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殊低头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伸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小木屋外面果然是西岐的车队。
西岐的人看到姚殊之后,大家果然都被吓了一大跳 ,还有一个当场惊声尖叫了起来的,搞得姚殊尴尬不已。
姚殊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冲着他们有些尴尬的说道:“别,别误会,我不是鬼...更没有诈尸。”
“我是人……”
马车里面的伯邑考听到声音之后,也连忙掀开车帘,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
姚殊朝着马车的方向走了过去,刚想对着他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所以站在原地显得更加尴尬了。
伯邑考看到她之后,先是十分短暂的惊讶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唇,柔声说道:“跟姬发一样喊兄长吧。”
“嗯。”姚殊点了点头。
“兄长,朝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您怎么不先回西岐呢。”
以姚殊的猜测,对方肯定是想带着奇珍异宝来救自己父亲的,但是,显然殷寿不是一个能被财宝打动的人,所以这个办法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伯邑考看了她一眼,轻声解释道:“我准备带着姜王后一起,先行回西岐。”
姚殊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的,就该如此,不然那天那么乱,带着姜王后的身体确实多有不便。
伯邑考想着对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对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甚了解,连忙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对方。
他说话的时候,姚殊就站在旁边认认真真的听着,间或点一下头。
“你昏迷期间他们已经决定好要救父亲跟殷郊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部署了。”
姚殊却对追杀她和崇应彪的那个人,非常的介意,因为对方的武力值真的很高啊,有这样的一个人,他们的行动自然得更加谨慎小心了。
现在是正中午的时间,距离明日午时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她和崇应彪已经成朝廷罪犯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混进朝歌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当姚殊低着头思考问题的时候,身后小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姚殊听到声音之后,也转过头去,崇应彪推开门之后,哪里也没去,就那么倚靠着门站在那里,盯着他们这边的方向看。
姚殊:“.....”
老是动不动就这样,也不知道搞得到底是哪出。
姚殊冲着他挥了挥手:“阿应,过来。”
听到她的呼喊,崇应彪靠着门框的身体十分短暂的僵硬了一下,然后有些别扭的朝着姚殊的方向走了过去。
崇应彪最后还是来到了姚殊的身旁,他和姚殊站在一起,对面站着的则是西岐的世子,伯邑考。
伯邑考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冲着两人柔声说道:“你们昏迷了这么久,肯定饿坏了吧,车上有干粮,你们先吃一些,吃饱了再商量也不吃。”
他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手下去准备干粮和水。
姚殊点了点头:“嗯,谢谢兄长。”
然后她用自己的胳膊肘捣了捣自己身边的崇应彪,崇应彪一顿,最终还是有些别扭的说了出口。
“谢兄长。”
“不必言谢。”伯邑考说道。
西岐的侍卫很快拿来了几个干饼子,还有一些水囊,姚殊拿着东西再次冲着对方道谢。
“谢谢兄长。”
伯邑考挥了挥手:“没事,你们先去吃吧。”
“嗯。”姚殊点了点头之后,拉着站在旁边僵硬的跟个木头一样的人离开了。
两人再次回到了身后的小屋,姚殊有些好笑的冲着对方说道:“你怎么这么僵硬。”
崇应彪淡淡的说道:“没什么。”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姚殊愣了他一眼,忍不住开口调侃对方。
“你不就是想着伯邑考是姬发的兄长,而你又老跟姬发打架,所以不敢面对兄长。”
“你不仅老跟人家弟弟打架,你还侮辱过他本人和他父亲,所以你心虚。”
崇应彪:“......”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摸了摸鼻尖,有些别扭的说道:“行了,看破不说破知道吗?”
小木屋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于是两人拿着干粮,又回到了床边,开始吃东西了。
吃着吃着,姚殊突然开口说道:“鄂顺和伯邑考一样,都是很好的哥哥。”
“你别再老针对别人了。”
崇应彪突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饼子,他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姚殊,然后语气别扭的说道。“你最好确实把鄂顺当哥哥。”
姚殊:“......”
姚殊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闭嘴,你再乱吃醋,我揍你。”
“有完没完?”姚殊简直都快要被崩溃了,怎么老是这样!
崇应彪轻哼一声,扬了一下下巴,他不服气的说道。
“你说呢,你这么好,谁不喜欢你?”
“我特么都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姚殊:“.....”
大可不必!
姚殊想了一下,最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饼子,然后看着对方认认真真的说道。
“你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的,你会替我出气,会在战场上抵着敌人的刀剑冲过来救我,救得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
“你很了解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不会吭声,但是你会默默帮我。”
姚殊一边说,一边默默抓住了对方的手:“我们是一样的,小的时候是弃子,现在长大了,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都有退路,有家可回,但是我们两个没有。”
“不过,没关系,我们终究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崇应彪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自己心尖发颤,他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嗯,我都明白。”
他从小就想得到母亲的喜爱,父亲的认可,来了朝歌之后就想努力证明自己,但是现在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他最后拥有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其它的,他也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