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的宅子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虽然莫薇知道那房子被清理,调理下风水格局可以住个一年两年,不过对于莫薇来说应该不会觉得可惜。
毕竟是个伤心之地,她是不会想再回去的。
我们把医院那边的医药费结完之后,就返回裴镇,莫薇因为暂时没有住处,丁桐立刻献殷勤的把自己的两室一厅提供给了人家,美其名曰是怜香惜玉,说白了就是金屋藏娇。
“行吧,丁桐跑过来跟我挤我的一室一厅,我可以理解。”我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马伍洋,“可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来裴镇是办事么,去办啊。”
马伍洋穿着我的睡衣吃着丁桐买回来的零食,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过来这边找人,找人不得需要时间和地方住么,住宾馆不得花钱么,正好你欠我钱,那我就住你这好了,地方小归小点,勉强凑合吧。”
“真委屈你了,一碗白开水要我一万二。”我看着他,“就这么个讹人法,你是打算在这住到死?”
马伍洋嘿嘿笑着,肚皮一颤动,硬撑着的睡衣立刻蹦飞了一颗扣子。
丁桐实在看不下去眼了,刷的掏出银行卡来,“不就一万二么,葫芦哥的钱我还了,这里有一万五,零头不用找了。”
这语气这架势,不像是土豪,更像散财童子。
“你是钱多了花不出去了,搁这烧钱呢是吧。”我拍开马伍洋伸过去的手。
丁桐眼巴巴的瞅着我,“葫芦哥,你帮我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么大的忙,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还没说话,马洋伍就先开口说道:“你的命就值一万五?所谓再造之恩有如父母,师父犹如爹娘,真想报恩的话干脆拜师学艺,入风水门好了。”
丁桐一听,把手里锅巴一扔,从沙发里蹦了起来,抱拳就要单膝跪下,“师父在上,弟子……”
我一身脚正垫在他膝下,一手拽着他后衣领拉了起来,“好好贴你的手机膜得了,入什么风水门,都别瞎胡闹啊,赶紧收拾收拾睡觉。”
看我起身往卧室走,马洋伍冲丁桐使眼色,丁桐赶紧追上来,好声哀求道:“葫芦哥,我可是认真的,你看我年纪轻轻的总不能贴一辈子手机膜是吧,我是真想跟你学本事,当风水师多帅啊,看相推命,阴阳定数什么的,我也想像你一样。”
“你是小说看多了,把学风水当修仙儿呢是吧。”我进了卧室回手就要关门,丁桐挡在门口,无比认真的说道:
“葫芦哥你就说怎么才能收我吧,只要你答应,我肯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真是被他气笑了,琢磨了下一点头,“行,你要是真想拜师,那我就给你出个题目,另外再给你三个题解,你能完成题目我就收了你。”
丁桐立刻来了精神,点头赶紧答应:“什么题目?”
我看了看他的脸,然后说道:“明天酉时会有人找你请吃饭,不过你只能带50块钱出门,钱上画一束线,回来时兜里还要留有50块,把钱交给我就可以了。”
丁桐立刻瞪大了眼睛,“哥,就算是我真请人吃饭,50块钱能吃啥啊?完了还得把50带回来,让我吃霸王餐啊?”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正是不难为你才给你指出三个解题机会,记住了,第一,三头六耳两只眼,中间哼哼两头喘,人来犬惊打翻杯,二两酒钱管不管?第二,老人七十仍爱酒,阶上醉卧花门口,道旁榆荚巧似钱,摘来讨酒君肯否?第三题,马走千条路,脚踢万里沙,呼声小主留,一钱换一钱,行了,你要拿回了我想要的钱我就收你,做不到你就死心。”
丁桐一脸苦闷的嘀咕问:“啥三头六耳啥酒钱啊?葫芦哥,你这啥题解啊?能说的明白点不?”
而那边马伍洋笑着说道:“有意思,丁桐,你要是明天请吃饭带上马爷我一个呢,我就帮你一起想招开解开解,白福禄,这不算违规吧?”
我挑了挑眉,“没关系,随便。”说完了我伸手把丁桐往后一推,然后关上了门。
其实丁桐真想入风水门,倒也挺合适,我不是不可以教,毕竟我跟他之间有贵人缘,日柱五行都比较合,正有助学玄学,对丁桐自己去业修福也大有好处。
但是丁桐太年轻性子浮躁,心智不成熟,而且有些傲气骄纵,所以给他出个题目试试,一来探探本性天分,二来,明天他犯道口舌关,结道善缘可以化凶为吉。
就这样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一早接了个电话,出趟远门帮人看个场地风水,所以让丁桐看着店,就出了门,等我回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刚一进门,丁桐瞅见我就跳起迎了过来。
丁桐一边帮我接背包一边说:“葫芦哥,你可真神了,中午我朋友来电话说今晚聚餐,六点半吉顺烤肉店见,之前我这朋友帮我办的营业执照,正不知道咋谢人家,所以今晚这顿饭还真就得我请。”
我笑了笑,边坐下歇着边说:“那就去呗,别忘了昨晚说的事就行。”
丁桐帮我道茶水,一脸为难的说:“请人家吃饭,还吃烤肉,真让我就带50块钱出门啊?葫芦哥,你说我今晚还回得来吗?”
我接过茶杯看看他,“那你就多带呗,拜师的事我看就算了。”
“那不行!”丁桐立刻叫道,过了一会叹口气,掏出钱包来,“行,我听你的还不行么。”说着抽出50块钱来,然后钱包放桌上,又低头老老实实的在钱上空白地儿画了道短竖线。
“葫芦哥,要不你再多给我点提示?”丁桐不死心的围着我转,而我由着他满地转悠,低头看书根本不搭理。
直到马伍洋开着丁桐的小红马自达停在店门口按了几下喇叭,丁桐才起身,犹犹豫豫的看向我这边,“葫芦哥,那我可走了啊。”
我稍一抬手摆了摆,丁桐便扭头走出了店,等人走了我合上书想了想,起身拿起外套,门一锁也奔着吉顺烤肉店去了。
毕竟有马伍洋跟着,要是作弊这个考验也就没意义了。
因为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风水师的规矩是只能收一徒弟,除非徒弟出道了再可另收,要是丁桐真不适合,这个玩笑可不是乱开的。
所以我赶到吉顺烤肉店,只为了偷偷跟着暗中观望观望而已。
丁桐那一桌朋友都到齐了,算上马伍洋一桌共六个人,马伍洋属于自来熟,一桌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的倒是热闹。
直到突然一声炸裂声响传了来,饭厅里顿时安静了些,纷纷寻声看了去。
原来是一个醉醺醺的胖男人,从二楼楼梯下来时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轱辘了下来,正撞在酒柜上,一瓶酒晃荡的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很大的动静来。
那胖男人爬起来要走,闻声赶过来的老板娘立刻扯住他让他赔酒钱,结果胖男人耍酒疯,一甩手把人推了开,老板娘哪能吃这亏,立刻叫来两个服务员。
那两服务员一边一个按住胖男人,胖男人也不是善茬,轮着膀子挣命,嘴里呼哧带喘的喊叫道:“敢抓我?你俩眼瞎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