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年轻小服务生躲在柜台后,含羞带臊的看着我和贺宗宝这边,羞涩中又带着如狼似虎一样的兴奋眼神。
我隐约听到她们窸窸窣窣的嘀咕着什么攻什么受,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不过立刻是后脖子一寒,我不由自主的赶忙就把扯开的衣服拉上,扣子扣好。
等走出了服装店而且有了些距离,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才总算是消失,我暗自松了口气,这一顿折腾再回到摆渡酒吧的街对面,已经是傍晚六点半多。
就见酒吧门早就已经开了,陆续的有几个年轻人正走进酒吧里,进门前纷纷跟门口的一名壮汉打了声招呼,彼此熟络显然是这里常客了。
这时贺宗宝用胳膊肘顶了顶起,示意的往酒吧旁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看过去,看到那边是个巷子口,有两三个年轻人依靠在墙边儿抽烟说话,都是一副流里流气,贼头贼脑的模样,笑容猥琐。
知道我不懂,贺宗宝凑近我低声说:“那些人一看就是这一带的“捡尸人”,当然,可不是说捡的是真的尸体,而是从酒吧出来的喝得烂醉的姑娘。”
按照贺宗宝的解释,就是说不少年轻女孩喜欢晚上去酒吧、KTV尽情放松。
尤其是夏日炎炎,她们穿着清凉的衣服,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彻底放飞,而荷尔蒙释放的背后,很容易让她们失去戒心。
因为随着夜幕降临,危险也悄然而至。
每天夜里,酒吧门口都有一群恶心的人,他们蹲守街头,寻找醉倒在路边的落单女孩,然后把她们带走,发生性关系。
正因为女孩们烂醉如泥,看上去就像一具尸体任人摆弄,所以这种行为也被称为“捡尸”。
而真正的危险是潜藏在酒吧里猎艳的猎手,一旦有女孩被他们盯上,他们就会主动出击,而且总有很多种手段将猎物灌醉,直到任意摆布,成功收获。
例如猎艳中有一种叫FourLoko的酒精饮料,喝起来像果味汽水,其实圈内人称之为“失身酒”,酒量不好的女生只要两口就能醉倒。
更厉害一些的,是被誉为猎艳经典的蓝莓茶,虽说名字里有“茶”,实际上是烈酒勾兑。
另外还有鲜艳可口的果冻,吃起来是甜的,普通果冻差不多,但实际成分是浓缩洋酒,浓度高达15~20度,3颗便足以醉倒大部分女孩。
而且猎手最常用的是偷偷加进酒里的一种迷药,名叫听话水、乖乖水,顾名思义,就是喝了会让人头晕,肌肉乏力,根本无法理性思考,所以别人叫干什么便干什么。
剂量再大一点的话,会立即丧失意识,直到两个多小时之后,才慢慢恢复知觉。
最为可怕的是被称为迷药之王的三唑仑,短短几分钟内起效致人昏睡,而且还能造成记忆缺失。
所以这个也是猎手和捡尸者最为喜欢的。
贺宗宝摇头说道:“所以说有的女孩被捡尸了甚至都不知道,而且不光是女孩子,我曾经见过年轻小伙被酒吧保洁阿姨捡了尸,这种事实在太多了,这就是为什么要常说世间险恶,出门一定要学会提防。”
也就是听贺宗宝所说,我才了解到原来华丽的霓虹灯之下竟然隐藏着这样阴暗的罪恶,而那些人可以明目张胆的守在门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这种事没人管?
“管?谁管,怎么管?”贺宗宝鄙夷的笑说道:“像这种闹吧,或许在里头酒吧负责人会出面管一管,不过出了门可就没人理会了,不过除了闹吧,像休闲吧和清吧那种地方,还是安全性比较高一些的。”
“你懂的真多,果然是常出没风花场所的老手。”我瞅瞅贺宗宝,“看你应该不是被捡的那个,那就是捡的?”
贺宗宝立刻一脸鄙弃的叫嚷道:“我怎么可能和他们这种烂人为伍,再说凭我这姿色我还用捡,都是美女们主动投怀送抱的好不好。”
我立刻转头无视贺宗宝一副得意的德行,心说捡尸和骗子都是一路货色吧,都是为钱为色,而这时正好看到巷口多出来的一个人,我心下一动,立刻拿出胡庆海给我的照片,对比看了下。
那人果然就是我要找的成乐吉,就见他跟巷子口那几个年轻人说话,互相低头点烟明显是认识的,成乐吉说了句什么,把烟往地上一扔碾碎,然后就迈步往酒吧门口走去。
我忙也向街对面走去,眼看着成乐吉跟酒吧门口的壮汉抬手示意的打声招呼,而壮汉一扭头当没看到,这也让我确定了成乐吉在这地方,果然是人缘不好。
贺宗宝追上我忙小声说:“等一下啊,不先研究下作战计划吗?”
“成乐吉交给我,你去把唐妍喜找出来。”我回了一句,哪有什么计划,见机行事就行了。
贺宗宝小声嘀嘀咕咕,不过这时候已经到了酒吧门口,门口的大汉打量我脸几眼,手刚一台我已经先块布追着成乐吉走进了门去,后边贺宗宝示好的笑笑,低头也赶紧往里冲。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门口保安看我俩年轻,其实是想伸手要看身份证的,只是才一抬手我俩就没影了,也就算了。
进了门先听见了音乐声,我循声找去,下了两道楼梯眼前豁然一片凌乱的灯光,以及轰鸣的音乐劈头盖脸的扑来,我立刻惊住,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
靠前是高高的舞台和大型舞池,闪烁的荧幕前dj在打碟,把氛围炒热,灯光闪烁下,许多人影都在舞池中甩头摇晃,这里和外边,简直是两个世界。
贺宗宝已经没了影儿,我只好往前寻找成乐吉的身影儿,舞池中扭动的人脸孔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也忽隐忽现,我心里暗叹,这情景还是超出我的想象,要想在这里翻出一个人来,还是太难了。
我只能从人少的边缘往前走试着寻找,直到忽的后边伸来一只手朝我肩上一拍,我回头看到面前站着的衣着闪亮的年轻女子。
她顶着的一头大红的波浪卷发尤为明显,所以我立刻认出,这女孩正是之前来胡庆海别墅的其中一个,好像是叫Helen。
“还真是你,白先生跟胡老板一起过来玩?”Helen说着左右看看,似乎是在找胡庆海,并且接着说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还生气呢,胡老板来了怎么也没打声招呼呢。”
我也故作轻松的笑笑回道:“胡老板有事先离开了,我自己玩会儿。”
Helen大概是因为我的话扑哧一乐,然后笑说:“你第一次来吧,自己有什么意思,过来我们这桌吧,正好这边玩牌缺一个。”说着就伸手拽我往旁边走。
我心说我可真不是来玩的,正想着婉言谢绝,不过Helen引着我来到贵宾卡台,我一眼看到围坐在一群人中的成乐吉时,立刻就打消了念头。
说不定今天就是成乐吉的倒霉日,我还没找到他,竟然这么巧的就撞见了,我心里冷笑一声——
与其说巧了,倒不如说该着你报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