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因为遇到了一个难题,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我梦到了我们的前世……”
之后。
季淮南将梦境简略说了一遍。
舒云就很木然地听着,半晌才垂下眸子,很轻地笑了笑:“季淮南,这就是你的解释,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梦?
你因为一个梦就这样冷落自己的新婚妻子,我是真的想要跟你相伴一生,我第一次爱一个人,可你呢,那几天你知道我是怎么过得吗?
还有马文西,他言语上调戏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周水英栽赃陷害我的时候你在哪里?”
说着就红了眼眶。
但是她很倔强的不哭,又是一笑:“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季淮南,你就当是我矫情吧,以后,就请你守着你上辈子的恨过日子吧!”
空气安静得吓人。
季淮南喉结轻轻滚动,舒云眼底闪动的泪光让他心如刀绞,他深深注视着她,良久,才哑着嗓子说:“我错了,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
“在意什么?”
舒云索性一股脑全说出来。
“是,我是很在意你对我的态度,因为我喜欢你,就期待着让你对我有所回应,我就是当真了,就是在意了,可那又怎么样?”
她还是那个被抛下的人。
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舒云冷静了片刻,声音里也带出了些疲惫:“季淮南,我们离婚吧,我没有开玩笑,我不会拿你一分钱,只求能痛快离婚。”
语气里的决绝令人心颤。
季淮南定定地盯着她看,半晌才轻声道:“舒云,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男人理性女人感性。
舒云觉得自己的耐心就快要告罄了,她抬手指着门口:“请你离开这里,立刻马上,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是现在还是永远?”
季淮南盯着她因为生气而绯红的小脸,不退反而更加靠近她一步,直接拽住舒云的手轻轻一拉,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落入了自己怀中。
垂眸望着那张娇俏的小脸和那两片恼人的红唇,他一寸寸逼近,嗓音沙哑:“舒云,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你离开吗?
军婚不是你想离就能离得了的;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我发誓,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对你好,你舍得丢下那三个孩子?他们很想你,小满几乎每天都在哭,他们早就把你当成了妈妈,
你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就判了我的死刑,犯人还有缓刑的机会呢,跟我回家吧?嗯?”
其实男人的骨子里都带有劣根性。
季淮南也不例外。
他的耐心一点点用尽,甜言蜜语他不会说,只想让舒云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说完,他将怀中那柔若无骨的身体搂得更紧。
身影交叠。
暧昧无比。
舒云从来不知道季淮南竟然有这样的口才,黑得都能让他说成白的,不过想想也对,能在八十年代白手起家闯出一片天的人怎么可能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根本就是大灰狼。
现在她才是小白兔,被男人挤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体散发出来的腾腾热意,这样暧昧的态度让她不由得又羞又恼。
立即用力挣扎起来。
“季淮南,你放开我!”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自己心里喜欢的女人,瞬间,季淮南就被撩起了火,他突然就想到队里那些男人说的话,女人闹脾气的时候睡一觉,在床上伺候好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于是他捏起舒云的下巴。
强行吻了上去……
这种时候,舒云根本不想接吻,她越挣扎季淮南越用力,几乎亲得她喘不过气来,后来,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反而搂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
几乎是一瞬间。
季淮南就来了感觉。
粗略算一算,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了,舒云的热情又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当下,他心潮澎湃,哑声:“媳妇……我想……”
“你想做什么?”
舒云媚眼如丝,抚摸着男人的俊艳,眼看着他眸子里的欲色渐渐浓烈,她抬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想也给我忍着!”
说罢就一把推开了他。
季淮南:“……”
他哭笑不得地低头往下半身看了看,再看看舒云冷若冰霜的小脸,眼神清明,一点情动的样子都没有,分明就是故意勾着自己。
这女人!
“我这样怎么出去?”
舒云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床单,轻哼了一声:“关我什么事,赶紧走!”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季淮南就算是有男人的需求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外边的雨已经停了,他无奈地笑了一声,当着舒云的面整理好衣服,没有再触碰她。
片刻后,转身离开。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交代,就这么走了。
舒云猜测着季淮南可能不高兴了,没有一个男人被女人这样下了面子还会高兴的,可他不高兴关自己什么事?
都要离婚了!
走了更好,清净!
她躺在床上盘算着以后的日子,不靠男人就要靠自己,手里只有八块钱,这八块钱用来做生意的启动资金差不多也够了。
实在不行就把头发卖了。
这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估计能卖不少钱,不过卖头发终归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自己还舍不得卖呢。
胡思乱想了一通,睡意渐渐袭来。
这几天过得心力憔悴,一松懈下来就犯困,舒云裹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色以晚,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衣服干得差不多了。
穿上以后就出了门。
一下楼就看到了季淮南,高大的男人气质冷硬,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肩背依旧挺直,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很强大。
回头率也很高。
这个点招待所来往的人不少,有年轻姑娘偷偷看他,也有人蠢蠢欲动的想上前搭讪,看到这一幕舒云就轻哼了一声,招蜂引蝶的男人。
她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几乎是舒云从楼上一下来,季淮南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她的身上,怕自己呆在房间里惹她生气,他一直坐在招待所一楼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