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光远他媳妇胳膊肘一怼冯光远,冯光远反应过来,从后边就追上了我。
冯光远笑笑说:“小兄弟,你说我们现在这毛病,都是跟小花碰面引起来的呗,也是,我老婆自打见过那孩子后才渐渐闹起了头疼毛病。”
“所以你说那孩子克爹娘这话我信,过去有个算命的也这么说,要不我们也不能把她送人是不是。”
我心说送人和遗弃可两回事,而且遗弃小花也是因为她是个女娃,不过我也没揭穿,回道:“我不会算命,只是略懂些相面术而已,既然看得出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冯光远他媳妇也跟了过来,这时候眼珠滴溜滴溜转着说道:
“我说你怎么上赶着孔老头家的事,原来就是干这个的,所以那时候把小花送到孔老头那时候,他把那十多万给你了是吧?”
我只笑不语。
冯光远他媳妇自然就认准了自己猜测,更加确定说道:“不对,你是钱还没拿着,所以才又跑医院来是吧,怕我们去接走那孩子,你的钱也就落空了,所以才故意说这些吓唬我们。”
我差点抬手鼓掌,真心叹道:“满心算盘,您这脑袋也的确是好使。”
冯光远他媳妇几分得意,“那这事就好办了,我们可以不去接小花,可再怎么说那孩子也是我生的,你呢,想赚那十万,怎么着也得让我们心里也平衡平衡吧。”
我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听您这意思是要从我这分一杯羹?”
冯光远两边看看,自然向着自家媳妇,立刻打着哈哈,“也不能那么说,有钱大家赚,小兄弟你说是不是。”
我赞同的点点头,然后耸耸肩,“不过钱我确实没拿到,怎么分这杯羹呢。”我抬起手腕,
“这样,我这菩提串珠可是无价之宝,给了你们你们肯定不亏,小花的事再与你们无关,怎么样?”
冯光远他媳妇斜眼瞅瞅我手上的串珠,撇了撇嘴,“这破玩意儿谁要。”她眼珠转着,“你要手头真没钱,那就把你那件貂皮大衣和围脖拿出来。”
我心下冷笑,嘴上不舍说道:“那貂皮大衣可是特意从国外订制的,加貂皮围脖可是十万都不止了。”
冯光远他媳妇挑眉笑道:“你看,我们要是非去接小花呢,你一分钱也捞不着白忙活一顿,那衣服再好也不当钱花是吧,让我们心理平衡了,你也就拿钱不耽误。”
我作势思量着,冯光远盯盯的瞅着我等着,直到我放弃的一点头,“行吧,您打了一手好算盘,我不答应也不行啊。”
冯光远和他媳妇互相看了看,眉眼间难掩一喜。
就这样,两口子忙不迭的跟我出了医院,上车取了那套貂皮大衣和围脖,一脸稀罕的抱在怀里,嘴丫子都快咧到了耳根子。
“既然东西拿了,那可就按照说好的不要食言。”我看着两人,接着语气认真的说道:
“厚德载物,要是心思不放正,穿金戴银都是割身刀。”
冯光远他媳妇几分不耐烦的说:“别扯那个,明白,我们肯定不找小花了。”怕我反悔一样赶紧扯着冯光远扭头下车,嘴里还得意嘀咕,“谁又不傻,干嘛上赶着个冤家。”
我跟着下了车,然后看着两人远走的背影,两人兴奋不已的互相捅咕着,冯光远冲他媳妇直竖起大拇指。
我冷笑摇了摇头,这真是有眼不识连珠玉,机关算尽反落空。
迎面走来的马武瞅了冯光远夫妻两眼,到这边来边上车边说道:
“你看我说啥,就说算计算不过做风水的,算命算不过……”似乎是怕我又想起之前那话题,忙又改口说了句“算了,上车赶路!”
