的。”夏荷安慰道。
可惜小魏公安仍旧臊得慌,想回所里冷静一下,又舍不得夏荷特地来找他。
思来想去,他还是谨慎地问道:“那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夏荷毫不犹豫的点头!
魏向柏松了口气,有些难为情:“都怪我以前没有问清楚,那时候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夏荷心想自己压根没发现,哪还感受得到困扰?
非要说,那就是自己发现得太迟了,不然这甜甜的恋爱早就谈上了。
夏荷的态度让魏向柏终于放心了一半。
另一半由于他的不安,已经打算着手先把彩礼准备好了。
俩人从国营饭店出来,魏向柏骑着单车把夏荷送回食品厂宿舍。
他倒是想上楼,但闭着眼都能想象得到夏父揶揄的目光。
夏荷见他一动不动,问道:“跟我回家吗?”
“回回回。”他立刻去把单车停好。
俩人有说有笑的上了楼,推了家门却见屋内除了夏父还有一人。
夏荷探究地看了眼对方,觉得有些眼熟。
听见声响,俩人同时转过头来。
“小魏来了。”
虽说是打招呼,魏向柏很少见到夏父这样严肃的神情。
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答道:“正好送夏荷回来,给您带了包子。”
夏父很欣慰,小魏这同志虽然想象力天马行空,但做事还算细心妥帖。
每次带夏荷去下馆子,也不忘给他也捎点吃食回来。
一两个包子不贵,日积月累也是笔不小的开销了。
想到以后要成为一家人,夏父也不忍他破费:“下次不用给我带了......”
“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夏父原本见到女儿和未来女婿的好心情再次降到谷底。
“老齐,当着孩子面我不想和你争,你回去吧。”
姓齐?夏荷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这人好像是他舅舅齐国良。
见俩人剑拔弩张,夏荷赶紧缓和气氛:“舅舅,新年快乐!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一咕噜说了几句吉祥话,齐国良听到后脸上的愠怒渐渐消退。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夏荷,眼神慈爱:“新年快乐。”
既然是自家舅舅,夏荷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你和我爸在聊什么呢?”她问。
夏父瞥了眼魏向柏,没有主动开口。
齐国良道:“听他说,你要嫁到首都去?”
夏荷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五一十地解释道:“我和向柏会在桔城结婚,至于回首都,那也是以后的事。”
齐国良立刻板起了脸:“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夏荷愣了愣,觉得有点好笑,这名义上的舅舅半年总共露过两次面,平日里不闻不问,如今自己要结婚,他还不同意了?
她也懒得问原因,客客气气道:“您同不同意没事,我爸同意就行。”
夏父挺直了腰杆子,很是赞同的表情。
齐国良眼神复杂:“首都离桔城这么远,你若是一个人嫁过去,娘家连个给你撑腰的都没有,以后受了欺负找谁?”
“总之,除非男方愿意定居桔城,否则我坚决不同意你远嫁!”
夏荷:“......”
魏向柏收敛了方才的难为情,一本正经道:“夏荷同意和我结婚,我这辈子都会爱护珍惜,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齐国良嘲讽道:“男人最喜欢发誓,但承诺和狗叫没什么区别。”
夏荷、魏向柏、夏父:“......”
如此时髦的想法,夏荷听完后其实是想鼓掌的。
“舅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向柏和别人不一样。”
“你妈妈当初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你爸爸和别人不一样,结果呢?”
夏荷当即明白,舅舅是怕她步母亲的后尘。
夏父被指桑骂槐了一通,也来气了:“我和孩子妈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她不好过!这些年,你把她的死怪罪到我身上,我不和你争辩,但你实在没有必要对我的孩子指手画脚。”
夏荷见俩人争辩不休,干脆拉着魏向柏出去了。
见魏向柏一脸欲言又止,夏荷只好安慰他:“放心,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送走魏向柏是不想让这个脑洞太大的家伙想太多。
夏荷回到家,两老头还在吵,翻来覆去就是食品厂和兄弟三人的故事。
当初夏父领命来桔城,跟他一起的除了齐国良兄妹,还有一个叫赵振云的男人。
四人怀着对新生活的憧憬来到桔城,从选址到建设,大家一起挑土、搬砖、推板车、砌墙,可以说是共同参与了厂房的建造。
夏父当厂长,齐家兄妹拜了大师傅,三人一起研发糕点,而赵振云则是负责销售、推广。
他们四人见证了食品厂的成立、发展和辉煌,最后因为副厂长之位落到了齐国良身上,赵振云便开始心生不满。
真正的爆发是在夏家兄妹的妈妈,也就是齐国良的妹妹去世后,三人之间越走越远,齐国良伤痛欲绝,不愿意再负责糕点的研发。
赵振云守了厂子半年看不到希望,便一走了之去寻新的出路。
原本他离职也没什么,问题是他带走了齐家兄妹最后研发的那款糕点方子当做敲门砖。
从那之后,桔城食品厂便开始一蹶不振。
夏荷听得津津有味,要不是手头上没瓜子,她都要开磕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齐国良喘了两口气,先败下阵来:“我不想和你多说,总之我是不同意!”
夏父从前都是让着他,现在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不退不让:“我管你同不同意,我女儿的婚事我说了算!”
夏荷倒了两杯水给他们递过去:“舅舅留下来吃晚饭吗?”
齐国良冷哼一声,这外甥女怎么看都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又何必在这里热脸贴冷屁股。
随即瞪了夏父两眼,转身离去。
夏荷见他走远,好奇道:“爸,你们口中的赵振云,他最后去了哪?”
提起那人,夏父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现在在哪我不清楚,但当年,他去了香江食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