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叔手上的武器乌黑的枪口,这些人却没有怕的意思,而是起哄的笑着。
刺儿摆摆手说道:“干嘛这么凶呢,不让聊就不聊呗。”
说着又往木屋扫了一眼,然后虚情假意的关心道:“话说宋叔你这么紧张呢,该不会是屋里真有什么人吧,是不是你被威胁了不能说,不行,为了你和巧妹子的安全,我们更得进去瞅瞅了。”
他这话一出,后面那些人立刻就涌上前抓着铁栅栏门,都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闹着去用力摇晃铁门,于是整个铁网剧烈的震荡,叮当的发出更大的响动声。
宋叔警告的吼了两声,然后手上一动,“碰”的一枪就打在了门前的空地上,乍然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震响,躲在窗前的宋巧也是惊吓的捂住耳朵惊呼了声。
而那些狂乱的年轻人也只是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就突然起哄的抬脚用力的踹开了门,一拥而入,宋叔急忙奋力去抵挡。
“马德,这群混蛋!”贺宗宝见宋叔被那伙人按住打,就要往外冲。
我拽住宋巧也拦住贺宗宝,忙说道:“把油灯灭了,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或许可以利用这些人混进村子里去。”
所以在那群人踹开门冲进来的时候,贺宗宝和宋巧躲在小隔间里,而我戴着宋巧做的假发,穿着她的衣服,低着头坐在角落里。
刺儿头他们怪笑着过来,摸着黑看不清,只把我当成了宋巧,嘴里头说着,“巧妹子别害怕,这太危险了,走,哥哥们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然后就七手八脚的过来,拽起我就往外走,我始终低着头配合的往外走,走出了木屋看到宋叔趴在院子里,他又急又怒的往这边爬伸手去抓,然后被一脚踢开了。
离开了木屋后这些人果然是把我带回了村子里去,刺儿头一帮人走进村长家,而村长听见动静也迎了出来,呵斥道:“你们这一帮又滚什么地方去了,刚才山里头有枪声怎么回事?”说着看向我这边,黑灯瞎火的看不明白,就又问了句,“是谁?”
刺儿头一摆手回道:“我把宋巧带过来了,爹,你给我弄的那姑娘我不要,我就喜欢宋巧,我要娶宋巧。”
村长一听,顿时眼睛瞪溜圆,气的是呼哧带喘,随后上去抡胳膊就是一嘴巴子,“你特么真去把老宋他闺女抢过来了?!”
后面那些人立刻就懵了,杵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刺儿头挨了一嘴巴,捂着半边脸冲村长叫道:“抢就抢呗,你老婆都换两个了,我抢一个喜欢的怎么了。”
村长气的是浑身哆嗦,脱了鞋就去拍,“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胡说八道。”
他追着刺儿头满院子跑,跑了两圈累的停下来喘歇,扭头看着那帮子人还站在院子里,就干脆冲那些人吼道:“还不都滚!”
那些人一哆嗦,有个小心的问,“叔,那这宋巧咋整?”
