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洛瑾瑜被救援的直升飞机获救,小岗村的毒疫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而我的状况需要送往医院检查医治,所以我们直接搭上了直升飞机前往陇唐。
离开了劫难地,贺宗宝显得格外的兴奋,不停的絮絮叨叨,一脸喜庆的一手握拳往另一手手心一磕,
“那些村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徐军说过几天疫苗也会送到,基本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所以说无论是僵毒还是那块活肉都完美解决掉了。”
洛欣怡白他一眼,“都说了那不叫僵毒,那叫赫拉菌毒。”
贺宗宝一摆手,“无所谓,反正结果是好的,皆大欢喜,可喜可贺,等到了陇唐一定要大吃特吃好好庆祝一下。”
“白福禄,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须得吃喜儿,况且就你这些经历写下来可以出本书,绝对热卖赚个盆满钵盈。”
贺宗宝一脸兴奋的转头看向我说着,随后渐渐收起傻笑,可疑的眼神瞅着我跟洛瑾瑜,“不是,我说你俩总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根本就没听我说什么呢是吧?”
洛瑾瑜转身低头看书,我扭头扣着桌子角,贺宗宝弹簧一样凑过来,盯着我又看看洛瑾瑜,“都不辩解?我说你们两个昨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洞……”
我一抬手推开他的脸,掩饰的清了清嗓子,忙说道:“你那么吵想不听见都难,不就是说赚钱的事么,你最近是会赚一笔。”
洛欣怡纠正,“刚刚说的是解决了所有问题,到了陇唐要好好庆祝,我看你俩是有问题。”
我忙转移话题,“也不是完全解决,在江边船上你发现的那只肉虫子,说不定是那块活肉分出来的组织,如果真的是血太岁,恐怕躲在了哪沉寂生长,等到某一天被谁挖出,很可能还是会成为祸害。”
洛欣怡想起那时候见到的肉乎乎的东西,惊讶道:“就是说那恐怖的东西还在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其实这个世上万物繁衍生息,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就像善良和罪恶,总是如影相随,而且往往最好的与最坏的东西都不是独来的,它伴了所有的东西同来。
有阳光的地方也会有阴影一样,这也是大自然保持活力和向更高级进化的一种绝妙方式,而推进这种进化的,就是人自己。
之后不到一个小时时间,直升机就停落在了陇唐机场的停机坪,洛瑾瑜早就联系好了车来接,我也是过后才知道,原来洛家在陇唐有一大片香植基地。
于是我们搭了车前往陇唐市医院,在医院里从里到外做检查折腾了近一天,检查结果可喜,我除了疲劳过度,别的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要说唯一的麻烦,就是我的那块碎玉,有近一半已然变成了血红色。
洛瑾瑜担心这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立刻着手安排近几天前往陇唐叶嘉坡,约见鬼手玉匠的传人蔡翰林蔡先生。
我和贺宗宝呢,跟随洛家姐妹回到了在陇唐的别墅,算是好吃好喝的歇息了两天,来陇唐的第四天,我便待不住了,提起去见那位蔡先生。
“我知道你惦记玉的事,但是你真的没关系吗?可以再休息一天的。”洛瑾瑜私下问我。
我摇头表示没事,开玩笑道:“奔波了这一路,这里实在是太舒服倒不习惯了,怎么说呢,有种被包养了的感觉。”
洛瑾瑜忍不住扭头低笑,“你要是愿意留下,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也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洛瑾瑜有着自己的家族事业,有着理想,她苦寻《九绛舆香集》,就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和事业,最终,她是要留下发展香粉事业的,而我,还是要去往邬头山。
