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乐渊低着头,满不在乎地说:“就是我在监听皇兄和大哥的谈话”
说罢,又说道:“昨儿个我回宫时正巧见着父皇将大哥急招进养心殿我起先没注意后来身边的丫鬟说许是与我的事有关我这才起了偷听的心”
“你身边的丫鬟?”宋玉绰扬眉吐气的打断了莫乐渊的言语嘲讽:“我倒不知道你身边的丫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会连皇上急招太子进养心殿所谓何事都能未卜先知。”
“你是说,这一次可能真的会是有人算计咱们?”“我知道,我就是要去看看他。”宋玉绰一语中的,倒把莫乐渊点醒:“可是这话是白兰说的白兰虽不及白芷在我身边待的时间久,却也算是心腹大丫鬟怎么会?父皇确实是想要招卫远风回京的”
宋玉绰冷笑:“谁知道呢。柳绿在我身边待了十年有余,到了不也是因着一个男人背叛了我?”
说罢,又叹道:“许是我多想了,回去你让白芷好好查查白兰毕竟皇上找太子。她却能知道所谓何事到底不简单”
说着他又想起来了什么,他又说:“你说白兰,她明白皇帝找到太子的事情了吗,不是皇帝把人叫回来赐婚,实际上就是这样的”
“是别人挑唆的!”没等到宋玉绰讲完,莫乐渊便似抢着回答似的说出了话来,说完,他冷笑了一声:“能挑唆父皇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不是前臣就是后妃回去一查便知”
宋玉绰点头,劝道:“你先莫要轻举妄动,你相信太子一切都会替你周全妥当放心就是。”
莫乐渊点头:“我晓得的。”
说罢,又笑道:“不然我也不会过来找你,直接像上次那般闹起来了。”
宋玉绰这才安心地笑了:“我很清楚。”
说罢,不等他再说什么,莫乐渊又说:“您说这一次还会有六哥吗?”
“不得而知,”宋玉绰皱起眉头,摇摇头:“要是有人故意打着六皇子的旗号,结果却是为别人做事也未可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莫乐渊点头,有些愤然:“我一个公主,又不与他们争夺皇位他们作甚要算计我!”
“你不是皇子,却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公主。虽不是嫡公主,却是自幼养在皇后身边乐儿你毕竟是碍了他们的路。”
莫乐渊一点就通。冷笑道:“即便没有我,卫远风也是大哥的门将,与大哥是自幼长大的情分,他们又怎么能抢走?”
“这可不一定。若是皇上指给永亭候指的婚事是其他皇子一派的人”说着,宋玉绰嘲讽地望向窗外,忽然抬手指了指窗外,皱了皱眉头说:“乐儿,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六皇子的模样?”
“哪里?”他抬起头一看,果然,那只六哥正从自己面前经过。莫乐渊眉头紧锁,向外张望。但宋玉绰指着的路,却不见人影。莫乐渊忍不住眉头紧锁:“你这两日是魔怔了还是怎么,怎么逮住个人就说那是六哥那个人身量那么矮,怎么可能会是六哥。”
结果莫乐渊却将对方视为宋玉绰指点迷津。
宋玉绰由不得无可奈何苦笑着想说清楚,怎奈人去楼空,只好不了了之,苦笑着转移话题:“罢了,你先回宫看看这几日白兰到底与谁有接触过别想当然的以为是谁做的这个时候,谁都有嫌疑。”
莫乐渊点点头。看到宋玉绰,依然满脸倦容,心知宋玉绰这些天为柳绿之事没有好好睡过,逐也劝慰道:“柳绿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这种吃里扒外的奴婢咱们不要也罢,就当这些年养了只白眼狼罢了。”
宋玉绰点点头,欣慰地笑了莫乐渊一眼,然后也站起来告别。
二人别天香园两日后,宋玉绰再次接到宫中请帖,称要宋玉绰进宫叙事,落款莫乐渊。
“姑娘这”
蓝香接过请帖。看了宋玉绰一眼,有点手足无措,莫乐渊邀请宋玉绰入宫,从不写请帖,都直接打着皇后旗号,派出嬷嬷马车前来接应,怎么这一次会出现请帖呢?
