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稍稍低头行佛佛礼回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盘云。”
贺宗宝也跟着双手合十回礼,“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原来是盘云大师父,刚刚大师神解让我们真是折服,范大哥,你可更要感谢盘云大师,要不然这一站下车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范京笑的嘴牙都快到了耳边,嘴笨也说不出什么花言巧语来,只能不断的道谢。
而在听到这位高僧道出自己法号盘云的时候,我心下是十分讶异的,因为虽然没见过,不过“盘云大师”这个名号早就不是一次两次的听到过,还是从董雪口中听来的。
所以我知道“盘云大师”应该是裴镇华莲山的华莲寺庙僧人,从我离开裴镇后,竟然几次遇见,会是偶然?
这时我忍不住再次问出心中的疑惑,“盘云大师,看大师庄严总觉得很熟悉,可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遇到过,冒昧问句,我和大师是不是早就认识?”
盘云大师微微一笑,然后回道:“贫僧也觉得与施主颇有深缘,或许是前几世都有过的善缘也说不定。”
“前世?”我不太明白这话是高僧随口一说,还是有什么玄机,只能换了个问题:“不知盘云大师为什么要我走这红庄一趟呢?”
“白施主这一路漫长悠远,即是苦修,同时也是造福德,于人于己都是莫大的善事,何乐而不为呢。”盘云大师单手行礼,“阿弥陀佛,贫僧就此别过。”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们一直目送高僧走远,然后跟着范京前往丰山红庄,路上贺宗宝才开口说道:
“那位盘云大师感觉很不一般,很有尽可能还真是那位高人。”
“白福禄,你听说没,裴镇的华莲寺庙也有位盘云大师,据说那可真是位得道高僧,而且据传圆寂前会指明将转生何处,并交代要送到哪处寺庙出家,所以“盘云”这个法号已经延传了好多代了。”
“还有这样的奇事?”我讶异道,其实刚刚端详那位盘云大师的庄严,虽然年轻但的确是非同一般的面容,而且德行崇高,是可钦可敬的高人。
贺宗宝倒是了解不少,见我不知便立刻神神叨叨的说道:“更奇的是每一代“盘云大师”圆寂火化后,都会留世一枚舍利子,舍利子啊那可是,得功德无量才能修行出骨舍利!”
贺宗宝所说的舍利子我是听说过的,相传舍利子是释迦牟尼佛遗体火化后结成的珠状物,后来也指高僧的遗骨。
都说坐化的得道高僧圆寂火化后才能得到舍利子,而且分为骨舍利、发舍利和肉舍利,由修行功德炼就而成,大多是坚硬珠状,五彩耀目。
舍利子究竟是什么样,我是无缘亲眼见过的,不过遇见的这位盘云大师,是除了我师父之外,唯一让我折服的高人。
我们三个人说着话的功夫,从县上倒是碰巧遇见了范京认识的熟人,知道我们要回红庄,便顺路拉我们一起回去,虽然是辆老牛车,行驶也非常缓慢,不过我们坐在牛车上慢悠悠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贺宗宝就不是有情趣的人,躺在牛车上望着天儿,在晃晃悠悠中快要睡了过去,我和范京则聊着红庄的事情,了解情况。
范京说红庄原先是很太平和乐的大村庄,一村子百来号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而且当年因为村子环境好,尤其是丰山上两口老龙泉更是远近闻名,乡政府还向上级申请了旅游景点项目计划。
可是项目还没审批下来的时候,其中一口老龙泉有天突然就不出水了,本来两口老龙泉是全村主要的水源,无论是饮水还是灌溉庄稼,都是老龙泉的水,这一下只有一口泉子出水,难免村民们紧张了。
可也是从那天开始,村子就日渐不好了,一开始是陆续有老人去世,后来是死个老人就带个年轻的,而且年轻的大多都非正常死亡,也就是横死的较多。
再就是村里发生过几次重灾,不过比起上田村情况还算是好些了,反正也能维持生活。
后来马武洋经过村子时说他们村子乌烟瘴气,还说了一些情况确实发生,村长立刻请求马武洋解决,马武洋稍作收拾后才离开,三个月里的确是太平多了,可就在前几天,第二口老龙泉也突然没了水。
村民们立刻就慌了,现在饮水都得去三公里外的窝窝口取水,靠着牛车马车运,很是辛苦。
所以因为马武洋离开时说的话,村长就让体格最好又年轻的范京前往裴镇求援,而这也就是我此行的原由了,主要是解决老龙泉的问题。
其实路上我也想过,要是风水的问题,我或许有的办法,可要是泉子自身枯竭,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风水不是造水,我没有翻江倒海的本事。
想东想西间,这时候牛车在经过一大片荒地的时候,我无意的看到了荒地上隐约动弹的一团东西,再仔细看去,却是一条蛇正绞缠着大灰兔子。
兔子拼死的挣着,那蛇则努力收紧,两个个头都不小,而且都是用尽全力,看上去已经较劲了有段时间。
我不由得看看周围的环境,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叹了声,“好地。”
范京听到我的话,顺我视线看过去,然后摇头说道:“白先生,那真不是块好地,种啥都不收,慢慢的就没人理会了,要不然也不能一直荒着扔那。”
“种地是不行,但是在此处盖房子,或者是做个祖坟,可是很不错的好地方。”我笑笑,解释道:“刚刚见到一条大蛇缠绞着一只大灰兔,就是很好的吉兆。”
“有句话叫“蛇盘兔,必出富”,说的就是大吉的宝地,加以好的风水,住在此地会越过越富的。”
范京忙回头去看那片荒地,心疑道:“就那么片给谁都不要的荒地?”
赶牛车的大叔其实也听见了我俩的对话,这时忍不住笑着搭话说:“听范京说你很懂风水啊,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年轻的风水先生,刚刚听你说的话,眼光挺独到的。”说着他道叹口气摇头,
“可惜啊……”
我询问道:“可惜什么?”
牛车大叔回道:“早能遇见你好了,我都新迁了遍祖坟了,现在就算听你说那是块好地方,总不能再挪再迁。”
我笑说道:“没有特设情况,不建议再挪祖坟的,哪里黄土不埋人,只要逝者安宁,也是后代安宁,不一定迁到宝地就一定是最好的。”
赶车大叔连连称是,点头笑说道:“是,你这话说的对,这次我家祖坟迁的地方我就觉得很好,我卖粮时候,往牛车上放时候过了数的,可卸车时候就多出了三口袋粮食来,你说奇不奇,卖粮卖了高价,出门也能捡钱,肯定是老祖宗一高兴,给我安排的财。”
贺宗宝卜楞就醒了,坐了起来,“钱?搁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