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件貂皮大衣而引发的虐杀,最终因为刽子手被虐杀而结束,黑貂怨灵依附在了菩提串珠,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王冬梅收拾了丈夫许贵的后事,收拾的还有貂养殖场这个烂摊子,就算继续经营下去,我想以后她也会明白该怎么做。
曹虎也总算恢复了正常,我问他,“还觉得自己遭受的苦难比窦娥还冤吗?”
曹虎感触良多的摇头说道:“我现在才了解到,一件长款的貂皮大衣需要二三十张貂皮,短款的也要十五到二十多张,而这些数字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我回去后,就把“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宣传广告布挂在民俗村最醒目的地方,就算不能劝止,但我发誓永远不会再穿任何皮草服装,哪怕一条领子也不行。”
不仅仅是曹虎,克永言和杜涛也需要时间康复和思考,所亲身经历这场劫难的人,都得到了不小的教训,既然侥幸活了下来,从此就该明白,生命面前众生平等,应该尊重所有的生命。
其实抵制皮草并非是禁止皮草使用,非法捕猎自然是不可取的,为了迎合市场的整体需求,获取皮草的来源大多还是以水貂、狐狸、雪貂等规模化人工养殖为主,加工也主要以点击和窒息法处死毛皮动物再剥皮,人性化方式与虐杀是不同的。
所以珍爱生命和保护动物理念没有错,但也并非是要对所有穿皮草的人进行攻击和道德绑架,正如曹虎一样,可以呼吁但不要强制要求别人,只要理性的做到自我管理就好。
除了皮草,又例如野生麝香猫被圈养,强制性只喂咖啡果实,以此来增加“猫屎咖啡”产量,获取更大利益,或者是备受人欢迎喜爱的折耳猫,可爱背后是折耳猫所要承受着先天骨病带来的痛苦,但是为了增加销售数量,宠物商家会培育越来越多的折耳猫,不会在乎它们的存活率越来越低。
同样的举例层出不穷,而归根结底根源都在于买卖,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同时也减少伤害,才是对生命最好的善待。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后,我和马武便赶到了罗城市医院,在护士台询问过后找到了孔花住院的病房,对于我们真的能过来探望,父女俩都很是高兴。
马武放下了带来的果篮营养品,看着孔花笑说:“恢复不错,看来再有几天就能出院了,这回你小马哥我可是精心挑选的衣服,出院时候穿上试试。”马武把服装袋递给孔花。
孔花接过,我笑着说道:“其实呢你小马哥是跟视频学了编花,打算亲手编个花篮给你,还取了名字就叫“小花”,可惜手指头就是十个叉,就编出来个像果盘的东西,只能换成买衣服送你了。”
孔花低头从袋子里掏出来大红色带粉色米老鼠的毛衣裙看了看,默默的塞回袋子里,冲马武伸手,“你还是给我果盘吧。”
马武瞪着我跟小花,“你俩是故意的吧。”
我憋着笑,从兜里拿出了记着电话号和地址的纸,起身递到孔花手里,“之前答应等你出院送你一份礼物的,这个我觉得正适合你。”
孔花看看手上的纸,抬头不解的看着我,“这是什么?”
我回道:“在你房间墙上看到贴着的画,看得出你对服装设计和制作很感兴趣,而且心灵手巧也很有天赋,这上边,是一个名叫杜涛的电话和地址,这人曾是有些名气的服装设计师,虽然后来改做皮草工匠,不过现在又决定重做回本行。”
“我已经打好招呼,你想学习的话,他愿意收徒教你本事,而且是免费的。”
孔花眼睛一亮,立刻情绪激动的要起身,“这是真的吗,就是说我真的可以跟着老师学习服装设计?”