宋玉绰愁眉不展,拿起请帖。细看一会儿,的确,莫乐渊这个词写得好,但莫乐渊就是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声称过本宫,这一次再一次请帖和平日称呼都很奇怪,确实引起了宋玉绰的怀疑。
“姑娘想来是八成二公主什么的想要骗姑娘进宫吧”蓝香看着宋玉绰拿着请帖出神,不由有助分析:“虽说字迹一样可奴婢不也会模仿公主的字么这样的技巧想来不止奴婢一个会。”
宋玉绰点点头:“这倒是”
话音未落,习秋就带了另一个帖子走了进来:“女孩,来自皇宫的密报。说安阳公主过了一会就出宫寻找女孩了。”
密报就是它。想来莫乐渊对大家都有所隐瞒,只是和太后打个招呼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宋玉绰与蓝香对视一眼,蓝香拿着习秋手中的密报,交给了宋玉绰,宋玉绰就仔细看了起来。“这是我的密报!”顿时,宋玉绰双眉紧展:“这是乐儿写的没错了。”
说完,他又把这两个帖子放在一起比较,皱着眉头喃喃地说:“待乐儿到时,定问她是否有帖。”
原来,莫乐渊到来之后,没来得及向宋玉绰打听,莫乐渊就像竹筒对豆子,一口气都告诉宋玉绰。
“我回去查了查,白兰那小蹄子果然不干净!”“是你把白芷弄脏的!”莫乐渊耿耿于怀:“我让白芷查了查她,前些日子她果然是偷着见了淑娘娘!”
能够撼动皇帝的含义,或为前臣,或为后妃。可这一听便使人有点不大相信。淑妃再次和她的宠幸,想来,吹起枕边风来并不困难。再说,莫意渊已是谈婚论嫁之时,如果莫意渊没有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和太后斗智斗勇,淑妃能不能再让莫乐渊成功?
宋玉绰冷笑:“淑妃娘娘倒是连个小丫头片子也要斗上一斗,真真是掉价!”
说完,我就向莫乐渊询问请帖之事,莫乐渊抢先一步打开。
“你猜今儿个我出宫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出来?”
说着就神秘兮兮地笑了:“之前我让白芷打探白兰时,白芷便多留了个心眼,多打听了一下,知道莫意渊今儿个想要假借我的名义将你骗进宫好来威胁我或大哥做些什么。”
说完又鄙夷地笑了:“她莫意渊却也不想想。我们归儿何其聪明,又是会上当的人?定然是会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的。”
“原来如此,”宋玉绰了然一笑:“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进宫一趟瞧瞧,看看她们能抓住我威胁你们什么。”
“就你爱玩!”莫乐渊嗔瞪着宋玉绰愁眉:“你说如今咱们这也算是前有豺狼后有猛虎的归儿你怕不怕?”
“不怕!”宋玉绰答得很肯定,忽然想起一双双炯炯有神,暖洋洋的眸子,嘴角不知不觉,就勾勒出一道温馨的弧线:“有你大哥在,我便什么都不怕的。”
因为他可以保护她一世周全。
看到宋玉绰甜甜地微笑,莫乐渊由不得扁嘴说:“你在这儿倒是甜甜蜜蜜的你们两个也不想想我与卫远风,那可真真是苦命的鸳鸯。”
宋玉绰便笑道:“羞不羞,还将自己与永亭候比喻鸳鸯!”
莫乐渊扮鬼脸,正想开口,柳绿从外打帘而入。
“公主来了奴婢竟然不知道,蓝香那蹄子也是,不与奴婢说一声,奴婢可好来伺候。”
自得知柳绿出卖了他,宋玉绰于是把帖子都给蓝香和习秋,别人都不经手。故蓝香不知,亦无可厚非。
宋玉绰叹气:“这儿不需要伺候,你们都下去罢。”
蓝香天然明白宋玉绰不愿见柳绿的心意,逐又在柳绿多说几句的时候屈膝一应,拉住柳绿后退。
宋玉绰目送着柳绿远去的背影,目光略显复杂,她实在想不明白,柳绿究竟想做什么,她曾经说,让自己离开府。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已被他所爱,只是他并不喜欢她而已。如果柳绿真心喜欢柳良,还知道他绝对不答应把她指着柳良看,那就让她出了府,她另娶柳良,是上策。只是,柳绿是想也不想拒绝,说待在你的身旁。
只不过,她待在身边又何用?敢情又要出卖自己了?
“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我知道,但既然你说得这么对,我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柳绿的眼神里有一丝忧伤和无奈。莫乐渊看到宋玉绰望着柳绿远去的背影神伤,不禁感慨:“我知你现在心情,咱们姐妹两个到也算是同病相怜,只是若是因着一时的心软,留了一世的后患归儿,得不偿失的。”“这些事情我岂会不知?”宋玉绰叹气:“我不过是舍不得罢了,毕竟是配了我这么长时间的就像白兰,你该是舍不得的吧。”
“我自然舍不得,”莫乐渊叹气:“可我不能留她你知道的归儿,后宫这样的地方留着她,就等于是给自己头顶上留了一把利刃,它随时都会掉下来取我性命。”
农夫和蛇的传说宋玉绰还从小听从了父母的教诲,这会儿子听到莫乐渊的话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