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安府如今已经换了牌匾成了将军府,府内也都重新修缮了一遍。
安夫人正在院中打理着,见杨诗礼来了,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阿谨来了!”杨诗礼也搀扶起了安夫人,“伯母,好久不见了。”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伯贤说你改任了文官,朝廷里的事情忙不过来,就一直没叫你了。”
杨诗礼诧异地转头看向安伯贤,他这是没把他们关系已经疏远的事情告诉伯母吗?
安夫人看着两人相互对眼神,其实怎会不知道。
自从杨诗礼改任文官那天后,儿子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之后,儿子和杨诗礼的关系大概就变了,明明经常相互串门的两个人也没有了来往。
自己向儿子打听的时候,儿子也是说杨诗礼忙于政事,说不用他过来,自己去找他。
可偶然间她上街的时候,却看见儿子巴巴地站在杨府门口看着,看了许久之后,就扭头走开了。
那模样可怜的紧,像是被丢弃的狗狗一样。
安夫人看了心疼,怕儿子忧心,也就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没想到,他们这别扭,一闹就是六七年。
安夫人抓过杨诗礼的手和儿子的手,把他们的手叠放在一起,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阿谨,你和你妹妹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你和伯贤就是好兄弟,
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其实说开了就好了。”
安伯贤低下头,大概也明白了母亲已经看出来了。
所以上次她得知自己去了杨府,才故意让自己送蜂蜜过去吗?
是怕自己抹不开脸进杨府吗?
杨诗礼点点头,“会的,我也好久没喝到伯母的果酿了,
伯母的手艺比宫里的御酒还好,那果酿在何处,走的时候我可以装些带回去吗?”
“让你喝都不错了!还想带!当真是来进货来了!”安伯贤依旧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态度。
安夫人轻声呵斥了他一声,“轮到你说话了吗?这果酿是我自己酿的,我想给阿谨带就给阿谨带。”
她怒斥完安伯贤,又转头朝杨诗礼堆满和善的笑颜,
“就当他是在乱叫,咱不理他。”
安伯贤一时间竟分不清楚究竟谁才是亲生的了。
杨诗礼只是置之一笑。
安伯贤带着杨诗礼前往长廊,以前他们经常会在那玩。
突然又和杨诗礼走到这个长廊,他还有点不适应。
桌案上是已经摆好的果酿和一些下酒菜,安夫人做的都是杨诗礼喜欢的菜。
杨诗礼看见后,不免有些动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自己喜欢的菜样。
这算是安夫人庆祝儿子和杨诗礼和解的第一顿饭,但当事人安伯贤却只顾着自己吃菜喝酒,没有跟杨诗礼说话。
两个人都是争强好面的,明白了这顿饭的含义,谁也拉不下来脸第一个开口说话。
只顾着闷头吃,好端端的喝个酒,变成了比赛一样。
你一杯我一杯,你一碗我一碗,你一坛我一坛,就这么个喝法,是头牛都顶不住。
安伯贤率先醉了,拉着杨诗礼要比武。
杨诗礼也醉了,昏昏沉沉的,趴在桌面上就是不想动,耳朵里传来的还是安伯贤聒噪的声音,
“来!别装死!起来与我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