我微笑点头,“只要用心,你的未来错不了。”
一旁的孔年也是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感谢是好,“我这做父亲的没本事送孩子去学习她喜欢的,让白先生你费心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们才好。”
我理解的回道:“无需回报,这其实是你们自己善心善为修得的好时运,我只是顺应安排下而已,而且你对小花的支持就是她最大的动力,这比什么都重要。”
孔年满心感激的点点头。
之后聊了几句话后我们便道别离开,走出病房后马武在一旁唉声叹气,
“得,要不说算计算不过做风水的,算命算不过会相心的,我琢磨了好几天,结果你光一张纸就拿捏住小花心思了。”
我好笑的看着他,说道:“这不是相心,这是用心,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看得透所有人心思呢,就像你,我可是一直没看明白。”
马武瞅瞅我,“我怎么了?”
我笑意淡了些,“你对付那只黑貂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阴阳术不一般,本事不小啊,那在孙强他家的时候,是怎么被那些不成气候的乌鸦伤成了那样,而且伤在脸上你倒是挺高兴,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怕我从你脸上相面相出点什么来。”
马武瞪着我,张了张嘴,哑巴了一会才说道:“诶?你既然都收了那东西当跟班了,怎么还黑貂黑貂的,干脆起个名字不好?我帮你想好了,黑不出溜的,就叫小老黑吧。”边说着边抬手示意的指了指洗手间,扭头就拐弯走了进去。
我停下一阵无语,心说一问关键的就转移话题,要不就溜走,这货分明就是有问题!
“我才不管她是孔花还是冯招娣,反正手术都做完了,咱们还接她回来干什么。”
听到冯光远的动静,我转头看看,往前走了走,就见斜对面的开水间里,果然是冯光远和他媳妇,两人边打水边捅捅咕咕的正说着话。
冯光远他媳妇白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傻,外一儿子以后还得需要骨髓啥的,再找过去,孔老头再管咱们要钱怎么办,还不如趁这时候把那丫头接回来,放在咱们跟前儿了。”
冯光远皱着眉,“咱儿子没事了呢,接回来家里不又添张嘴。”
冯光远他媳妇又剜他一眼,“真是没脑子,她现在都多大了,也不是不能干活,就算养她五六年找个婆家一嫁,多要点彩礼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对嚎,我怎么没想到呢,到时候多要点彩礼钱,给咱儿子娶媳妇也够了。”冯光远抬手拍着脑门,顿时喜笑颜开,凑近他媳妇夸道:“还是我媳妇脑袋瓜好使。”
他媳妇也是眉飞色舞。
我暗自冷笑,心说可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真是凑一家了,算计人算计进了骨头里,既然今天碰见我,那就是他们算计到头了。
所以我也不急,就等着这两人从开水间走了出来,这两口子一抬眼瞅见我时候愣了下,也没说话,冯光远推推他媳妇,两人扭头就往旁边走。
我摇头开口说道:“这脑袋瓜子是好使,可要是自己脖子往刀上架,小心脑袋瓜子搬了家。”
冯光远和他媳妇知道我肯定是听到了刚才他们的谈话,所以停下来,冯光远他媳妇回头斜眼瞅瞅我,没好声气儿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
我看着冯光远他媳妇示意的抬手指了指脑袋左侧,“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偏头疼,吃药不管用,检查又无事,可一次比一次疼痛难忍,恶心,呕吐,失眠,疼起来恨不得把脑袋摘下去才好。”
冯光远他媳妇只看着我没吱声。
我看向冯光远接着说道:“你虽然脑袋不疼,右边身子和腿时常感到麻木,动作不协调,最近麻木感越来越明显。”我抬手指冲上指了指,“检查的话,医生应该会告诉你,脑血栓前兆了。”
冯光远明显一急,先慌了阵角,“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回道:“所谓眉连印堂寿不长,从小就会克爹娘,你妻子刚生下孔花的时候就差点没活过来,所以那孩子父母缘浅是好事,现在你们要往回接。”我笑着摇摇头,边转身走边说了句:
“这不是脑袋有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