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的宴会大厅虽然不小，但容纳了过百人后也有些拥挤。
在多米利克进入中间空地的舞池之后。
全场的贵族也都很识趣，纷纷给这位“国王之手”让开了位置。
因此，他和贝妮塔周围的三尺范围内，半个人也没有。
当真是醒目之至。
所谓人群中的孤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时，吟游诗人的竖琴声，陡然提高。
一曲新的曲子已经开始。
多米利克搂着贝妮塔的纤腰，翩翩起舞。
一名优秀的舞者，通常肢体修长，而且具有高度的柔软性。
身为“黑白之院”的学徒，贝妮塔很符合这些条件。
特别是在她每次大动作仰身，做着高难度的连续回旋。
如果不是因为裙子里是真空，导致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无法顺利施展。
贝妮塔的舞姿将会更加惊艳。
但她仍然用夸张不失协调的动作，将韵律节奏传达到全身上下。
在多米利克的手掌中。
她旋转、跳跃、闭着眼。
整个人舞成一朵耀目光晕，那种动人的艳丽情致真是很难形容。
每一个惑人目光的动作，都吸引着全场贵族的视线。
场上的男性贵族们，纷纷羡慕起“国王之手”的艳遇。
玛格丽·提利尔和坦妮娅夫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吃着莫名其妙的飞醋。
或许是因为专注于这支舞的关系。
贝妮塔完全融入了乐曲的节奏，一下像是纯真的怀春少女，一下又成了圣洁的无瑕天使。
不住变化着眼神、表情，时嗔一时喜，从眼角蕴酿的笑泪，到唇边似若倾诉的情感。
千变万化，没有一刻相同。
尽显一名女性所能流露的万种风韵。
在多米利克面前展现出了她另类的一面。
掌声，有力的掌声……
所有贵族都鼓起掌来，掌声就像是一片暴风雨。
终曲的余音中。
贝妮塔优雅地做了一个退场舞姿。
然后跟随多米利克消失在烛光、以及众多贵族的注视中……
多米利克返回了自己的座位，贝妮塔跟着坐到他身边。
“你的舞跳得非常好！”
多米利克从旁边侍者的托盘上取了两杯酒，递给贴身侍卫一杯，玩味的看着她。
他肆意打量着贝妮塔，越看越喜欢。
她因为剧烈运动而红晕的脸庞，散发热气、凹凸有致的身躯，将女性的魅力展露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薄薄的丝裙下臀线诱人，户型完美，还是真空。
他有点想游龙戏缝了。
显然现在的场合不对。
所以他只好先用手指排解一下心中的欲望。
多米利克的座位很高，本就没有几个人敢肆意朝这里看。
再加上昏暗的烛光，桌椅的遮挡，
所以很轻易就得逞了。
“主人……”
感受着多米利克在玩自己。
贝妮塔娇喘，又气又恼的瞪了他一眼，抓住作乱的手。
但小手被多米利克反手握住，和她面对面对视：“不准反抗，这是主人的命令。”
“嗯~~”
贝妮塔俏脸绯红，想挣脱，但又怕违抗了他的命令，可任他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把玩又觉得很害羞。
“主人，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已经死了！”
急中生智的贝妮塔突然打开了一个话题。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多米利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贝妮塔一脸幽怨。
她急匆匆的跑来宴会大厅，连底裤都没来得及穿，就是为了跟主人汇报这件事的。
可多米利克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只顾着挑逗自己，弄得她差点忘了汇报这件事。
贝妮塔收起脸上的绯红，用清冽的语气汇报着：
“数日之前，在我威逼利诱之下，马图斯伯爵答应投效君临城，并逮捕蓝礼·拜拉席恩，以此向您赎罪。
可没想到马图斯伯爵在与蓝礼麾下部队交锋的过程中，全军覆没。
他本人兵败后，被‘百花骑士’洛拉斯当众枭首，整个罗宛家族作鸟兽散……”
多米利克听得一愣，心中吐槽。
金树城是罗宛家族的地盘，马图斯伯爵又是先发制人，怎么反被蓝礼弄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这些已是无用。
