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我不能没有你!”
“你娶我,你娶我好不好,我没有了子宫,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后妈,我会把那三个孩子当作亲生骨肉一样来疼爱!”
“求你了!”
说罢,她膝行至舒云面前,揪着她的裤脚痛哭。
“舒云,我错了,我不该陷害你,我没了孩子没了子宫,以后没有男人会要我,求你行行好把季淮南让给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没有他我会死的!”
妥妥的由爱入魔了。
舒云垂下眼睛,望着周水英的目光中不带半点怜惜,她往后退了一大步,语气平淡:“喜欢他是你的事,你也不用来求我,我和季淮南马上就会离婚,以后,你怎么样,与我无关。”
离婚这两个字一出。
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季淮南的眼睛酸酸涩涩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很没出息地红了眼圈,经过昨夜的那个梦,他对舒云的感情变得很复杂。
有爱、有怜、有愧疚,还有不甘。
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不甘心离婚,更不甘心看着属于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拥入怀中!
“我不同意离婚!”
舒云讶然地看了季淮南一眼,这一眼,看到了他眼眸中多出来的不同情绪,只可惜,她不想去深究也不在乎了。
她面无表情:“随你!”
之后就一步步走出了公安局。
季淮南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拳头渐渐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悉数绷了起来,厌恶地看了周水英一眼,冷声警告:“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下狠手!”
“下狠手?”
周水英满脸泪痕,狼狈地跪坐在地上,低喃:“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季淮南,你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为了得到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当然。
如果注定得不到,那就毁了他最重要的东西,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季淮南没耐心再看周水英发疯,他追着舒云跑了出去……
天空中响起阵阵闷雷,豆大的雨点接连砸了下来。
舒云快步走在雨幕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天大地大。
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季家她不想再回去了,舒家更不能回去,身上的钱也不多,只有几块零钱,恐怕也只够几天的生活费,还是要抓紧时间赚钱。
前方有公交车停下。
舒云没怎么思索,快步跑过去上了车,车门很快关上,隔着雨幕,她看到季淮南追了上来,他浑身都湿透了,脸色很难看,快步跑过来示意司机开门。
隔着一道玻璃。
大声喊她的名字。
“舒云,你听我解释……”
舒云僵硬地一寸寸转过头,与他对视,眼底不有控制地涌上泪光,也许是她矫情了,可心里的委屈四处蔓延,不得不承认,之前的冷战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她第一次想依靠一个人。
可是……算了,多说无用。
他的解释和道歉,她都不想要了。
她喊司机开车,司机扭头看看舒云再看看车窗外用力拍门的季淮南,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慢悠悠驶出去。
溅了季淮南一身水。
他浑然未觉,抹了把脸上的水,下一秒,猛得朝着公交车开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大雨瓢泼,雨滴打得人睁不开眼。
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只有季淮南,他仿佛不知疲倦一样,玩了命地跑,生怕追不上,心里更是忍不住涌上一个念头,舒云不是在赌气,她是真的要离开。
如果他不解释清楚会真的失去她!
这边。
司机开着车,抽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一眼吓了他一跳,后边咋有个人在雨地里追着车跑,不要命了!
现在的年轻人。
啧啧,玩得真花。
“那位女同志,追着车屁股跑的那个人是你男人吧,两口子没有隔夜仇,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实在不行你打他一顿,你看他追着车跑,下这么大的雨多不安全,万一被车创死了就罪过了。”
“要不你下车吧?”
舒云:“……”
片刻过后,她被司机撵下了车。
一下车,浑身顿时湿透,她也没管还没追上来的季淮南,大步往前走,很快就找了一家招待所办理了入住。
一进房间。
她就狠狠打了个喷嚏,淋了雨是要感冒的,自己可病不起,于是赶紧找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身上的湿衣服也都脱掉了,湿哒哒的衣服跟她这个人一样狼狈。
裹着床单拧干衣服上的水,搭在椅背上晾干。
做完这一切后,房门突然被敲响。
紧接着,季淮南低沉的嗓音响起。
“舒云,开门,听我解释好吗?”
现在舒云不想面对他,因此也没有开门,过了一会儿,门外又响起一道女声,听着像是前台女招待的声音。
“同志,您能开一下门吗?我们需要确定您的安全。”
敲门声不疾不徐。
舒云知道这一出跟季淮南脱不了关系,她冷着脸打开门,因为身上只裹了床单,于是只把门压了一条缝就不再管了。
门外。
季淮南向女招待道谢,之后轻轻推开门,他也没好到哪去,浑身都湿透了,衣服湿漉漉地贴在深身,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不过,舒云没兴趣。
她要逼着自己对季淮南免疫,什么湿身诱惑那一套,根本就打动不了她,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冷冷道:“有事赶快说!”
语气很冲。
整个人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
一大片白皙的脊背暴露在季淮南眼前,他用力滑动了几下喉结, 拿了舒云用过的毛巾擦了脸,擦完后又擦了擦手,然后朝着舒云伸出手。
“别生气了。”
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挺温情的,但是舒云无动于衷,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季淮南,淡声:“没必要来这一套,有话就直说。”
季淮南尴尬地收回手。
他知道舒云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虽然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了解她,她这个人看着娇软,实则是有些小脾气的。
何况都提离婚了。
若是自己不解释一下,不好好哄一哄,她大概会真的离开自己,可他该怎么解释,说出前世的那个梦,说不定舒云会更生气。
误认为是自己找的借口。
平日里,季淮南自认为自己的嘴皮子还是挺利索的,此刻才发现自己就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舒云消气。
片刻后。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