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教堂,顾雨婷独自先行,我漫步在大街小巷上,看着依旧面不改色来往的行人,陷入了又一轮的悲伤,为自己感到悲伤,我看不到自己的人生的方向,也望不清周围的事情,我好像不知不觉中走进别人为我布置的陷阱,可是我真的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就因为我长得像的蓝灵儿和蓝沁儿吗,就因为我爸爸麻洛曾是淳于家靖的学生吗?
华灯初上,我早已精疲力尽来到青叶的住处,看着眼前一栋栋的灯光以及闻着清香扑鼻的佳肴,时间的流逝我已遗忘掉最后一丝对于家的感觉,已有太长的时间没有一盏灯为我而点,我也已经忘记了要早点回家。
“麻依。”突然的叫声让我触不及防,尴尬的抹去了泪水回头看向叫我之人。
“钟澜,怎么是你?”我勉强的露出笑容。
钟澜向我走来:“不然你以为会是谁,淳于罄寒还是泽武?”
我不由一愣,不过细想看来钟澜也知道了上周淳于罄寒的求婚戏码,我懒懒的回应道:“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啊,还是你这位未来的淳于少奶奶不想再理我这小人物。”钟澜走向我还真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随手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哟,这么大的鸽子蛋啊,您老带着会不会太重,要不要我给您捧着啊。”钟澜极具表情的演绎逗得我笑出了口。
钟澜双手交叉又道:“这不就好了,熬着一张苦瓜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淳于罄寒给你的分手费。”
我嘿嘿一笑没和他争辩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和你一样,被邀请来的。”钟澜扬了扬带来的那瓶红酒。
“青叶邀请你,为什么?”我故意摆出一张疑惑的表情。
钟澜并不吃我一套:“错,不是青叶请我来的,是青枫请我来的,友谊懂吧。”
“友谊?难道你的爱好就是和罪犯交朋友。”我口不择言的说道,岂料恰好青枫开门迎接我们,顿时把我怂的。
“青枫,”看着一脸难色青枫,我尴尬之极:“那个,我不是那意思。”
“没事了。”青枫收起了想要掐死的我的表情说道:“进去吧。”
钟澜只站在那里独自傻笑,我气不过重重的踩了他一脚。
“呀。”钟澜杀猪帮的尖叫:“麻依,我要告你袭警,袭警。”
我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随便。”说完扭着腰大踏步的跟着青枫上了楼。
“来了。”青叶一脸喜气的迎向我们。
“青叶你招呼客人,我去把菜端出来。”青枫说着便丢下我们向厨房走去。
“来来,坐。”青叶拉着我和钟澜坐到沙发上又道:“地方有点小,随意就好。”
“没事,都是自己人,我们不会客气的。”钟澜恬不知耻的笑眯眯的说道,看的我一脸嫌弃,“给,没带什么,就一瓶酒。”
“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青叶笑说着突然戏剧性的看着我:“你的呢?”
我一愣随即回敬道:“你刚才不是对钟警官还表示不许带东西来玷污友情吗,怎么到我就没情分啦。”
青叶听着乐了:“也就你脸皮厚的,没心没肺,只会蹭吃蹭喝,我还真没指望你做贡献。”
“咱两谁跟谁啊,做贡献有你不是。”我一把揽住青叶的肩膀笑说道,客厅的气氛也顿时变得爽朗。
“这不就是了,刚一进来看你那表情,我差点没被噎死,知道的人知道因为金沐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麻依又闯祸了。”青叶各种噎死人不偿命的戏说我,“不过麻依新闻上说你和金沐雨有一腿,这一腿是真的假的,还是你故意气淳于罄寒…”
看着青叶脸上笑容,即使再有千百种的苦恼也被我抛到了脑后。
“菜齐了,吃饭吧。”青枫解下了围裙笑说道。
“青枫,没想到你还一大厨啊,这西湖醋鱼做的真是绝了,跟那什么什么居的大师傅做的有一拼了。”钟澜未动筷便恭迎吹捧道。
“你说的是一品居吧。”我说道。
“对对,就是一品居,那味道真的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钟澜夸张的感慨道。
“我看你是古龙多了,马屁都快夸到马后腿了,小心被踹。”我盯着钟澜嬉笑道。
钟澜听我如此说不乐意了:“我说淳于家的未来少奶奶,我们很熟吗,知道什么叫互不侵犯吗,知道什么是阳关道和独木桥吗,我真心实意的夸青枫是碍着你了还是扰了你了?”
