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宽鹏动了动嘴唇,最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知道凉初说的是对的,他只是着急,想尽快找出凶手。
但……确实干着急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苏南星拉住凉初的手,语气少有的温柔:“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你不能熬夜。”
有心脏病熬夜等于自杀。
凉初乖乖点头:“嗯嗯,走吧走吧,我也困了。”
陈宽鹏:“……”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又冷冰冰的苏南星吗?
居然笑得这么温柔??
还有,能不能不要到处撒狗粮啊喂!
他要向单身狗保护协会举报!!
举报!!!
*****
周末。
凉初正赖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翻了几个身,手机不依不挠地响着,她不情愿地伸手拿手机过来看,是原主的老妈。
凉初的手指对准了挂断键,摁下去的时候顿了顿,改为了接听。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温母连珠炮似的发问:“小雪,你去哪儿了啊?周末怎么也不回家啊?你跟杜平礼怎么回事,人家主动来找你复合,你不仅不答应还把别人给吓跑了?你现在能耐了啊你!”
凉初听得不耐烦,直接挂断电话,手机丢到一边。
很快,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凉初在关机和接电话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终选择再次接了电话。
温母的怒吼很快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你个臭丫头长本事了啊,居然敢挂我电话!”
“挂你个电话而已,还需要长多大本事吗?”凉初微笑回怼,“你以为自己有多难对付呢。”
温母:“……”
这丫头真是要反了天了啊。
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
不等温母再次发难,凉初先发制人:“我跟杜平礼是绝对不再可能的,以后别再提这个人,否则下次我照旧挂你电话。”
温母:“……”
这还是她女儿吗?
态度居然这么强硬。
怎么感觉自从上次离家出走之后,这个死丫头就变得不好控制了呢。
“还有,我最近找了个兼职,周末都不会回去了。”凉初又补充了已经,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利落地关机。
凉初扯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蹭了蹭枕头,重新入睡。
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的温母,气愤不已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再三挂电话!
温母又打了过去,却听到了关机的声音。
温母:“……”
到底是找了什么兼职居然周末都不回家!
不回家还怎么给她相亲找有钱的长期饭票啊!
兼职能赚多少钱,有傍大款得到的钱多吗?
真是愚蠢!
凉初刚有点睡意,突然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苏南星的音调里带着尚未清醒的微哑:“怎么,你住到我这里来,是兼职来了?”
凉初蹭了蹭苏南星的臂弯,因为尚未完全清醒,语气软软的:“我现在不是兼职了你们局里的顾问吗?”
这几天她上课之余都要跟着苏南星一起关注一下那件连环杀人案的进展,算是坐实了上次“顾问”的头衔。
“那倒是。”苏南星的声音带着笑意,隔着胸膛的震动,温温暖暖地围绕着凉初。
两个人安静的躺了好一会儿,苏南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陈宽鹏打来的电话,说是案子有进展。
苏南星起身,顺便拉起了凉初。
“我不想去。”凉初撇了撇嘴巴,一脸的不情愿,“我想睡觉。”
为什么要打扰她跟枕头的相亲相爱!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待着。”苏南星态度有些强硬,还着重强调了“一个人”三个字。
凉初自然知道苏南星指的是什么,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几天,就连她去上课,都是苏南星开车送她去学校,放学也是他来接。
风雨无阻。
总之,要么就是苏南星陪着,要么就是把凉初放进人堆里。
这段时间,凉初就没有一个人单独待过。
而这几天的时间里,半夏一点动静都没有,就仿佛一直没有上线一样。
也不知道自检个程序怎么需要花这么多时间的。
凉初以为“叮”的一下,就检测完了啊。
到了警局,陈宽鹏立刻迎了上来,他看着凉初的目光特别复杂,是那种又无语又惊讶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凉初:“……”
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突然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还不等别人开口,陈宽鹏就自己说开了:“我说苏南星,你到底从哪儿认识的这么个又厉害又嘴巴毒的女朋友?”
苏南星:“……”
凉初:“……”
这家伙发什么疯,突然说这样的话。
她又厉害又嘴巴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感慨个什么劲儿。
陈宽鹏一把揽住苏南星的肩膀,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快来看,这是今天新鲜出炉的线索。”
刚往前走了两步,陈宽鹏又回头对着凉初露出讨好的笑容:“嫂子也一起来啊。”
凉初果断跟了过去。
陈宽鹏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看来新线索是个很有用的线索,否则按照他以往的表现,早该捶桌子了。
走到里面,陈宽鹏拿出了所谓的“今天新鲜出炉”的线索。
是一封匿名信件。
里面的内容是用杂志上的字剪下来拼成的。
[五天后,我会夺取你们当中一个人最在意的东西。]
看到这封信件,凉初终于明白陈宽鹏为什么会那么看着她了。
感情她刚说这凶手怎么不发个挑衅预告书过来,没几天凶手就真的发了,搞得好像她是个预言小能手似的。
“你们怎么确定这就是那个连环杀人凶手的预告书的?”凉初在椅子上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这一定是经过团队的仔细研究,才确定是那个变态杀手的预告书,否则陈宽鹏也不会这么莽撞的胡乱兴奋。
只是这封信上既没有署名,也没有其他看起来可以辨别送信人身份的记号。
凉初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预告信是放在一个文件袋里,一起丢在警局门口的。”陈宽鹏解释,“文件袋里除了这封预告信之外,还有一枚第六个死者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