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在此处打猎,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心神不宁。
连发三箭,竟都未中的,我恐二黑一人在家有危险,便急忙回家看看,到家后见他并未在家,便想着去村长家寻找。
还在半路就听见村里人说,看到你们二人骑马往凌峰谷的方向去了。”
“我听邻村的猎户说过,最近凌峰谷附近匪患严重,很不太平。
我唯恐你们二人有失,便一路寻来。苍天有眼,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爹后怕地说道。
“章兄所言甚是。
今日我教导章骜练剑写字,他悟性极高,所学甚快,我本想劳逸结合,一则让他出来散散心,二则顺势教他骑术。
不曾想路遇劫匪,当时已经山穷水尽,若非章兄及时出现,恐怕我二人就要在此饮恨。只是我有一事疑惑不解,”
子车甲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道家一向讲究出世,隐居山林,鲜与外人接触。
招收弟子条件极为严苛,怎么会有弟子做了土匪?
怪我大意,一时不察竟然没有发现土匪之中藏有江湖好手,回去后我一定要仔细详查,不然可能会引发门户之见。”
“先生,先前那匪首王铁虎,想要杀我用的两招剑法,竟然如此凌厉,那是道家剑法吗?”
章敖回想起刚刚对敌,匪首用的两招剑法,仿佛势不可当一般,自己差点死在那两招剑法之下,于是开口向子车甲请教道。
“你觉得他的剑法凌厉,是因为你从未跟真正的高手较量过,就算上午我检验你剑法的那一场,我也只用了不到二成功力。”
子车甲看了章骜一眼,继续说道:
“其实,王铁虎的剑法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道家剑法。
我年轻时曾跟随着师傅,去拜访过道家青云子前辈,师傅跟他坐而论道,我在边上旁听。
道家心法讲究无欲无求,清虚无为,自然归真。
所以道家衍生出的剑法阴阳合济,攻防一体,博大精深。”
“绝不可能带有如此强烈的杀意!王铁虎虽有剑招,却未得其神。
我在墨家五侠中,剑法最差,就算让我对上王铁虎,也有自信三十个回合内,将其制服。”
“先生,弟子给你丢脸了。我竟然连他第二招都接不住,险些命丧他手。
若是我上进一些,也不至于拖累先生受伤!”
章骜垂头丧气地说道。
“练剑需要循序渐进,切忌好高骛远!
你才第一天练剑,有此悟性,已是难得。
你若妄想用一时的用心,挑战别人多年的积累,这根本就不可能。”
“还有,不要遇到一点挫折就妄自菲薄,如果不能相信自己,坚守初心,看别人优秀就否定自己,将来也不可能有所成就。”
子车甲循循善诱道。
“是,弟子谨记先生教诲!”
章骜向子车甲拱了拱手,又重新拾起自信。
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到达了村口。
子车甲停了下来,面对章炼说:
“章兄家中无人,若不嫌弃,可跟我回家,我们小酌几杯。”
“不劳烦村长了,蒙村长照顾,家中还有余粮。我回去给二黑子煮些菜粥,便对付了。”
老爹婉言谢绝道。
“菜粥只能勉强果腹,章骜还在长身体,而且练武极耗体能,不能只吃菜粥。
依我看不如就去我家,昨日令郎送来的兔子还没有吃,正好今日下酒!
你今日救我一命,再要推辞,便是看不起车某了。”
子车甲拉住章炼的手说道。
“哈哈,村长既然看得起我,我再推辞岂不是不识抬举?如此,请!”
章炼豪爽地伸出手,请子车甲走在前面。
章骜听到这里才突然想起,自己要送给先生的山鸡,被自己藏在村长家门口的草丛里,早上只顾着逗璇儿玩,忘记拿出来了!
若是等下一同回去,恐怕不免挨老爹训斥。
“爹,先生,你们慢走,我先行一步去找璇儿!”
说完章骜风一样地跑开了。
“呵呵,章兄,你看令郎和璇儿如何?”
子车甲笑吟吟地说道。
“他俩都是好孩子!哈哈,璇儿自幼我看着长大,她天真烂漫,聪明伶俐,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啊!”
章炼笑着说道。
“呵呵,章兄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算了,他们俩还小,此事日后再说,请!”
子车甲笑着摇摇头,给章炼带路。
章骜风一样跑回村长家门口,赶紧穿过草丛扒开石头,一看之下不免大惊失色!
自己藏起来的山鸡,竟然不翼而飞了!
难道被野狗拖去了?章骜摇摇头,第一时间便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
若是野狗拖走,怎么能搬开石头,不留下任何痕迹,必定是被人拿去了,会是谁呢?
“章二哥,你在找什么呀?”
璇儿笑嘻嘻地背着手从章骜身后探出脑袋来。
“璇儿,你有没有看到我藏在此处的山鸡?”
章骜转过身来对着璇儿问道。
“山鸡?什么山鸡?不曾见到。”
璇儿故作惊疑,摇晃着小脑袋说道。
“小机灵鬼,拿出来吧!我都看到了!”
章敖伸出手,像璇儿讨要。
“不给不给,早上见你偷偷摸摸地藏东西,我还以为是好玩的呢!
今天被二姐盯着看了一天的书,无聊透了。
你倒好,跟我爹出去骑马,那么晚才回来,也不叫上我,我才不要给你呢!”
璇儿嘟起嘴,气呼呼地说道。
“不给便不给吧,本来就是给你家的。你拿进去给伯母吧,先生在后面,马上就到家了。”
章骜放弃讨要,笑着说道。
“真没意思,还给你吧。
走,章二哥,我带你去看我今天写的字!”
璇儿说完把山鸡交到章骜手上,拉着章骜的手,转头便向家中跑去。
“啊!嘶~”
章骜被璇儿这么一抓,牵动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章二哥,你受伤了?”
璇儿看到章骜手上缠着布条,在自己的拉扯下,牵动伤口,此时鲜血染红了绷带。
“对不起章二哥,我不知道你受伤了!疼吗?”
璇儿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险些就要哭了出来。
“璇儿莫急,不妨事不妨事,我们遇到了劫匪,受到些轻伤,先生伤得稍重些,我爹在陪着他,算着时间也快到家了。”
章骜出言安慰道。
“什么?我爹也受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