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丫头也活了十几个年头了，刘老伯还不是从毛小孩开始长大的？”万小熙对刘老伯心有恐惧，努力带着顽皮的笑脸回道。
“小姑娘嘴巴开过光吗？满嘴带刺？”刘老伯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一会儿叫毛丫头，一会儿叫小姑娘。
称呼全乱套了。
“刘老伯别忘了，我师父是周乾坤呀！”万小熙提起我的名字，又人来疯了。
“周乾坤？”刘老伯脑子过了一遍我的名字。
“周乾坤”三个字感觉有点耳熟。
自从逃出皇宫带走竹签后，他已经与世隔绝了很多年。
对于我的情况，是一问三不知。
“周乾坤”三个字，应该是从赵可盐嘴巴里私下流出来的。
那次大水冲了龙王庙，赵可盐对他提到过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
“周乾坤是我师父呀，他是大戾国第一风水师呀，孤陋寡闻，哈哈哈……”万小熙卖了一个关子。
她骄傲。
因为我是她师父。
而不是师傅。
“你师父会算吗？”刘老伯翻了一个白眼，开始造坑。
“算啥？”万小熙被拖进坑里。
“算算我啥时候成仙？”刘老伯嬉皮笑脸，一脸坏笑。
他本来想算算灵启大师啥时候仙逝的。
话未出口，觉得不妥，立即改口算自己了。
“你有八字吗？上八字，我马上去找我师父给你算算！”万小熙被拖到坑底了。
她信以为真，以为刘老伯真的要考考我。
“八字不能随便给人，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八字泄露后，会被人借运的。”刘老伯咬紧牙关，绝口不提自己的八字。
“就你那运气，扒坟吃死人骨头，谁敢借？”万小熙一边说一边缩紧了脖子。
她真的担心刘老伯使坏水，把骷髅头和腿骨朝她扔过来。
“我这是长生不老运，谁借走谁长命百岁！”刘老伯颠了颠手里的骷髅头和腿骨，露出一脸奸笑。
“……”万小熙听着骷髅头和腿骨交叉摩擦的声音，头皮疙瘩都突起来了。
“小姑娘，你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刘老伯一边说，一边走近万小熙。
骷髅头和腿骨互相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万小熙的双腿不住地颤抖。
她知道自己扛不住了。
她想逃跑。
她后悔自己没有和韩嘉珊一起逃出门。
“想听……”万小熙本来不想听的，说想听是违背心愿的。
她想用顺从先稳住刘老伯，让他手里的两个干饭家伙老实点，不要靠近她。
“从哪里说起呢？我的故事太长了，小姑娘，你想听哪段？”刘老伯很开心。
他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自己的故事了。
他很想和别人说说自己的故事。
“你想说哪段，我就听哪段。”万小熙继续生火。
火光映照着她的脸。
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粉嫩好看。
刘老伯出奇地看着她。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那个和万小熙年龄相仿的小姑娘。
因为受自己牵连，被侍卫官杀死在自家的柴房里。
那天，她也在生火做饭。
她的脸蛋儿，也和万小熙一样，红扑扑的，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