所以分别,是我还没有想到的问题。
约定好时间,洛瑾瑜开车带着我前往叶嘉坡,据她说这个蔡先生性情古怪,喜静才多年独居叶嘉坡的木屋里,所以这次见面才没让贺宗宝和洛欣怡跟过来。
大概行驶了五十来分钟,穿过市区一直抵达西郊的叶嘉坡,之所以叫叶嘉坡也是因为地势,这位鬼手玉匠传人的蔡翰林先生呢,木屋就建在远离人群的半山坡。
我跟洛瑾瑜来到木屋院门前,一路我都寻看着周围环境,来到门前抬头看去,就见院中一栋两层木屋,格式简单,古气素雅,庭院宽敞整洁,周围种满绿植,木屋建筑与周围景色融为一体。
清风拂过,不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其实从周围环境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蔡先生实属是淡泊寡欲,远离世俗尘嚣,热衷闲云野鹤的性情,不过往往越是这般独傲清高的特性,越是技艺高超的能人。
所以才都说世外高人。
洛瑾瑜走到院门前拍了拍门板,还没见到人,院门就咯吱一声自己打了开,伴着“叮当”一声铃铛响,我进门回头看了看,注意到门上边缘连着绳索,绳索沿着门边穿过草丛一直到木屋那边,隔三四米远距离挂着个铜黄的铃铛。
我正琢磨着铃铛用意,忽的听到“吧嗒”一声,洛瑾瑜也停了下来,我转眼看去就见地上多出一条六七米长的大蟒蛇,通体金黄,简直有手臂般粗。
从上掉落下的蟒蛇正昂起了头,身上通体金黄夹杂白色不规则纹路,滑顺的鳞片,红色的眼睛流露凶光,吐着通红的须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换谁面对这么大一条蟒蛇都会发怵,我小心的伸手将洛瑾瑜往身后拽了拽,低声说:“没事,这种黄金蟒很温顺,不会随便攻击人的。”
而那黄金蟒已经蜿蜒着爬了过来,我和洛瑾瑜都没敢动,看着它围绕了我们一圈,然后转过了头顺着我的腿往上爬。
“真的没事?”洛瑾瑜问道。
“没事……”我心说应该吧,干咽了口唾沫,看着那蛇几乎与我平视。
这时头上一阵晃铃声传了来,没一会儿那金蟒就从我身上又慢慢退了下去,然后缓缓蜿蜒钻进了旁边的绿丛里。
我不由得长松了口气,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深沉的言语,
“你身上有满堂喜欢的东西,看来是棺材里来的了。”
我循声抬头看去,只看到人影一晃从栏杆前扭头走了。
我和洛瑾瑜互相看了眼,便迈进正厅门槛,就见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男人正从木质的楼梯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这人相貌堂堂,刀削般刚毅的脸庞透着硬朗之色,身材伟岸挺拔,看去带着几分儒雅气息。
我注意到他下楼梯时手上捋着楼梯扶手上扯着的根绳子,才知道到他眼睛是看不见的。
“蔡先生,多有打搅,还请见谅。”洛瑾瑜先开口说道。
“客气,洛小姐的请求我已经明白,请坐吧。”蔡翰林示意的摆了摆手,走到藤椅前坐了下来,然后伸出了手点了点桌面。
我看看他手上动作,便起身把茶炉上的茶壶拎起,上前拿过茶杯斟了半杯茶,双手递上客客气气的说道:
“初次登门造访,未敢冒然启齿,借贵茶先聊表敬谢,还劳烦先生看看碎玉能否修补上。”
蔡翰林接过茶抿了一口后放下,说道:“原本地下来的东西我是不愿沾手的,既然洛家小姐开了金口,那这个面子是要给的。”说着他一手稍稍伸出。
我低头拿出红布包裹打了开,放在了蔡翰林的手上。
蔡翰林另一手往手心上摸了摸,没一会儿收回了手时,语气倒是凭添几分欣赏,点了点头,“这位小兄弟倒是好修为,半块死蝉竟能盘活,不知小兄弟是做什么的?”
我忙自我介绍,“一介无名小风水师白福禄。”
“难怪了,善德养玉。”蔡翰林说着,又不无惋惜的叹气摇了摇头,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灵性之物,倒是帮你挡了三番劫难,果真是人养玉一时,玉养人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