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时间饭店里没什么客人,所以一楼在搞简单装修,工人在刷墙白。
沈通进门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上了二楼的一间包间,二楼更是没什么人,所以进了包间门一关倒是清净。
一进门就看到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菜,而且看这一圈碗筷显然并不是只坐我们三个。
沈通张罗着请我们落座,贺宗宝看看桌上的菜问道:“沈兄今天请的不光是我们两个吧?”
沈通边起身给我俩倒茶边笑着回道:“还有几个朋友,也不是外人,都是那天我找来一起去上田村支援的么,几个人对白先生都是佩服有加,这不,听说我要请两位吃饭,便都要来认识认识,都是些实在人,希望两位不要介意,他们马上就到,两位先喝杯茶水。”
我和贺宗宝互相看了眼,看来这沈通并不是单纯的只想吃个饭,而是明显有别的什么事吧,只是这人都是先斩后奏的办事方式,而且嘴上没半点实话,让人心里头着实是不舒服。
沈通刚放下茶壶,包房的门就推了开,然后前后的走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那三个男人面熟,的确是那天在上田村沈通带过来的人,而那女人则是第一次见。
见到来人沈通就笑着起身,先是客气的招呼着说道:“洛小姐,恭候多时,几位快请坐,请坐。”
被称为“洛小姐”的女人也不客气,在沈通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位置正是我对面,所以坐下后抬眼上下打量我,开口说道:“沈通,这位就是你说的神乎其神的那个风水先生?怎么这么年轻。”
看这洛小姐也就近二十一二的年纪,嫌我年轻,而且这语气还有举止,真是一副大小姐的姿态,眉目间也带着几分傲娇之气。
沈通忙打着圆场笑道:“沈小姐有所不知,白先生可是年轻有为,本事那是相当了得的,既然几位有见过也有没见过的,那我先重新正式介绍介绍。”
说完先向对方介绍了我跟贺宗宝,然后反过来介绍对方,这洛小姐本名洛欣怡,背景不详,不过白富美身后通常都是大财阀。
跟她一起进门的另外三个男人,光头的叫大雷,胖子叫一溜烟儿,另外一个叫锁头,显然都是代号。
互相介绍完,沈通便立刻拍拍巴掌笑着招呼着:“既然人齐了也互相认识了,那就边吃边说,坐在一桌是缘分么,头杯酒就敬有缘,大家交个朋友。”
沈通边说着边启开了酒,起身先给洛欣怡倒满一杯,转头要来给我杯中斟酒,而我一伸手挡在酒杯前,两指抬高酒瓶口,笑了笑说道:
“若不是沈老板有心安排,大家也未必能坐一桌,何来的敬有缘呢。”然后半开玩笑的语气一转,“说笑而已,其实是我不胜酒力,况且等下还要赶车,喝酒就免了吧。”
沈通几分尴尬的收回酒瓶,然后圆滑自若的说道:“白先生一看便是做事严于律己,分寸有数的人,那就不勉强,白先生以茶代酒好了,贺兄弟你得喝。”
贺宗宝本来就心有不快,表面客气,嘴上直言道:
“这酒我还真不太敢喝了,要是有事那还是先说事,不明不白的酒,我怕喝了上头。”
沈通忙说:“二位真是想多了,就是诚心想请高人吃个饭,多认识几个朋友而已。”他乐呵呵的打着马虎眼,过了一会儿见我俩也不端杯,便也放下酒瓶坐下嗨了一声,
“我本来还不好意思说,既然两位不放心,那我就直说了,那天见识到了白先生的本事后,着实是叫我打心里佩服,对这风水的事也是特别的感兴趣了,其实有件事倒真想麻烦白先生给瞅瞅。”
“就是我这头吧老犯头疼的毛病,那天白先生来我店里不住的往门口看,过后我就琢磨着,是不是白先生看出了什么问题来了,我这毛病该不会是犯了什么风水说道吧。”
我没有立刻回答,伸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过了一会儿才笑说:“沈老板才是想多了,我可不是什么高人,上田村的事不过是全凭乡里百姓还有各位一起帮忙,我一个人可没那本事。”
“所以沈老板身体不舒服该去的是医院而不是问我,要是都认为风水能治病,那世上就不需要有医生了。”
沈通呵呵干笑两声,“白先生说的是。”
而这时洛欣怡不耐烦的看向沈通,面露不悦的说道:“就这?沈通,你找的这人到底行不行啊,江湖骗子就算了,别浪费大家时间。”
其实像洛欣怡这样见面就出言不逊的人我见得多了,要是个个都当回事儿我早就气死几个来回了,所以向来都是秉承着“你敬我我必以礼相待,你若不敬我理你做甚!”为原则,既然话不投机那不如早散。
所以我看向沈通,强作客气的说道:“多谢沈老板盛情款待,既然时间不早我们还要赶车,就先行一步了,各位慢用。”我说着起身离座。
沈通见状赶忙追过来,“别啊,白先生,往单阳去的火车经过这里还得三四来个小时,不用着急,您要是觉得这饭菜不合口味,我立刻安排换个地方。”
贺宗宝边起身边带笑不笑的说道:“沈兄还是别安排了,不合口味的又不是饭菜,毕竟还没等吃就已经倒了胃口了。”
洛欣怡眸光一紧,冷笑道:“真是没本事还竟会装逼,沈通你是脑瓜子有病,这种货色也拿来介绍给我,拿我钱就是这么办事的?”
沈通的脸上顿时挂不住,笑容也淡了下来,而这洛欣怡的一番话也是让我心里窜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尽管理智在克制着我要冷静,不必生事,而理性上不受压抑,已经做出行动。
我抬手拍了拍沈通的肩膀,然后把他往旁侧稍推了一步,边冷笑道:
“沈老板好意心领了,原本向来不跟女人一般见识,除非遇见的太不识好歹,七天,沈老板头上腿上的毛病可以缓一缓了。”我看向了洛欣怡,
“希望洛小姐长个记性,脑瓜子有病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洛欣怡一手拍在桌上,杏目圆瞪,“少给我装模作样,还没有人敢这个口气跟我说话,大雷,给我抽他!”
那光头却看也不看洛欣怡一眼,也没有起身,低头自斟自饮的喝酒夹菜,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就这样,我跟贺宗宝刚走出饭店的门口,还能清楚听到二楼窗口传来的咆哮声。
“刚才那小子要真敢动手,我绝对会卸他一只胳膊。”贺宗宝咬着牙愤然说道:“玛德,嗑瓜子磕出一臭虫,头一回碰到个让我膈应的娘们儿!”
“刚进门时候不是一个劲儿盯着人家脸看。”我回了一句。
“这不是职业病么。”贺宗宝呵呵干笑,随后忙问:“白福禄,你给她下镇了?是不是用臭椿那招,让她也一张嘴像放臭屁一样臭气熏天?”
“哪有那么多镇可下。”我半笑不笑,“只是让她头疼腿疼几天,得些教训就行了。”
“才几天,起码疼到她来求饶。”贺宗宝说着又尽是好奇的接着追问:“怎么说也是头回见面,你也没她生辰八字,也没看你干嘛,是怎么做法的?”
我简单解释了句,“不一定非要生辰八字,有时候一个脚印就能达成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