多米利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
“现在金树城什么情况？”
“我离开的时候，蓝礼·拜拉席恩正在招降罗宛家族麾下的次级封臣们，看样子似乎想要接收罗宛家族在金树城的势力……”
难道蓝礼准备鸠占鹊巢，强占金树城，作为自己东山再起的根基之地？
多米利克正在思考要不要派大军进攻金树城，彻底将蓝礼一伙人剿灭。
放着他在河湾地“胡作非为”，也不是个事儿。
就在这时，宴会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就见几名卫兵押着一个浑身铠甲的骑士走了进来。
“放开我！”
“我要见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那人拥有长而飘逸的棕色头发，还有一对漂亮的金色眼睛。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也让人惊叹他的年轻和俊美。
“放开他！”
多米利克在一众贵族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极有威严。
几名卫兵立刻罢手，退开到一边。
“洛拉斯，你怎么……”
旁边的玛格丽·提利尔发出一声惊呼，“自投罗网”几个词没敢说出口。
多米利克：“洛拉斯？”
仔细一看，来人正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洛拉斯·提利尔，也是玛格丽的三哥。
又名“百花骑士。”
洛拉斯是七国公认的美男子。
也算是维斯特洛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名气甚至不比蓝礼低。
七大王国里一半的女孩想上他的床，所有的男孩都想成为他。
多米利克仔细审视着跪在地上的“百花骑士”，他倒没有想和洛拉斯搞基的意思。
只是有点好奇。
洛拉斯放着金树城的蓝礼不管，怎么跑来这里？
难道知道蓝礼不行了。
是来投诚的？
洛拉斯的目光，也看向面前这位被众多贵族簇拥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
当初在君临城的时候，艾德·史塔克公爵还在世。
多米利克曾在一场比武上，从“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的手里救下他。
也算是有恩于他了。
那时的多米利克爵士仅仅因“艾德公爵女婿”的身份，被洛拉斯记住。
可如今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成为七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了。
世事变化，莫过于斯。
洛拉斯心中惴惴，低着头道：
“我是奉蓝礼国王的命令……”
“国王？”多米利克否定道：“谁都知道七国只有一个乔佛里·拜拉席恩陛下。”
虽然君临城的乔佛里，已经被野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但多米利克在公共场合，还是自发的维护这位国王的尊严。
这本身也在维护他的权力。
多米利克目光如炬：“所以洛拉斯爵士口中的应该是公爵大人。”
此刻，洛拉斯觉得这位“国王之手”的目光，如钢刀一般锋利。
他在审判我。
“是、是的，蓝礼公爵让我给您送信，他承认自己的叛国罪行，希望能获得王国的原谅……”
反正洛拉斯是准备和蓝礼去长城当守夜人，“国王”的称呼也就不复存在了。
“原来是乞降的。”
听到这话，多米利克忍不住“噗嗤”一笑。
洛拉斯顿时涨红了脸。
而围观贵族们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虽说蓝礼·拜拉席恩跟他无仇无怨，
但蓝礼本人的人格魅力太大，本身又是劳勃国王的亲弟弟，对铁王座有不低的继承权。
如果让他活着，河湾、风暴地两境就安分不起来。
所以，最好还是弄死。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脸色阴沉下来，道：
“洛拉斯爵士，我可以代表远在君临城的乔佛里陛下，接受蓝礼公爵的投降。
但他下半辈子，恐怕只能在红堡的地牢里渡过了……”
这句话直接把蓝礼的退路堵死。
他不信蓝礼会放着金树城的好日子不过，答应乖乖跑到红堡坐牢。
“大人。”
洛拉斯看着多米利克的眼神，“蓝礼公爵准备用其他的方式赎罪……”
