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着孩子来派出所寻离家出走的媳妇,情绪激动的拽着孩子就跪下来哀求。
周围警察和好心人忙上前扶起两人,好声劝说安抚。
男人总算是平静了些,和孩子坐在了旁边椅子上,旁人忙去端来两杯水,说了几句话后,男人拿起椅子上的一叠东西,便带着孩子起身离开了。
其实搭眼儿看去,就大概能猜到情况,应该是男人的妻子突然失踪不见,怀疑是出了事,所以领着孩子来派出所追问调查。
这时我听到旁边两个一胖一瘦的妇女低声交谈,谈论的是正那男人和孩子的事情。
其中一个胖妇女道:“这李东平家的事儿十里八村都知道,他老婆是跟他朋友林斌跑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老婆王娇不知足,亏李东平对她那么好,钱都可着劲儿的供她花,哪次连打带骂的从不吱声,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另一个干瘦妇女也叹息道:“就是,李东平也是好样的,老婆干出这种事,还惦记着把她找回来,就那样的死外边才好,扣了那么一顶大帽子,还不舍得摘!”
胖妇女摇头唏嘘,“王娇的娘家更不是省油的灯,王娇在外边偷男人她们装不知道,这王娇不见了,她们倒是天天去李东平家里闹,管李东平要人。”
“李东平就那样,老实人好欺负,要不王娇总骂他窝囊废呢。”
干瘦妇女一脸鄙弃,“李东平在县上工地干活,有时候一两个月不回家,扔下老婆孩子在家里头,长时间这么分着能不出事么,林斌去他家的次数都比李东平回的勤。”
“王娇和林斌的事,李东平早就知道?”这时旁边传来问话。
两妇女寻声转头看过去,说话的正是昨晚和我说话的那老警察,靠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两人闲聊的模样问道:
“李东平没找过林斌?”
胖妇女回道:“满囤子风言风语的,李东平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去找过林斌,结果反被林斌打了一顿,回家后就把家里院墙拆了重砌高,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
老警察看两人又问:“你们和李东平一个村子的?知道的挺清楚啊。”
结果两人都摇头,瘦妇女跟着说道:“李东平下洼村的,我们是埠村的,不过李东平这人心眼儿好,邻村四舍的谁家要是修房屋砌院子找他,他立马去,所以都知道他啥人。”
说着话的功夫,我这边手续也办完了,拿上东西我起身往外走,经过座椅的时候看到地上一张寻人启事,上头是寻找王娇的信息,应该是刚刚李东平掉落的。
我捡起看了看,寻人启事上一张放大的王娇的照片,面容白净清秀,不是特别惊艳的那种,只是一双桃花生得好,比较有男人缘。
看照片,这王娇眉毛弯秀,眼尾也叫夫妻宫,夫妻宫饱满表示比较重感情,鼻型端正,下巴为奴仆宫,狭长丰满,性情中人。
相比较下,刚看李东平的妻妾宫明显塌陷,而且人中浅短并形怪上翘,亲情缘浅薄。
“见过这女人?”
身后突然传来的问话吓我一跳,我回头看又是那面善的老警察,便忙摇了摇头,客气回道:“没见过,只是刚捡到的就看了看。”
老警察微笑点了点头,见他转身要走时,我犹豫了下,还是出声说道——
“那个……王娇面相来看是痴情种,李东平则无妻无后,两个人是夫妻但又不是夫妻,挺奇怪的。”
老警察停下回头看看我。
“抱歉,我就是那么一说,可能是我多嘴了。”我毕恭毕敬的向老警察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就看到贺宗宝在那左转右转的一脸着急模样,往这边看看总算是瞅见我走出来,立刻迎来几步,“怎么这么半天,诺,咬口豆腐,去去晦气。”说着还真递过来一袋方块豆腐。
我接过来瞅瞅,气乐了,“我就待了一晚上,又不是蹲进去了。”不过因为饿了,还是咬了两口,扭头又看看贺宗宝吊着胳膊,便问道:“你胳膊怎么样?”
“忽悠人的。”贺宗宝把胳膊上的吊带夹板全扯了下去随手一扔,示意没事的活动了几下,“我们贺家的绝活就是缩骨功,胳膊摘环上环跟玩儿似的。”
他一脸笑的像狐狸,“那个赵国强断了两颗门牙,非要追究个没完,咱们这边要不挂点伤,不就不占理了么。”
贺宗宝借着挡赵国强那一棍子装胳膊脱臼,也是为了帮我,冲这份义气我还是很感动的,而且我也算是明白了贺宗宝的本事,难怪以前?像泥鳅一样可哪跑没人抓得到,还有被真女教逮住那次,要不是为了悠悠,很可能早就脱了绳子跑走了。
“这次的麻烦是我引起来的,连累你了。”我拍了拍贺宗宝的肩膀,道了声谢,又询问:“你是怎么让赵国强同意和解的?”
我知道赵国强是得理不饶人,而且胡搅蛮缠类型的,就冲着之前没完没了,暴躁叫骂的劲头儿,不可能轻易就放过我的。
“这个,摆平那个无赖痞子,要是广我自己还真不行。”贺宗宝说着冲我示意的往马路对面扬了扬下巴,“得亏是他们。”
我转头往街对面看去,就见那边停着一辆黑色房车,车玻璃摇下,驾驶座上的光头冲这边打招呼的抬手稍稍摆了摆,副驾驶上吃东西的胖子也探探头。
我立刻认出是昨天沈通请吃饭,是洛欣怡带来的人,旁边贺宗宝小声解释道:“放心,他们跟那个洛欣怡不是一路的。”
贺宗宝虽这么说,可我还真不能放心,先不说他们跟洛欣怡什么关系,就之前见过三个人的面,明显不是寻常人,而且我也隐约的嗅到了他们干的,是背人的那种暗地里的勾当,比如说是盗墓贼。
虽说不确定,也不想和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又瓜葛,不过现在是人家帮我解决了大麻烦,不道声谢说不过去,所以我跟贺宗宝过了街走过去时,房车后门已经推了开,那个叫锁头的在上头乐呵呵的招呼着我们上了车。
我俩一前一后上了车,抬眼儿一看房车里头空间不小,有床铺桌椅,而且一看就是这些人长期生活在车里。
而且车上除了光头胖子和这个叫锁头的,还有一个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容色美艳,眉目间带着冷傲灵动,衣着打扮也透着英气,更显出气质稳重端庄。
她面前桌上摆着棋盘,微微垂目沉思,这时抬眸看看我和贺宗宝上了车,抬手客气的往多面做了请的动作,“二位请坐。”
贺宗宝边坐下边介绍说:“这位是洛瑾瑜洛小姐,那个赵国强,正是洛小姐出面摆平的。”
也是姓洛啊,而且看眉目间与那个洛欣怡有着几分相似,我知道她们两个肯定是出自一家了。
毕竟之前和洛欣怡闹了个不愉快,这又遇见洛家一小姐,心里多少是有些抵触的,可还得客客气气的道谢,“多谢洛小姐相助,帮我化解了场大麻烦,只是,不知道洛小姐帮我的原因是什么,要是为了洛欣怡小姐的事找我算账,应该没必要这么麻烦。”
“白先生不必客气,若是没这场意外,我也不好找机会替舍妹向先生致歉。”洛瑾瑜唇角扬起一抹笑,在棋盘上落下了一枚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