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去没一会,姜文焕就把姜王后的身体给带了出来,他见到姚殊的时候都快要被吓呆了,连忙冲着姚殊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看着姚殊颇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姚殊,...姚殊,你...”
他眼眶红的厉害,眼底下一片乌青,就连下巴上的青胡茬也已经冒了出来。
他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眼眶里面也再次湿润了起来,他声音沙哑的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姚殊有些内疚的低了低头,她低垂着眼睑,非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姜文焕依旧还是那句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要人没事就行,其他的都可以靠边站。
送完人之后,他就准备离开了,毕竟朝歌城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部署,临走前崇应彪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
姚殊虽然知道,这次再回朝歌很危险,但是却没有出声阻拦。
因为她知道,对方是北方阵的头狼,他得回去带领狼群,而不是和她一样躲在这里。
“注意安全。”临走前,姚殊再次冲着他们招呼道。
和他们不同的是,姚殊准备到晚上的时候再过去,那个时候更安全一点。
她有点担心那个突然冒出来追杀她的人还在朝歌城,那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她需得更加注意一点才是。
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姚殊最终还是一个人混进了朝歌城内,翻墙进了质子宫,直接去了几个人的小院。
彼时,崇应彪他们三个人还在屋子里面商量着明天的行动计划,姚殊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了一阵‘咣当’的声音,是姬发冲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掀翻了地面上摆放着的矮榻。
他的膝盖被磕的生疼,但是他一点也顾不上这点疼痛,飞快跑过去之后,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一被拉开之后,姚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姬发双眼通红,他又用袖子使劲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姚殊....太好了,你没事。”
姚殊见状主动伸手在对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她一边拍着,一边充满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姬发深吸了一口气,他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是发颤的。
“没有,没有,你没事就行。”姬发是真心这么想的,只要人没事,怎么样都可以,其他都是虚的。
姚殊转身先把房门关好,这才朝着里面走了过去,她一边走,一边问:“事情商量的都怎么样了。”
姜文焕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明天了。”
他们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殷寿肯定想不到,他们会直接造反。
趁着这个时候,把人都劫走,先离开朝歌再说,也幸亏闻太师他们不在,不然事情还真的不太好办。
姚殊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那个之前,追杀我和崇应彪的要小心一点,他很厉害的。”
姜文焕点了点头:“那是武成王黄飞虎,一直以来都很厉害的。”
说到这里,姜文焕勾了勾唇角,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幸运的是,咱们有两个好帮手。”
两个?姚殊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随后有些惊讶的说:“你说的那两个,该不会是踩着发光轮子的小孩,和拿着三头叉子的男人吧。”
姜文焕:“......”
他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嗯,就是他们。”
姬发接过话说道:“明天中午,西岐的跟北崇负责劫法场,东鲁的负责劫大牢,劫到人之后就立马走。”
姜文焕点了点头:“对,千万不能逗留,出了朝歌都不算安全,咱们要尽快回到自己的领地。”
说到这里,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姚殊,然后轻声问道:“姚殊,你呢?”
姚殊一顿,按理说,她是应该回东鲁的,但是....
她先是抬头看了崇应彪一眼,然后说出了另一个问题:“北崇怎么办?”
崇应彪弑父之后,虽然说是已经被殷寿任命为新一任的北伯侯了,但是自从他和姚殊叛变之后,显然就不行了。
更何况,北崇那边的崇应鸾肯定是不会认他这个北伯侯的,这也是叛乱之后,崇应彪回不了北崇的原因。
崇应彪坐在地上,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是冲着姚殊说的。
“我无所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姚殊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觉得现在殷寿不一定知道鄂顺还活着的事情,那么咱们逃走之后,他知道崇应彪是回不去北崇的。”
“所以,他会针对西岐和东鲁。”
“我觉得东鲁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因为咱们反了,他肯定是以为我们要拥护殷郊了,所以东鲁应该会更危险一点。”
姚殊冲着崇应彪看了一眼,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和崇应彪先去东鲁吧,如果殷寿真的要率先针对东鲁出兵,到时候姬发你和鄂顺再带着军队前来支援。”
姬发点了点头:“同意,我这边没有意见。”
“主要是先把殷郊救出来再说,看看他是什么想法,如果他真的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么我愿意帮他。”
姜文焕是殷郊的表弟,更不用说了,鄂顺那边...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商量好事情之后,他们就准备回去休息了,现在他们待着的是姬发的房间,走出房间之后,姚殊下意识想往鄂顺的房间走,刚转身就被某人抗在肩膀上带走了。
崇应彪扛着姚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转身关好房门之后,就扛着人径直往里面的卧室里面走。
他走到床边,轻轻的把姚殊放在了床上。
姚殊仰躺在那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最终还是崇应彪率先败下阵来。
他伸手轻轻的盖住了对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
姚殊伸手把他的手给扯了下来,冲着他挑了挑眉:“就看,你能奈我何。”
崇应彪看着她,突然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哎,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怕啊。”
姚殊一愣,有些不解地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对方说的是哪方面的怕,她怎么有点不明白呢。
崇应彪直起身体,耸了耸肩膀:“听话,以后告诉你。”
“我去打水,洗漱一下早点睡吧,毕竟明天就是我们这么多人生死存亡之际了。”
想象是美好的,希望大家都能顺利逃出朝歌,回到自己的家乡,但是实际上呢,谁又说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