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平杀人?”听到老警察的话我倒是一愣,脱口说道:“他有嘴没舌,胆小如鼠,是不可能杀人的。”
“这看看相算命什么的毕竟太玄幻了。”说话的是开车的年轻小警察,摇头说道:“王娇没死死的是林斌,林斌尸体已经从李东平家的院墙底下找到,凶器正是李东平砌墙的榔头,李东平自己也承认了杀人经过。”
“李东平看着老实,而往往老实人更会做出极端的事情。”老警察早就对李东平有疑心,所以说道:“李东平有杀人的理由。”
这事简单说来,就是王娇和林斌来往密切,因为李东平老实好欺负,两人胆子也就越来越大,李东平找林斌理论,结果反被林斌打了一顿,而这林斌更加猖狂,竟然多次明目张胆的上门和王娇约会。
李东平忍无可忍,最终因为愤怒和恨意敲死了林斌,王娇怕被连累,拿了钱离家出走,李东平则伪造,两人私奔,以此隐瞒杀死林斌的犯罪事实。
可我一向对面相识人上有些信心,不能说是一眼知人所有,但大致上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李东平天仓发青黑,的确是近日有牢狱之灾,不过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凶杀气色,所以更可能的是受牵连。
看到老警察身旁的案件记录文件夹,我便伸手拿了过来翻了开。
“诶,干嘛呢……”年轻警察立刻出声阻止。
老警察示意摆了摆手,“不打紧。”
我只是找到了死者林斌的个人信息,然后合上了文件夹放了回去,王娇的信息则是在之前寻人启事上就见过,所以以小六壬术掐指诀推算,最终还是得王娇遭逢凶杀的结果。
这时警车已经进了县里,在路边停下,我看向老警察正色道:“玄学发端于东汉,盛行于魏晋,五千多年传下来的精髓并非玄幻迷信的东西。”
“王娇和林斌的八字日柱干支相生,正有着很深的夫妻缘分,两人生不同时但死同穴,所以王娇的遗体或许就在林斌死处附近,李东平认罪很可能是为了包庇什么人。”
想起那天在派出所见到李东平时的情景,我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便说了一句“看那孩子哭时无泪,眼如鹰目,如果是他的话,那就说的通了”,下了车后道谢,我便转身离开了。
再次参与李东平的事,并不是我因为那小警察的话置气,还是我仗着所能自傲。
我觉得李东平的事和我还是颇有些机缘的,这李东平并不是大凶大恶的人,既然遇见了坐视不理,心里难安。
“唉唉唉,别动别动!”
我还没走到公寓楼,突然听到后头的喊叫和扑腾扑腾的声响,结果刚一回头就被迎头扑来的胖子和平衡车给顶了出去,正正的摔了个瓷实。
敢情儿喊我别动是瞄着准的撞过来的?
我差点没坐地升天,一手捂着后脑勺坐起,就看到道边儿正又停下几辆平衡车,跳下几个人忙奔了过来。
锁头抬脚就蹬了胖子一脚,“说你开不好这玩意儿你还非不信!”
“白福禄,你见到秦瑜思媛了?!”贺宗宝一边急着追问一边伸手拽我往起起。
“等一下。”我右胳膊被他一拽顿时一阵刺痛,忙出声叫停。
贺宗宝见状立刻松手,随后愤然道:“她是不是把你怎么着了?”
我忍着胳膊上的伤,无语的看向了那边还四仰八叉,捂着老腰哼哼唧唧的胖子。
我是没在秦瑜思媛手里怎么着,而是在自家门口被这胖子给废了。
于是,我因为右手手臂骨裂打上了夹板,一条胳膊挂在了脖子上。
灾是闯过去了,最终没躲过难。
直到出了医院,胖子还一脸心虚眼神儿四晃不敢和我对视。
洛瑾瑜也早赶了过来,原本是好意帮忙寻找我下落,没想到自己人助力升天,她也是万般过意不去,执意要人收拾了我和贺宗宝的行李,强行把我俩就带往单阳自家晓梦庄园。
本来已经就已经折腾到了大半夜,又要赶一个多小时的路,我躺了没一会儿早就身脱乏力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躺在一间豪华气派的大房间里,几乎是让我懵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想必是已经到了单阳,洛家的山庄了。
我转头看看屋里没有人,床边挂着吊瓶,胳膊上的绷带也已经重新处理过了。
我坐起觉得口渴,转头没瞅见水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动静,就把针头拔了,翻身下了床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门就见左右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也是高档的厚地毯,经过窗户往外看看,尽是宽阔平坦的绿色草地。
这时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我转头听了听,便循着声音走了去,来到盘旋而下的楼梯口,探头就看到下边宽敞的大客厅,贺宗宝和洛瑾瑜正坐在那说着什么。
我往下走了两节台阶,就听到贺宗宝说了一句“洛小姐所说的长香台慈墓确实有?这《九绛舆香集》我倒是听我娘提到过,说是一本集齐天下各种奇香术的神书,不过我都当故事听的。”
洛瑾瑜回道:“《九绛舆香集》确实存在,不过并非神书,只是记载着奇特香料的配方,包括早就流失的柔然寿香、七宝菩提等。”
“古籍记载是由汉代西域公主姝媛嘉禾与中原龙城将军和亲时带到中原来的,后随姝媛嘉禾一同陪葬在了长香台慈墓中。”
“我们洛家自家的香坊传承了几代人,一直坚持古法制香,家父更是耗尽毕生心血钻研制香,可直到过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配出三十二味失传的古香,所以也是为了完成家父遗愿,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那本《九绛舆香集》,只为了找寻失传的古香配方。”
“可关于长香台慈墓从没有听说过。”贺宗宝询问道:“洛小姐是有了什么线索?”
洛瑾瑜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往楼梯这边看了看,我立刻退回台阶上,就听她回道:
“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长香台慈墓就在牟伊沱江上的巴泽六山江域一带,可因为范围太广,也无法确定是六山中的哪一处,要找寻难度太大,所以得知白先生正是风水大师杨丛伯老仙师的传人后,我才寻到白先生,请求神助。”
贺宗宝犯难的说道:“洛小姐一片孝心可嘉,只是白福禄大概受他师父影响,思想上也特守旧迂腐,死板的像个老头子一样根本不懂得变通,说白了就跟那些心气儿高的风水师其实一样,向来瞧不起挖坟盗墓的事。”
“所以就算洛小姐不为古墓钱财是为了一本制香的书,可一涉及下墓的事儿,也很难说通他帮这个忙的。”
洛瑾瑜语气认真道:“只要白先生答应,我愿付一半的预付金,五百万,请先生出师。”
“五、五百万?预付金?!”贺宗宝差点没蹿起来,过了有一会儿,他咬着牙叹气说道:
“洛小姐真是豪爽,可还要看白福禄行不行,就算是名师高徒吧,那也就做做一般的阴阳宅风水还行,这古墓风水可不寻常,说不定他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