“还问我咋整?”村长气得咬牙切齿,最后一挥手,“先扔地窖去!妈了个巴掌子的,养了这么个不省心的畜生。”他嘴里骂着扭头回屋。
刺儿头一听有门儿,顿时脸不疼了,冲那几个哥们儿示意的摆摆手,小声说:“赶紧的赶紧的,我进屋再说说,你们先回,改天就喝喜酒。”然后扭头追着村长跑进了屋。
那几个年轻人赶紧就拽着我往屋后走,没被发现我心下也落了大半,而且听到“地窖”心里头也一喜,原本就是为了找那个地窖想摸进村,没想到今晚上正好赶上了这么个好机会。
到了后院后,我先听到拽锁链的动静,才看到柴垛那边的棚子,藏着根粗实的铁链子,一个人上前往下拽着,随着铁链子往下,柴垛后头就有块板子被拉了起来。
这时候屋里又传出村长的吼声,几个人吓得互相催着“快快快”,然后我就被身后的人给拽过去推进了木板下的黑乎乎坑里。
这一下摔得我结结实实,从上到下差不多有两米,我被推下来扑通就摔趴在了地上,而上头的木板也是咣当一下就关了上,眼前顿时光线更黑了些。
听着上头离开的脚步声走远,安静了下来,我捂着老腰半天也爬不起来,心说这就是我,要真换宋巧还不得摔迷糊过去了。
这时听到哗啦哗啦几声铁链声,我想起被关在地窖里的孟兰,忙抬头看去,整个地窖里只点着两根蜡烛,所以周围黑乎乎一片看不太真切,只隐约看到黑暗中蜷缩在角落里的几个人影。
我还没等说话,一只手缓缓伸过来,拿起那根蜡烛往我这边照照,同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姑娘,你也是被他们拐过来的吧,你别怕,我们跟你一样,都被关在这里。”
借着火烛的光亮,我看清一张年轻女孩的脸孔,虽然那张脸上脏兮兮的而且头发散乱,看着狼狈,不过眉眼间可以一眼认出和孟大牛有几分相似,所以我立刻想到她一定就是孟兰了。
可随后看着女孩竟然是光着身子没有穿衣服,我忙转开视线并回过身去,听到后边孟兰还想靠过来时,我深吸了口气,低声开口说道:“你就是孟兰吧,我和孟大牛一起,是来救你出去的。”
听到我的声音,孟兰果然立刻停了下来,而且往后退了退,黑暗里也传来几个女孩害怕的吃惊喘息声,相互沉寂了有一会,孟兰开口说道:“我哥真找过来了?他人呢?”
我小声回道:“孟大牛硬闯村子被抓住了,不过你放心,他和一个民警在一起,应该是被关在了那里,而且救援的警察马上就会到,救你们出去。”
孟兰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真的能出得去吗?”
我点点头,这时身后哗啦啦一阵锁链声响,然后一只手抓住我胳膊,另一个女孩难掩激动的哭着说道:“救援什么时候才能到,我奶奶找不到我肯定担心坏了,她还病着,我想回家。”
孟兰搂住她小声安慰。
我这时听着她声音有些耳熟,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是叫谢玲?”
那女孩立刻点头应,“是我是我。”
我一笑,提醒她说:“我在加油站见过你,把车加错油的那个加油员,现在外边的人也都在找你。”
女孩哭着哭着,然后就笑了,“我走时候还惦记着没跟车主道歉,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
我也是没想到,不过能遇见是大好事,这些失踪的女孩都找到了,可以一起解救出去。
这地窖里除了孟兰和谢玲,还有三个女孩,都是被拐卖过来的,村里人把她们关在了这里,怕她们逃走不仅脚上拴铁链子锁着,还脱光了她们的衣服。
现在这些女孩对我不再有戒心,而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等待着外边的动静,期盼着救援队能尽快赶到,把她们从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解救出去。
通过交谈我知道,孟兰是做网络主播的,就是边四处旅游边做直播,原本也是为了年轻时候想走遍大好河山,谁成想遇见了两个人贩子被诱拐,从此开始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她绝望过,试图自杀,然后被救了过来,就像被货物一样,从一个地方又被卖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事实上被拐卖到深山里边,她的处境还不如货物。
来到这个老狼沟,要远比之前的朝山沟更更让她过的凄惨,之前起码是面对着一个比她大了十多岁的老男人,而在这里,她面对过村子里每一个恶心至极的老男人。
把这些姑娘他们大多都是光棍,不是媳妇死了,就是媳妇跑了,而这种深山沟沟找个女人有多难。
所以这些老男人,便合伙凑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女人,给一村人做老婆。
所以这些女孩里边,除了谢玲是村长买来给他儿子的,其他女孩,都是一村子老人的共享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