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别说他们几个了,就连住在他们营帐隔壁的质子们也听到了这边传过去的声音,纷纷光着膀子出来查看。
鄂顺和姬发连忙赶过去把一根柱子和几根横梁抬了起来,再把被压在下面的姜文焕和崇应彪给救了出来。
崇应彪最可怜了,一根横梁直接砸到了他的鼻子上,这会正往外喷鼻血呢。
姜文焕好一些,但是也被一根柱子砸到了肩膀,这会也正皱眉忍着痛意捂着自己的肩膀。
崇应彪以为是营帐搭建的时候没搭好,这会浑身是火,恨不得立刻把白天负责搭建营帐的几个人拉出来暴打一顿。
最边上的姚殊也匆忙穿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她看着塌了一角的营帐懵逼的很。
“不是...好好的营帐怎么就塌了呢。”她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鄂顺摇了摇头:“不知道,睡得好好的呢,突然就这样了。”
眼见围观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姬发开口了。
“我先让他们都回去,这事被殿下知道了不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营帐突然塌了这种事情,姬发觉得很是丢人,不想被殿下知道。
姚殊看了看姬发转身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受伤的崇应彪以及姜文焕,还有正在一旁检查两人伤势的鄂顺,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突然,姚殊猛地意识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太安静了,殷郊呢?
要是放在平时,这家伙早就叽叽喳喳的叫起来了吧,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姚殊一边想,一边十分疑惑的朝着殷郊的方向看了他一眼。
殷郊本来是站在原地装傻呢,突然注意到姚殊的视线之后,瞬间慌神了,他也不敢和对方对视。
心里慌得一批,丝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先是一脸欲盖弥彰的把自己一直抱在怀里的鬼喉剑放在了一旁。
随后又觉得是不是太刻意了,又连忙把床铺上的鬼喉剑捞了起来,重新抱进自己的怀里。
姚殊看着某人的这一系列动作,和他四处躲闪的眼神,得...罪魁祸首就是他,没跑了。
如果你了解殷郊,你就会知道,他只是脾气有些倔罢了。
他的眼神,充满一片赤诚,他藏不住事情不是因为他傻,而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善良、太真诚了。
他可是小时候会因为一只死去的麻雀而掉眼泪的人啊,所以这么一个有着一颗赤诚之心的人又怎么会说谎呢。
鄂顺凑过去看了看断掉的柱子:“诶?这柱子怎么被砍断了呢?”
他不问还好,一问,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殷郊的身上。
殷郊一脸心虚,说话的声音都是发颤的,他磕磕巴巴的说道。
“都,都看我干什么呢。”
姚殊有些头疼的扶额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一点。
姜文焕算是对自己的表兄无语了,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冲着他说道。
“哥,亲哥,靠谱一点行吗?”
“把你表弟砸死怎么办?”
殷郊知道事情已经彻底暴露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把手里的鬼喉剑往自己的床铺上一扔。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他只是想耍个帅,谁知道能把柱子砍断了呢,不过,他的鬼喉剑可真厉害啊...
姬发从营帐外边走了回来,他看着殷郊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就知道八成又是你干的好事。”
殷郊委屈,殷郊站在原地瘪着嘴,任由姬发数落。
姚殊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床铺,找出自己带来的药品,从里面翻了翻,找了几样适用的拿了出来。
她先是走到崇应彪的面前,没办法,这个看上去严重一点,毕竟鼻子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呢。
“手松开,我看看。”
她面前的崇应彪十分听话的松开了一直捂住鼻子的手,手刚一拿开,鲜红色的血液就顺着他的鼻腔流了出来,低落到他蜜色的胸肌上。
姚殊抬头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太方便,她指了指旁边没被砸到的床铺。
“坐着去,太高了我看不清。”
崇应彪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坐到了殷郊的床铺上。
姚殊站在他的对面,先是用麻布为对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随后伸手捏了捏对方的鼻骨,确定骨头没问题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从崇应彪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够看到某人的胸膛,可能是因为有些着急的缘故,领口开的有点大了,露出对方一片雪白的脖颈,和锁骨上一颗鲜红色的小痣。
他坐在这里,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嗯?”姚殊看着明明已经止好血,而又突然喷涌而出的鼻血吓了一跳。
她一边一只手轻轻抬着对方的下巴,一边再次靠近了对方,想要看的更仔细一点。
这个姿势,让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这一刻,崇应彪什么都看不见了,眼里只有一片雪白上的一朵红梅。
再次确认对方的鼻骨确实没什么问题之后,姚殊拿了一瓶药膏之后,看了看其他人。
殷郊依旧站在原地任由姬发数落,鄂顺正在为姜文焕揉捏肩膀。
“鄂顺哥哥,你来帮他上上药,我帮姜文焕看一下胳膊。”
鄂顺点了点头,直接从床铺上跨了过来,他接过姚殊手中的药,询问了方法和用量之后,准备为崇应彪上药了。
姚殊转身去看姜文焕的时候,崇应彪忍不住伸了一下手,他粗糙麦色的指尖和对方白皙的指尖擦肩而过,一丝丝细小的触感顺着他的指尖蔓延至心窝里。
姜文焕看着姚殊的身影先是笑了笑,他嘱咐姚殊。
“慢慢来,不急。”
姚殊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握住他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臂,稍微用力活动了几下,又在肩膀上按压了一阵之后,也放下心来。
“骨头没事,我用药油帮你搓一下吧,不然明天的训练有的受。”
姚殊倒了一些药油在自己的双手上,然后开始替姜文焕按摩起来,她的一双手不停的在姜文焕的肩膀上揉搓着。
姜文焕坐在那里,他想了很多,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能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