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是个明朗的好天气,马伍洋留下照看孙德良,孙冶跟着我和姚雪进了山。
一开始孙冶知道山里地形方便带路,而来也是要帮他给他爹选一处良地。
无论是阳宅还是阴宅,风水决定着运势,而风水指的就是风、水与山川河流形成的能量场,这个能量场的大小,就是要从山川的形象来勘测。
水从山川流出,风从天上俯冲经过山川中形势阻挡,然后大部分风随水而走,所以风水学里阳宅与葬坟,都会选背山面水,背风向阳的地方和朝向。
大普山其实地址不多,前边守着条荷江,见得水,后边相邻大岐山,稳重敦厚,左右也有护山,所以我用风水罗盘勘测,很快在附近找到了一个能截取脉气,并且符合四灵的小地。
我告诉孙冶此处不错,左右龙虎朝拜,明堂江水回旋,一字案山对面,右水出左,此处**可用,让他记下来。
孙冶点头记好,之后带路又接着往前走,一直到了山顶,我再没找见合适的地方,只能站在高处往远处观望。
我换了三处位置,直到登高瞅见对面山的一处高地时,突然视线停了下来。
按这个方位来看,此地前有朱雀起舞,后有玄武垂头,左有青龙蜿蜒,右有白虎驯俯,形来势止,前亲后倚,宾主相登,左右相称,十分好的朝向。
而且对面的山在群山之中一山独高,山前有江流,周围左右有群山朝来,山头朝向山峰高处,刚好为拜师山,如果在主峰下安穴,向口对准水流处,葬穴出大富人或才子。
“找到了。”我也是按耐不住心下激动的指去,对姚雪说:“你看见那片田地上的高地了吗?想不到竟然找到了莲花宝地。”
姚雪忙过来看着一边询问:“什么是莲花宝地?”
我答道:“周围山峦围绕形成莲花瓣,田地花蕊一样包裹着穴位,所以称为莲花地,那块高地平缓适宜,正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墓地落在此处,可保后人财运亨通。”
而且我从我师父口中还听说过,有一种莲花地是活莲花,因为莲花地是灵气汇聚之所,所以传说莲花地会经常小范围的移动,而且半夜开出莲花来,很多人在远处看见,跑过去时莲花就没了,或者是移动到了别处。
正因为这样,才难得见到活莲花地,更别说得到了。
无论是哪种,着实都是非常难得的,所以说完我立刻担心的补充一句,
“这地方位置过于显眼,懂些风水的一眼就能看透,说不定早就有人已经选好了。”
姚雪摇头说道:“不是还没有立坟吗,那就表示来得及,现在就过去,把它拿下来。”
姚雪对我自然是十分信得过,所以得知是风水宝地,立刻就奔着山下赶,孙冶带路下了山进了大岐村,正好在村口就碰上一帮村民在修乡村公路,村干部和镇长都在。
姚雪是办事果断利落的人,直接就面见最高职位的领导,也就是镇长,说明愿意出高价买下大岐山上的那块地的事,没想到对方毫无商量的一口回绝。
镇长直言道,比姚雪出价还高的买主大有人在,不过这不是价钱的问题,有多少风水先生来商量都是无果而归,正因为那地方是风水绝佳的莲花地,镇里一直保护管理,不得任何个人征用。
镇长都这么说,那就是没的商量了,姚雪心有不舍的抬头看着山上那莲花宝地,可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我安慰她说福地也是天赐的机缘,越是难得才可遇不可求,再选别处就是了。
最后,我在大岐山选了一处金龙吐珠之地,姚雪花大价钱买了下来。
其实能找到这地方也是来之不易的,大概是来此处的风水师都盯着莲花地,从而忽略了这一处。
更何况此处外水口山峰高耸,深沟峡谷,懂行的风水师搭一眼只以为高山峡谷,是老山不开堂局,穷源僻坞不结龙穴。
只看外边却不知道,穿过高山犬牙锁口,里面才是别有洞天,龙势祥和,局势开拓,四周群山环抱,两水交汇于明堂。
这地龙穴也正是大岐山的气脉,山峦盘踞成龙脉,气势雄厚又脉长,主星玄武端圆,结穴吐出唇毡。
而且我已细看过,穴场土色黄润且深厚,穴前界气明显,左右龙虎砂鞠抱有力,龙吐一珠为案山,不高不低不偏不移,左右送龙八字水交汇于明堂,朝山高耸有力,水口内气紧固,龙局端正四周无缺,案山奇好。
在这里定穴可富贵兼收且悠久。
选好了位置后,我们回到孙冶家,我推算了下时间,订在三天后正适合迁坟,于是事情便订了下来,姚雪联系好司机,我们便向孙冶父子拜别,下了山。
然而我们到了山脚下,就见昨天一场大雨,把那道水沟又冲宽了不少,之前搭的简易桥早就已经冲不见了。
眼瞅车就在对面,试了下水深也就没到臀部位置,最后只能一咬牙,决定淌水过去。
我们研究了下后,我会游泳便决定我先下水探路,过去后马伍洋再背着姚雪再过去,合计了一下只能这样。
于是我脱了鞋,把包背好,然后就从水边小心试探着下了水,一步步向着对面走去。
水不是太深,就是河里乱石头很多有点刺脚,而且水流很急,所以每一步才非常小心,也就距离对面能有五六步远的距离,那司机正伸着手要拽我一把,这时后边马伍洋和姚雪突然大声喊叫了起来。
我回头看去,就见两人脸上又惊又急的模样,都伸手指着我右手边儿方向,我第一反正是水里头有东西,可还没来得及扭过头看去,就已经被上游冲下来的烂树桩子给撞翻在了水里。
这猛的一撞我脚下顿时一滑,然后就倒进了水里头,瞬间铺天盖地的水没过头顶,我失去重心,一下连呛了几口水。
可我被水流推着往下迅速冲了下去,水里浑浊什么也看不到,而且背后的包这时候像起身的手死拖着我,让我起不能起,绕是我会游泳,这时候什么招式也用不上了。
我被冲出了几米远,猛地,我背上的包似乎刮到了什么上,整个人也在水流中突然停了下来,我手上刚好碰到了石头,立刻就甩开一条背包带,同时蹬着脚下回身去两手扣住身旁的那块大石头的棱角。
应该是我命不该绝,及时的抓住了东西停了下来,不然下面就是个大水涡子,我是眼看着那根烂木桩子连同我的背包,一起被卷进涡子里没了影的。
马伍洋和姚雪一直在岸边追着,见到我爬上石头才算是松口气,忙叫着那边司机,找来跟长棍子把我拽到了水沟岸上去。
等马伍洋和姚雪也过了来,赶紧问我伤到哪没,我早检查过,也就脚上刮了道血口子,脸上蹭了下,都是皮外伤,我没淹死在一条水沟子里,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时候我也才明白,那时饭桌上打碎的一个碗,似乎就是预示着我有道劫难,想必就是七灾里头的水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