“抱歉……”
多米利克摆摆手，觉得没有听的必要，正准备拒绝。
洛拉斯慌乱的站起身来，大声道：
“我们选择成为守夜人！”
“什么？”
在场所有贵族心中都出现了一个问号。
这倒是让人很意外。
多米利克语气严厉，目光中流转着探究之意：“洛拉斯爵士，你说的话能够代表蓝礼·拜拉席恩？”
“是的。”洛拉斯在他的目光逼视下，重重点头。
“那我代表乔佛里陛下同意了。”
多米利克大笑一声，揽着一旁的贝妮塔，大步离开宴会大厅。
去绝境长城去当守夜人，相当于政治死亡了！
他心情非常只好，想去大力昆了。
而“蓝礼成为守夜人”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在整个宴会大厅里传播开来……
…………
数日之后。
高庭。
天气温润而清朗，阳光沿着城墙的白色大理石流淌而下。
圣堂的花窗跟贝勒大圣堂或繁星圣堂一样美丽，上面描绘了天上七神与“青手”加尔斯。
晨光从面南的窗子倾泻进来，洒在七神祭坛上。
“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加兰·提利尔爵士……一众战败被判处流放长城的大小贵族们。
他们纷纷跪在祭坛面前。
身上都披上准备好的黑衣。
即将宣誓成为一名守夜人。
其中还有“百花骑士”洛拉斯，他将在这里代表蓝礼·拜拉席恩和他本人宣誓。
按照惯例来说，这些被流放绝境长城的守夜人会在黑城堡宣誓。
但多米利克提前了这个流程。
让这些人当着所有河湾贵族的面宣誓，效果更好。
毕竟是当着新、旧神，以及这么多河湾贵族面前许下的誓言。
要是他们有人哪天偷偷跑回来，也会被所有人唾弃。
七神大主教站在祭坛前，七彩虹光在他的大光头上闪闪发亮。
他是多米利克找来的工具人。
“你们犯下的叛逆罪行，为王国法律所不容。”
大主教开口，“你们曾经或富贵荣禄，或赤贫如洗。
你们曾经或豪门望族，或仅有私生子之名，甚或寂寂无名，但这些都不重要。
一切皆成过去。
在绝境长城之上，你们都是一家人。
你们将在新、旧神面前宣誓。
从此以后，你们就是誓言效命的守夜人。
你们的罪名将被洗清，债务业已勾销。
同样，你们必须抹去从前的家族忠诚，抛开旧时仇恨，忘却过往的情爱恩怨。
你们将于兹重获新生。
守夜人为王国效命。
非为国王，非为贵族，亦非为豪门荣辱，不论财富，不论光荣，亦不论儿女情爱，一切只为王国安泰及其子民平安。
守夜人不娶妻，不生子，你们以责任为妻，以荣誉为妾……”
趁着大主教停顿的片刻。
多米利克上前道：
“诸位，你们已经听过了誓言内容。
在发誓前请仔细考虑，一旦穿上黑衣，便永无退路。
背离职守是死路一条。
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想反悔？
如果有，我现在可以给他个痛快。”
一群人面如死灰。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他们选择了苟活。
“很好！那就开始宣誓吧。”
多米利克补充道：“对了，你们中有信仰旧神的吗？
也可以跟随卫兵，前往神木林的心树‘三咏者’面前宣誓……”
伴随着一阵宣誓声，圣坛前燃起了大火。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我是黑暗中的利剑……”
誓词在场上所有贵族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诵毕，圣坛上的火苗响起一阵噼啪。
多米利克满意的结束了仪式。
出征河湾地也算告一段落了。
他本想前往旧镇参观一下奇迹建筑“参天塔”，以及诞生了无数学士的“学城”，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今，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正是多事之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联合多恩的奥伯伦·马泰尔，正在进攻金牙城。
铁群岛的巴隆大王在入侵北境的西海岸。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还在死磕风息堡。
狭海对岸的“龙妈”丹妮莉丝，带着从阿斯塔波空手套来的“无垢者”，现在应该在征服奴隶城邦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