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特地落在杨诗礼身上,暗指着些什么
墨邺兀自倒着往杯中倒着酒,并不作答,面上的表情和寻常无异,看不出来什么波动。
苏寒雪先前见他满眼皆是这位公子,叫自己前来的意图也并非是对自己感兴趣,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隐瞒。
“可否请阁下让小女子与这位公子单独相处一夜?”
听到这,墨邺这才抬眸看向苏寒雪。
随后,苏寒雪缓缓开口解释道,“方才在亭外,这位公子听到吾小女子的乐声驻足,在屏风内目光也是不舍离,小女子难得遇到知己,想与良人探讨一番。”
“他已醉。”墨邺淡淡说道,也没有表示明确的拒绝。
苏寒雪低眉轻声道,“醉了自有醉的探讨方式。”
“我如何信你。”墨邺手里捏着酒杯,眼眸中多了几分冷意。
苏寒雪纤纤玉手两手往后一垂,薄纱披肩随之滑落在地,她的声音柔媚入骨,
“若是不放心,您大可在此观礼。”
她已经褪去了外袍,身上仅穿着一件绣鸳鸯的白衬里和罗裙,诱人的锁骨尽显。
房间中暧昧氤氲的气息弥漫。
墨邺再也无法静坐,直接扭头离开了。
夜风寒凉,墨邺只是出了门外,并未走远。
自私贪欲在与理智之间作着斗争,他双拳紧握,满眼猩红,身体急促地颤抖着,像是极力在克制些什么。
只是没过一会儿门便打开了,苏寒雪穿戴整齐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蹲在地上的墨邺,愣了一下。
她还以为他走了,原来是还在门外,刚好向他发问。
“邺儿是哪位姑娘?”
墨邺的瞳孔骤然紧缩,倏地站了起来。
苏寒雪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衣襟,“他说我不是邺儿就把我推开了,他亦有心上人,小女子便不会介入……”
她这句话说的非常有深意,但墨邺已经来不及去细读。
听到杨诗礼念的是自己的名字后,他已经兴奋得冲昏了头脑,完全乱了方寸。
把苏寒雪抛之九霄云外,急匆匆冲进门,“太傅!”
杨诗礼冠戴整齐,即便脸色看得出醉意,但眼神却也不迷离恍惚,只是不解的看着他,语气颇为沉重,
“微臣之所以放心大醉,是以为陛下不会将我独自留下,看来是微臣想错了。”
他低眸,单手揉捏着眉心借此缓解酒劲引起的眩晕,似乎对墨邺的举动很是失望。
墨邺满脸的心疼,想朝他伸出手,却瑟缩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回想起刚刚自己愚蠢的行为,内心愧疚得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朕未询问太傅的意见,擅自将您留下,朕……有愧太傅……”他内疚得已经组织不了语言了。
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杨诗礼面前,重重连叩了好几个响头,脑门都磕青了。
似乎还觉得不够,拿出防身的雕金花匕首,拔了刀鞘,眼也没抬,将刀把双手奉上,递给杨诗礼,刀尖朝向自己,
“还请太傅惩治。”
看着一向从容不迫的墨邺现在手足无措,慌张自责的样子,杨诗礼纵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堂堂一国之主,竟慌不择路到要跪朝臣。
若是让有有心人看见,恐怕又要大作文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杨诗礼有多大的势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