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凉初也没在意自己的话被打断,她继续说,“凶手既然要收集这些眼球,又不能轻易被人发现,那么总要有个可以放置这些‘收藏品’的隐蔽场所吧?”
顿了顿,凉初才接着说:“比如,拥有地下室的屋子,或者某个在个人名下的偏僻处的仓库。”
毕竟眼球想要保存好,需要一系列的复杂程序做成标本,还需要各种药剂和瓶瓶罐罐的,这些都需要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进行。
所以收藏眼球的地方不可能只是个小柜子或者小箱子,必定得需要一个小屋子。
陈宽鹏:“……”
小警员:“……”
他们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苏南星的眼里流露出些许温和的笑意,看着凉初的目光格外缱绻。
他家媳妇就是聪明伶俐。
凉初翻开第五份文件,一边看一边说:“而且,眼球制作成标本也需要特殊的药物来处理才行吧,这三个月内的相关药物交易记录,或者是医院的使用记录,都可以查一查啊。”
陈宽鹏:“……”
小警员:“……”
陈宽鹏立刻跳起来打电话通知手下的人去查整座城市的药物流通信息。
小警员则收起之前的轻视,一副乖宝宝坐姿,看着凉初。
凉初看完五份资料,把文件还给小警员,小警员小心翼翼抱着资料,小跑着送回去。
那五份资料上,被害人并没有明显的相似之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连职业和兴趣爱好都没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从被害人们的家庭背景来说,却有很明显的相似之处。
“看起来凶手是专门挑有难度的人下手的啊。”凉初歪了歪脑袋,眼里带着些许笑意,“果然是个变态。”
刚放下电话的陈宽鹏:“……”
拜托能不能别用这种笑脸说这样的话,看起来更像变态啊!
苏南星点头:“我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这样的人也很多,并不能缩小凶手的目标。”
之前的五个死者里,有做出杰出贡献的科学家的妻子,有正值壮年的冠军拳击手,有称霸一方的大佬最得力的手下,有豪门世家的女儿,有着名的赛车手。
而这次死去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是政界某大佬的老婆。
这六个死者,要么就是背景强大,要么就是本身实力强横,都是具有很大挑战性的对象。
换句话来说,一般除非仇杀,基本不会有凶手愿意选择这样的人作为下手对象。
但这个变态杀手,选择的所有对象全部都是这样的类型。
资料上还显示,死者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和关联,他们甚至没有同一个认识的人。
也就是说,凶手与被害人和被害人亲属之间都没有仇怨关系。
警方目前也没有找到凶手选定被害人的规律,每次都是被动挨打,等到新的死者出现,才能发现凶手再次作案了。
凉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刚看到的资料,然后她问:“凶手三个月内杀了六个人,时间上貌似很规律啊。”
“确实是这样,”这一次,陈宽鹏终于恢复了工作状态,看着凉初说,“我们也发现凶手是每隔半个月杀一个人,但是地点没有任何规律……”
说到这里,陈宽鹏又一次捶了一下桌子,神情愤怒又有些无力。
“所以,你们虽然知道哪一天凶手会动手,却不知道他会对谁动手,又在哪里动手?”凉初接下话头。
陈宽鹏点了点头,没说话。
就因为这样,他们没办法提前保护好被害人,也没办法提前在案发现场埋伏抓捕凶手。
导致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实在是让他非常恼怒。
既恼怒凶手的手段残忍无情,又恼怒于自己的无能。
凉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认真思考状:“既然这个凶手这么喜欢挑衅警方,又心理变态,怎么就没想过提前发个预告书来呢。”
这不是那些一心求死的凶手,和自诩能力超强绝对不会被抓住的凶手,都喜欢做的事情吗?
这可是最直接的挑衅警方的方式啊。
怎么这个凶手没有呢?
这不符合剧本啊。
果然变态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来。
“如果他敢发预告书就好了!”陈宽鹏一脸气愤的模样,“那样我一定会逮捕他,让他再也没有机会伤害无辜的人!”
“如果他真的敢发预告书,事情说不定会更为棘手。”苏南星相较之下就冷静很多,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除非他是一心求死,否则,他发预告书只能证明他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认为不会被我们抓住,那么这种高智商的罪犯更难抓捕归案。”
凉初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哦。”
不过能不能抓住凶手,就得看警方的本事了。
跟高智商罪犯斗智斗勇,比的就是谁更厉害,如果警方有更高智商的,抓个变态也不难。
凉初下意识看了一眼苏南星。
陈宽鹏:“……”
用不用这样打击人积极性的啊!
这两个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啊气死他了!
就在陈宽鹏气得半死的时候,尸检结果出来了。
小警员接过送来的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率先递给了苏南星。
苏南星打开报告书,跟陈宽鹏和凉初一起看。
和之前五个死者的尸检报告没有太多差别,也同样没有太多线索。
凶手处理的很干净,没有遗留下自己的一丁点身份讯息。
凉初打了个呵欠:“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睡觉。”
苏南星立刻站起来:“走吧,我跟你一起。”
陈宽鹏有些急了:“这案子你们就丢这儿不管了?”
凉初无辜脸:“能看的东西都看了,目前对于凶手的侧写也只有这么多,在没有新的线索之前,待在这里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何况今天刚出现一个受害者,就意味着距离凶手下一次犯案还有半个月,让他们睡个觉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吧。
陈宽鹏动了动嘴唇,最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