钟澜的话顿噎的我难受就想回敬道,可是一个“我”字才出便被青叶拦住了。
“得得,难得一起吃顿饭别梨子不是梨子杏子不是杏子的,知道孩子和成人什么区别吗,就差了理性懂吗?”青叶不着调的说着,听得我们一头雾水。
青枫接口笑道:“好了好了,坐下吃饭吧,大家都是朋友,难得聚一块就别斗嘴了。”
我和钟澜尴尬的赔笑着看着青枫,可是两人目光一接触便又各种挤眉弄眼各种眼神攻势。
青枫为我们每人倒满了酒后举着酒杯说道:“今天请你们来吃这顿饭,首先是想感谢两位,这次莫名其妙的被冤枉如果不是你们,我估计下半生只会在牢里度过,谢谢你们,真的非常感谢,我先干为敬。”说完青枫一仰头,整杯酒下了肚,我和钟澜也随即喝空了酒。
“青枫,这杯酒你不该敬我,我可是一名警察,做什么都是分内事。”钟澜道。
“虽然如此,这杯酒我还是要敬你,谢谢你证明我是无辜的。”青枫仍是一脸感激道。
钟澜难得谦逊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是钟澜证明你是无辜的?”我原以为青枫之所以被放是因为金料良的履行承诺。
青叶急不可耐的接口道:“麻依你不知道吧,多亏了钟澜,我哥哥才可以洗去冤屈。”
“我已经知道了,可是究竟是为什么?”青叶的废话听得我捉急。
“是这样的,”青枫道:“法医在死者的指甲缝中找到带有血迹的皮肉,可是很巧的是那天我刚好不小心摔跤了,手上也留下了刮痕,多亏钟警官亲身示范刮痕和抓痕的差别才证实那死者指甲缝中的皮肉是和我无关的。”
我一脸困厄的看了眼前的三人道:“这个虽然我读书不多,可是通过dna的比对不就可以识别了吗,干嘛还要什么亲身做实验啊。”
“那是因为证物被送往鉴定科的时候被污染了。”钟澜目光显得有些沉重。
“证据被污染,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
钟澜看了我一眼随即垂下了头:“载有死者和证物的警车在路上发生了车祸,所有的证据都受到了外界的污染,因此都被视为无效证据,而且…”钟澜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我急急地问道。
“算了,反正就是那些证物都没用了。”钟澜道。
“是这样,可是怎么会这么巧。”不无感慨的说道,“会不会是罪犯故意制造的车祸,目的就是让证物失效啊。”
“你是推理了吧,警方的dna库存还没普及到每一个人,即使检测出dna也不代表就可以找到凶手,凶手没有必要多此一举。”钟澜道。
“那可不一定,有可能凶手就是个惯犯或者有案底。”我说道。
“也许吧。”钟澜失神的应道。
青枫见着气氛变得压抑忙劝道:“吃菜吧,都凉了。”
我和钟澜满口应着,可是各怀心事,我满脑子都在想着钟澜的那句而且,却始终弄不出个所以然。
“当然还有一个人我需要感谢,”青枫又开口说道:“他就是金狮集团的董事长金料良,是他帮我找了关系我才可以这么快出来,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金董事长要帮我,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他实在是没有理由帮我。”
听青枫如此说我的心不由得跟着一沉,金料良这么做无非是安抚自己丑陋的良知罢了。
“来这杯酒敬你们也敬金董事长。”说着青枫仰头饮下了那杯酒。
我看着青枫叹着气的举起了杯子喝下了那杯酒。
“哥,别喝太多了,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青叶劝道。
青枫一扬手说道:“没事,明天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大家,今晚当然要喝的痛快。”
“明天要走,去哪啊?”钟澜问道。
“回老家。”青枫道。
我诧异的问道:“怎么突然决定要走啊?”
“呆腻了,朦城这个地方实在是不适合我,这次还出了这种事,虽然不是我做的,可是报纸电视上都报了,我看我是没法在这混下去了,回老家对我应该是最好的吧。”青枫伤感的说道。
“那也好,明天几点走我送你。”钟澜道。
“不用了,今晚这顿就当你们给我践行了,明天谁也别送,我怕我会舍不得。”原本无他的话如今从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口中说出,顿显得无可奈何,忧愁迭起。
所有人有意的绕过了这个话题,东拉西扯的说着笑着,一顿不过四菜一汤的家常饭局却吃得漫长和沉重。
离开之时已过了午夜10点,青枫兄妹将我和钟澜送下了楼,道别之时,青枫突然叫住了我,匆匆的跑上了楼,等到他下楼,只见他手上多了一件挂饰。
“给。”青枫将怀表递给了我。
我诧异的看着怀表接了过来:“这个?”我疑惑的问道。
“这个应该是淳于先生的,”青枫继续道:“上次,他坐我车落下的。”
我打开了怀表,借着路灯只见怀表镶嵌着我的照片,不过我却不记得何时拍过这张照片。我欣然收下,和青枫道了声保重便同钟澜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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