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一人战群鸦,总算是平安挨到了天亮,他也搞得一身血淋淋,我再三叫他回村上找四姑奶奶处理身上的伤,而马武执意要跟我办完山上的海眼一起回村。
无奈下只好由着他,简单的清理了下身上的伤,换了孙强的衣服,一帮人便立刻动身再次来到了山顶的海眼处。
我拿着早准备好的一根长枝条,围着那海眼转并对应周围环境方位,以海眼为穴,运以八卦五行中取先天震东北,后天艮东北取两点位置分别落杆。
震仰盂,艮覆碗,钓鱼不必挂鱼线,杆头点水自带钩。
见枝头一颤没入水中,我手上稍一抬,随着弹起的枝头,一尾红鲤随着枝头跃上了半空甩落到了我身后,然后同样方法在艮东北再落一杆,第二尾红鲤跃出水面的瞬间,那朵白莲花便也随着水雾化为了一缕雾气消失不见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回过身刚要说话,却见马武手上拿着的是两只破旧拖鞋。
旁边郭叔像很懂的气道:“这金口秦真是太缺德了,原来是拿着两只拖鞋弄出假象糊弄人,幸亏白兄弟技高一筹,让这东西现了原形。”
而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可不是那两尾鱼的原形,本该是金口秦从果树林里捡来的两个冻烂的果子而已,可怎么变成两只拖鞋的,我也是想不通。
马武瞅着我乐,却是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开着玩笑笑说道:“这大冷天的,你要钓钓上来俩棉拖鞋也行啊。”
就这样,虽说是出了点小状况,不过总算是混珠的两尾鱼给弄了出来,接下来再以风水趋吉避凶法中的易数移换法来重新布置化煞去阴的风水局。
也就是取山座向,取西南坤方凶煞泄处,点紫白九星之处七颗生气镇石移西南位,取八宅游星处的六颗白金数镇石移西南位,以吉数化凶,凶方是固定的,加临的是吉星飞临。
独阳不生,孤阴不章,布局不偏不枯,才能阴阳平衡,盘活了一颗龙珠,风生水起,双龙自然就消百恶。
吉地生起吉气,立刻便有三个吉象出现,破开云层的阳光洒落在山头,两只大花喜鹊落在了树上啼鸣,一只野鸡追逐着雪兔从雪地里跑过。
我和马武回到了村上,四姑奶奶给马武身上处理了伤口上了药,一边包裹伤口一边嘴上念叨了几句,
“所以说阴阳法术都是些虚无不实际的东西,你这一身的伤不还得靠医术和草药治的好,年轻人以后少些意气用事,做的好了侥幸是救人,弄不好就害人害己。”
马武听着她碎碎念道,也只知道老人家正在为之前救郭叔的儿子在找回颜面,被说教一番也不气也不恼,而是笑呵呵的点头应着,
“是是,您老说的对,以后我会多注意的,您老还是说说我身上的伤,刚看了我脸上伤的怎么样?”
