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默和萨拉并未在“休伯利安”上呆太久,就被蒙斯克分配了新的任务。
蒙斯克曾经在“公会战争”中为邦联一方作战,正是他与埃德蒙-杜克打响了那场冲突的第一枪。蒙斯克与杜克虽然不和,在服役的军中还是有愿意联系他并和他并肩作战的老熟人——同时也是索默和萨拉的任务目标——霍雷斯-沃菲尔德中校。
邦联用启示录级核武器对克哈进行打击的影响是灾难性的,就算是塔索尼斯出身的沃菲尔德决定抛弃邦联,和他的“铁之正义”号战列巡天舰把自己隐藏在位于邦联边缘的星系中。
作为邦联中校指挥官,沃菲尔德掌握的军事情报对“克哈之子”非常重要,包括各个营地位置,空间站强弱和固定的通讯系统。蒙斯克倾向于和沃菲尔德面谈,克哈周围因为有邦联舰队拦截,不可能作为两人见面的地点。
蒙斯克能查询到最后见到“铁之正义”号的通报地点是位于萨拉星系,派遣了作为得力助手的凯瑞根中尉和她的助手前往那里寻找他。
因为索默比较熟悉尤摩加的志愿者,遴选人员的工作就交给了他。
索默选择的人几乎全都是突袭幽灵军校的幸存者,老弗罗斯特和他的助手提布斯,精通各类载具驾驶的克哈人塞拉-布鲁克,以及曾经作为自己学徒的寇特尼。
几个人得知自己要和幽灵一起行动无悲无喜,尤其索默曾经还是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却连这个消息到最后也没有告诉给他们。如果相互不信任,在复杂多变的战场上是打不成默契的:一方太强而一方太弱,弱势的一方有相当的可能而被牺牲掉。
被选择的所有人都是在通讯器上获得了通知,第一次作战会议在“休伯利安”舰上的下午时间进行,于是接到此条信息的人在午餐时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我们怎么办?”这其中最紧张的当属寇特尼,他曾经被派遣到索默身边担任反间谍的情报士官,在他身边潜伏。索默的人员选择让他有些忐忑不安。
“没什么办法,听完任务简报再说。”弗洛斯特喝着他的酒,索默的变化让他捉摸不透,“应该没什么太难的了,邦联号称防守最严密的幽灵军校你们也见识过了。”
几人漠然,虽然有情报优势和突袭优势,但突袭的时候也出现了叛徒,把这两个优势给抵消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确实在幽灵军校的突袭中活了下来,这其中多亏了索默在操作室的调度还有萨拉在愤怒中的大开杀戒。
弗洛斯特很想跟索默聊一聊,可索默回来之后一直借口在凯瑞根中尉的房间里锻炼幽能,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作为“克哈之子”行动指挥的凯瑞根中尉和她的助手之间甜得发腻的关系,期间两人即使出现,也只是偶尔会出来到食堂取餐。
不理会外面的人信与不信,两人确实在室内在锻炼幽能:下象棋——不止下象棋,各种其他类型策略游戏也是可以的,当属象棋最直观——既然两人都能探知道对面的计划,最大的可能就是强行和棋。锻炼方式就变成了在对方“思考”的时候不断利用幽能欺骗对方。无疑,刚刚接触这个领域的萨拉稍微处于下风:她必须要每次都要从索默反馈回来的波形中分辨哪一个是索默编辑过的,哪一个是索默的真实想法,而且还要在自己的回合抵御索默对她的精神扰乱。
这只涉及到幽能技巧的运用和锻炼,邦联的幽灵们因为精神锁存器的力量抑制作用没办法进行这类锻炼。也就只有可以对对方毫无保留但又留有分寸的索默和萨拉两个人才能这样毫无保留的相互加强。
“我们快要去给他们做简报了。”索默又一次被萨拉给迫追到了绝路,经过几天的练习,萨拉对索默的幽能隐藏学得很快,要不是萨拉没学过象棋,只能用索默的战术风格。索默会败的更快。从早上到午间,两人下了六局,从最刚开始的势均力敌,到现在情报再分析,萨拉对幽能的理解随着棋局都有所增强。
“好的。”萨拉说道,但她的心思一直没离开棋盘,她移动王后解决掉了索默在边线上横冲直撞的索默堡垒,却解放了索默的小卒。
索默立即把小卒往萨拉的底线拱,却让萨拉直接让萨拉的王后了一个回马枪,在小卒刚刚蜕变成王后的那一刻被萨拉的王后吃掉了,局面变成了王对王,让索默找到了逼和的机会。
“和局。”萨拉说道,她的第一阶段训练已经完成了,她现在已经能抓住索默幽能中一些启发式的提示,下一步就是抓住索默无意识散发出的微弱幽能,最后是索默全力隐藏起来的幽能碎片。
索默收拾好棋盘,回到了对门自己的寝室,打开柜子,在平时最长穿着的船坞工程师的实训服和那件经过尤摩加人用纳米技术修补的环境适应套装之间犹豫了很久。
在电梯中索默决定穿上那套幽灵作为作战服装的衣服开始,就没法回头了。可能在电梯中,索默刚开始的时候仅仅是打算试试,到了最后索默处于濒死状态时防护套装上用来引导幽能的流光溢彩都被那次的参与者看在眼里。它作为幽能携带者的身份是不可能被隐瞒下来的,既然如此,索默刚刚建立的与老弗罗斯特和提布斯的相互信赖关系就无从谈起了。
不过索默刚开始的隐瞒,也未必能找到可以解释的借口,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奢望了。
见索默很长时间没能出来,萨拉打开了索默卧室的门,看到为衣服选择而迟疑的索默。
“你必须得为你作为幽能携带者的天赋付出更多。”索默知道这是萨拉在用心灵感应劝慰自己。
“我只是想为之前的生活道个别。”索默说道,在萨拉面前换上了环境适应套装,带上防护镜,“不,也许只是想说服自己,我还是一个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