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明显不愈,声音也高昂了几分,大有不说不罢休之势,瑾娴委屈巴巴地轻撇红唇,
“我让你停下来,你不停,我想歇一歇,你偏要第二回,甚至还有第三回,反正只要在帐中,我的话你从来都听不进去,根本就不尊重我的意思,可不就是不太好嘛!”
原是为这事儿啊!她三言两语如细雨飘洒,轻易就熄灭了他即将爆发的怒火,章彦成勾唇轻笑,
“这也算?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宠爱,你竟还不稀罕?”
这已经不是稀不稀罕的问题了,再美味的菜,连吃一段时日都会腻的,“三回哎!一回两刻钟,三回便是一个时辰,便是鸟儿唱一个时辰的歌,嗓子也该哑了,我哼咛一个时辰,能不累吗?”
“……”章彦成干咳了一声,忍笑提醒,“你可以不哼哼。”
“这种事忍不住的嘛!”
她尾音娇嗲,听得章彦成口干舌燥,凝着她的眸子,呼吸渐沉,“你不提还好,你一提,这会子我也有些忍不住,想要你……”
瑾娴吓得立马抬手捂住嘴,一双水眸写满了惊恐,“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可你已经说了,还说得那么仔细,我又不是聋子,听得一清二楚,你说该怎么办?”
“我错了!我再也不提了!辛苦你再忍耐一下,好不好嘛!”她撒着娇,想平息他心底的火苗,殊不知这样的声音对他而言越发扰乱心神,
“自上次过后,我已经忍耐了六七日,你不肯帮我,难不成要我去找别的女人?”
一旦他生出这样的念头,瑾娴绝不会拦阻,她眸光幽幽,身子悄然往一旁挪了挪,“王爷若是想去,当然也是可以的,我伺候不了您,您可以去找旁人。”
听出她语气哀怨,章彦成再不忍说狠话威胁,他无奈轻叹,“我若真想找旁人,又何须与你商议?说来也怪,后院明明有那么多的女人,我却不愿找她们纾解,你说这是为什么?”
“怕人跟皇上告你的状,说你在守孝期与侍妾同房。”
“那我怎就偏来了你这儿?”他故意引导,想让她明白她有多么特殊,然而瑾娴并不上套,
“因为我有了身孕啊!你来我这儿,旁人不会起疑。”
“……”章彦成无言以对,暗恨她竟不上道,“行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有些事也是看心情的,今晚这气氛有些特殊,瑾娴不太有兴致,“今儿个在赶工做羊毛毡,手腕酸疼,改日再帮你吧!”
他若真的坚持要她帮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这种事也就是一时冲动,而他尊重她的意思,愿意为她忍耐,
“你做羊毛毡也得有个节制,不能为了赶工就不顾自个儿的状况,万一伤了身,我可不会再让你碰。”
关于此事,瑾娴还真就有说辞,她义正言辞地道:“我为何答应七王子,给他做羊毛毡,你不晓得吗?”
章彦成并未细思,想当然地道:“因为他给你送了果脯,你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请求。”
“我有理由拒绝,但却没拒,是因为我觉得七王子此人并非凡夫俗子,也许将来他会对你有用,所以才会应了他的请求。”
乍闻此言,章彦成神情凝重,侧眸望向她,“此话何意?他一个质子,对我能有什么用处?”
“现在是质子,将来可就不一定了。”
她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联想到梦境,章彦成眸光顿紧,但他并未明言,佯装不屑地道:“质子大都是不受重视的王子,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往后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指不定会有意外发生呢?”
章彦成心下生疑,“哦?你为何这般看好黎云枫?”
因为她知道后续的剧情啊!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瑾娴神秘一笑,借口道:
“你忘了,我会看相,我觉得他的面相不一般,当然我看得可能不准,你就当我瞎说吧!反正我是觉得莫欺少年穷,能多个朋友,百利而无一害。”
如若章彦成没做过那样的梦,他可能不会把瑾娴的话当回事,偏偏他做过关于黎云枫的预知梦,而瑾娴又说黎云枫面相特殊,能成大器,他自然无法忽视她的话。
此时的章彦成越发觉得那梦境是真的,黎云枫将来可能真的会继承安南国王的王位!
瑾娴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也有可能真的懂面相,不论如何,章彦成都得重视这件事。
且她居然会为他着想,着实难得!“如此说来,你为他做羊毛毡是为了我?”
为防掉坑,瑾娴特地纠正,“错!是为他妹妹所做,别模棱两可的,到时说不清楚。”
这事儿他是知道的,她也没必要刻意澄清,“瞧你吓得,我又没说什么。”
别的不提,关于他爱吃醋这一点,瑾娴已经有阴影了,“你没说,你会想啊!我是怕了你了!”
“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章彦成饶有兴致的锁向她的眸光,“那你倒是猜猜,这会子我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