“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好坏都是他们自己算计去的。”我边上车边笑嘀咕,晃了晃手上菩提串珠提醒说:
“寿命是个人自己造化,对冯光远两人你可以小惩大诫,但是不能私自害他们性命,改动因果。”
在我关上车门时候,菩提串珠上黑色正像水流一样流动滴落在了地上转瞬形成直立起了一只黑貂,一伏地伸着懒腰口中说道:
“我是跟着你修行,但没说要听你发号施令,你把我的皮身转手给了别人,你觉得除了他们,我能放过你?”
马武边启动车边笑了声,“小老黑个不大口气倒不小,那么能耐怎么还让人把皮毛扒了呢,现在恋恋不舍的有用么,给你你能再穿上咋地。”
黑貂闻言气的差点一蹦三高,嗓子里咕噜噜作响,尖叫道:“我那是喝醉误失了身,跟你说的着么!不要仗着几分能耐我怕了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就……”
马武笑笑,“就怎么着,你咬我啊。”
黑貂盯着马武后脑勺,倒是没有真去咬,而是直立起两爪一抱嘴里吧嗒吧嗒几下,然后得意冷笑,
“休张狂,狗咬脑袋蛇缠身,大难临头了你!”
马武哼哧乐了声,“当着神算白葫芦面前,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是算了吧。”
我没太在意他们说些什么,正看着车窗外街对面经过的卖手机连带维修手机的店铺,想起坏掉的手机便说道:
“马疯子,在路边停一下,我过去看看手机还修得上不。”
“重新买个不就得了,干嘛费那劲。”马武嘴上说着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嘴上说着“能修好就用着,没必要浪费”,下了车便往路对面走去。
我伸手推开门同时头上的门铃叮当一声声响,进了店里立刻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莫名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
店面不大,有柜台摆放着手机,门口斜对面有个小柜台,后边有一对年轻男女,正依偎裹着毛毯着看电脑,电脑里放着电影。
听见门口铃铛响,年轻女孩转头看过来,忙起身微笑客气招呼,“你好,先生是要买手机?”
我拿出坏掉的手机也微笑回道:“修手机。”
女孩忙转头看向那年轻男孩,“肖旭,别看了,来活了。”
叫肖旭的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盯盯的看着屏幕,女孩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赶紧过去推了他一下。
肖旭惊醒一样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看看这边,我把坏掉的手机递过去,他反应过来忙接过起身,也没说话,低头到角落那边桌子前坐下,扯过仪器工具低头摆弄。
见我看着肖旭那边,女孩忙小说解释,“先生别误会啊,他不会说话”,然后招呼着我坐下等等。
女孩说的“不会说话”,指的应该是他是哑巴,其实让我暗自心惊的是那个叫肖旭的面相显露的凶煞气色。
应该怎么说呢,一眼看去就见他耳脑青云,鼻翼黑,泪堂现井字纹,讨债鬼缠身,而且应该有了轻生寻死念头。
我虽然看得出,但是有些事并不能随便横加干预,所以坐下等着,转头看看周围。
女孩热情端来杯热水,说着,“暖气坏了,屋里有些冷,先生你喝点热水能暖和暖和。”
难怪会觉得屋里凉飕飕的了,我接过道声谢,女孩坐下来接着看电脑里放着的电影。
过了一会儿明显到了可怕情节,女孩抬手捂着眼睛,我看看她有些想笑,心说电影而已有这么可怕?而看向屏幕里,看到一张放大的女人惨白脸孔心下也是吓了一跳。
我坐着也是无聊,跟着看了起来,电影里演着的是个荒村,阴森的动静诡异的身影显然是鬼片。
女孩看我也盯着看,就介绍起来,“这电影说的是一村里发生的离奇恐怖的事,而且据说是根据现实事件拍成的电影。”
“整个村子荒废,连个活人都没有,屋子里还停着棺材,这样的地方白天都看着都吓人,更别说晚上了,在这种地方见到的可都不是活人。”
她想到了什么,看向肖旭那边问道:“对了,肖旭,你老宅那个什么四古村不也荒了吗,整村都搬走了是吧。”
肖旭那边并没有回答,而是抓起烟和打火机起身往外走,正迎上马武往门里走。
马武边进门边说着:“怎么这么久……”而他一抬头忽的停住,嘴里说了句“我靠”,然后就跟着肖旭退出了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