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咄咄逼人的气势,瞪着我质问道:“偷什么,你说?!”
“该怎么说呢。”我犹豫了下,大雷偷东西的事情李秀不可能不知道,这两口子一个鼻孔出气,要是说大雷偷东西,李秀肯定是矢口否认,而且肯定会死咬住让拿出证据来,拿不出则必定会反咬一口。
那要是说出大雷偷情的事,只要李秀听进去了,矛头就会转向大雷,去找大雷质问,也就支走了麻烦,可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出大雷偷情,那么大雷就会臭名昭着,以后就不用在村子里待了。
虽然跟大雷之间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但是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我总不能把他逼到走投无路,所以想了想后,我便隐晦的低声回答说:
“应该说凿壁偷了春光吧。”
“凿啥玩意?”李秀不明白的皱着眉,看着我,“啥光?”
这时候林建国揪着李棠的胳膊,连拖带拽的走了过来,冲着李秀说道:“真不明白?大雷凿的是我家的墙,偷我的钱不说,更可恨的是竟然偷我的人!”说完了手上用力一甩就把李棠甩在了地上。
李棠早就是哭得眼泪和着眼影摸了一脸,半边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子肿的老高,她捂着脸低头嘤嘤的哭着。
李秀看着瘫坐地上哭的李棠,再看向林建国。
林建国气愤异常的说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白先生帮了我大忙,看你过来闹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你自己家的男人看不住,跑来我家偷东西不说,还跟这个贱女人背着我偷情,两个人还想偷么生个孩子骗是我的,骗我家产。”
李秀瞪大了眼睛再看向李秀,然后摇头尖叫道:“不可能!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干偷人这事!”
“你是低估了他的色胆子了。”林建国一手举起了手上的一只鞋扔在了李秀的跟前,“这就是昨晚那个兔崽子串墙跑的时候掉的鞋,你看认不认识!”
李秀低头看着地上的鞋,渐渐的脸都白了,气得肩微微颤动着,两手紧紧攥起,她突然上前一把揪住李棠的头发吼道:“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李棠早就知道李秀是只母老虎,事情已经败漏,落在她手里必死无疑,所以挣扎着从李秀的手里挣出来,顾不上被撤掉的一大缕头发,她扑到林建国身前,死死抓着林建国的裤腿哭喊着,“都是他强迫我的,他来家里偷东西,被我撞见,然后威胁我跟他在一起的。”
林建国冷冷俯视着李棠,然后开口说道:“保姆都已经说了,你还在狡辩吗,小棠,我是对你不好还是让你受委屈了,你竟然这么对我。”
李棠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老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
“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了,然后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林建国甩开了李棠,然后看向李秀说道:“那个兔崽子在哪,我不会放过他的!”
李秀已经从李棠的口中证实了事实,她脑门上脖子上都青筋暴起,咬着牙说道:“用不着你动手,老娘我要清理门户!”说完了转身就腾腾腾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一声河东狮吼咆哮了声,“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围着的人面对杀气腾腾的李秀,吓得赶紧转头纷纷跑散了。
于是一场闹剧最终以此收尾,之后听说李秀回到家时,林建国早就跑走了,知道林建国是闻风跑了,便拎着菜刀上山找去了,李棠也被轰出了林家的别墅,干了这样被人唾弃的不光彩的事情,更别说在村子里待下去了。
知道林建国受了这样的气,心里头憋气窝火不好受,所以他说在家里安排了一桌请我过去,我便答应了。
酒桌上林建国不住的摇头叹息,说起了昨晚的事情,昨天跟我谈完话后他心里犯嘀咕,晚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然后大概后半夜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睁开眼睛一看李棠没在床上,他急忙下了床,往楼下跑时候看到李棠往楼上跑,而窗户外有个黑影子晃过。
林建国推开拉住她的林秀追过去,跑出门就看那黑影跑进墙角里,随后就是鹅的叫声和几声痛呼,然后那鹅从墙角里扑棱的跑出来,赶来的保姆立刻拿手电筒照过去,就看到墙角里一处砖塌了漏出了个窟窿,而地上还有一只鞋。
墙角的那个窟窿分明是早就有的,只是一些叠起的砖堵着,外加树木挡着,之前根本发现不到,而且想起刚才李棠拉住自己不让追,明显不对劲,于是再三质问,最后是保姆怕牵连,把两个人的事统统说了出来。?
林建国叹气,“我知道跟她年纪相差大,所以对她更不想亏欠,她要什么我买什么,虽然因为孩子的事我也急过,吵吵闹闹的过后我都是花心思来哄她开心,想不到她反过来这么对我。”
我劝说道:“露水之情不是夫妻,也是你们该着有这么一段姻缘,缘尽了也就散了吧,你还是想开些吧。”
林建国喝了杯酒,过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多亏你的指点,要不然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家贼外贼里应外合的,这两个人合计着是要害我,能尽早发现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事过后我也想开了,凡事顺其自然不强求了,不糟那个心了。”
之后我俩又喝又聊到了大半夜,林建国不胜酒力醉倒了,跟保姆把他扶回房间后,我便也离开了。
走出大门夜风一吹,脑子里也晕晕乎乎的,还好门对门的也不远,脚下有些踉跄的往家门口走去,而我扭头看到旁边不远处的地上有道亮光,心疑的停了下来。
因为已经是大半夜,所以那道灯柱投到我家门上,我转步走了过去,走近才看明白是个手电筒,捡起来瞅瞅,认出是我家里的。
我心说这个怎么跑这来了,刚要继续往门口去,这时兜里手机震动了下,我边拿出手机看看边要伸手推门,可看到手机里丁桐前后传来的好几条短信,我手上的动作也停下。
点开最后信息一看,写的是:来狗牙子山山啦子上,敢叫别人,我立刻把他丢下去。
我登时酒醒了大半,转头看向狗牙山方向,信息显然是大雷用丁桐的手机发过来的,而丁桐则让他带到了山啦子,而大雷这么做,必定是因为我跟丁桐,让他的事败漏,有家不敢回才忌恨在心了。
口舌之争果然是生出祸事了。
我拿上手电筒,抹黑向着狗牙山迅速赶去,这丁桐和大雷之间本来就互不看顺眼,现在又闹出这么深的怨结,丁桐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不过我稍稍安心的是大雷发来的信息来看,丁桐应该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眼下我只能尽快的赶到,既然大雷找我是要谈一谈,或许还有和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