四姑奶奶似乎是满意他的态度,便答道:“你这脸上抓伤的厉害,敷了鱼腥草很快能消肿消炎,就是痊愈后脸上也会留疤。”说完了又宽慰道:
“你也不是待嫁的黄花大闺女,脸上有点疤也没什么。”
马武不在意的点头笑说:“美丑不过一层皮,我无所谓。”
四姑奶奶大概开始觉得马武是个心地豁达的硬汉子,态度上也明显发生了转变,而我呢,开始暗自琢磨起了马武这个人。
对于我来说要解析一个人如何,从脸上一搭眼便可,这并非是以貌取人,正所谓人命禀于天,则有表候于体,所以相法识人可知人贵贱善恶,福祸命禄。
况且这是我身负所能,自然而然应于所用。
我和马武原本打算收拾下便离开三地村,可现在郭叔带着一帮子村民找过来,请求我们化解村上的灾祸忧患,所以想走一时又走不成了。
其实我们在回村子的时候就得知,就在昨晚乌鸦袭击我们的时候,山上的狼群下了山也袭击了村子,村上家禽大半被拖走,就连户院里的狗也咬死了四五只。
要说这三地村三面环山,林深而邃,坡峭沟深,狼群隐遁其中并不好寻,更别说防了。
而且狼群袭击村子前没有任何迹象,像是有蓄谋有组织的突袭,让人防不胜防,最开始是三五几只晚上溜进村子,到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有时白天里就能在村子边儿见到狼的身影,下山的狼也是越来越多,已经狼患猖獗,敢见人追人。
郭叔知道我的本事,所以跟着一帮子村民找上我,就是请求我用个什么奇法让狼不下山。
这他们可就高估我的能力了,我虽懂风水可并不会什么神仙术,怎么可能控制得了那些狼群上山下山。
不过眼见着三地村民遭遇深重灾患,不光是牲畜受到狼群威胁,男女老幼也谈狼色变,每天不等太阳落山,家家就顶门闭户,大人孩子不敢外出,无法正常生活的确是让人忧心,所以我也在尽可能的想着,能不能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要说办法,村里这些年也想尽了各种招数,圈村围铁网电网,放兽夹,挖捕狼洞,放鞭炮还是立草人等等,可也有误伤了自己人的时候,而且狼生性狡猾,吃过一次亏便再不会上第二次当。
现在也就只能家家户户靠着养武器和狗来保护自己。
郭叔他们对我和马武是寄以厚望,我俩呢,也是尽可能的在研究想个对策。
我对狼习性并不是了解太多,倒是马武懂一些,他说道:“在过去我家就住在深山中,也有过狼钻进村子里抓羊咬大牛的时候,不过并不是天天进村。”
“通常呢,都是进村一段时间后就销声匿迹,过些日子不知什么时候又蹿出来,我听老人说狼有锁嘴的日子,就是三日吃肉,三日喝风,三日锁嘴的习惯。”
马武这话呢,倒是从村里人口中得到证实,山上的狼群的确是并非天天进村,都是隔一段时间突袭一次,来无影去无踪,琢磨不定。
这样说来,昨晚狼群袭击了村子,那么也就有个三五天不会再下山,是不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做些什么呢。
我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寻找着可以对付狼再次袭击的办法,想到村里人被狼搅得怕了,要他们拿起武器去抵抗不太可能,手上的枪跟烧火棍没有两样。
这时候,蹿到杖子边对我狂吠的狗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停了下来,心说这里家家户户除了武器,另外就是都养了狗。
这些狗即使面对昨晚狼群袭击,但是并没有因为惊吓和受伤而怂,相反是更显的凶猛,对我这个外来人都表现出激烈狂吠的凶悍模样。
要知道狼与狗之间有着一些相似的特性,就是报复心,狗吃了一亏未必就对狼有所畏惧,相反大多是越战越勇,而村里人为了保护自己,一直是把这些狗拴在关在了院子里。
我这时脑子里立刻就灵光了起来,看看院子里那些焦躁徘徊,狂吠不止的狗,再看看帐子上圈着的铁丝网,立刻就活动了心思,我立刻转头往回跑。
郭叔他们还围在屋里冥思苦想,我冲进了屋里便立刻喊了一声,“不必琢磨怎么防止狼下山了,咱们放虎上山!”
接下来的一天,村里人按照我说的,女人负责满村子找来红的白的黑的布条,缠了自己的狗一身,男的则扯下帐子上的铁丝网,在裹了花布条的狗身上,尤其是狗脖子上缠裹,相当于给所有的狗劈了一层铁刺战衣。
然后当天晚上村里人点着火把牵着所有的狗到了村子边,最后是一起松开了手。
成群的狗立刻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嗖嗖嗖的都蹿到了山上转眼就不见了,而我们则是在村边等待着,都是默不作声的听着山上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