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厌厌推开盘子，想说什么；叶司音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没说两句，也许是那桌喝烧酒的客人有一些吵，他起身，去了外面走廊。
一时间。
整个包间只剩下舒厌厌和铃丫头。
舒厌厌再度给自己面前和叶司音的杯子里续了茶。
铃丫头眼看着，提醒道，“西餐厅向来饮酒或是果汁，这是餐厅礼仪；况且，他不爱喝茶的。”
他不爱喝茶，她是知道的；叶司音味觉不甚在行，因而他向来对品茶论道的活动不感兴趣。
舒厌厌本是想给自己续杯，只因顺手又将叶司音的杯子也一起续了茶；
可听铃丫头这样提醒，她不但没有收势，反而将茶续到满杯才收手，“我知道啊，我只是嫌一杯不够喝等下再倒麻烦。”
然后她又对上铃丫头的目光才解释，“他并不介意我占用他的杯子。不得不说，你记性倒是挺好的。”
铃丫头发出轻笑，然后大方承认，“嗯呐，毕竟最近总是一起加班，一起出现在同一个饭桌上。”
一连两个‘一起’，潜台词已经很明显：她了解叶司音，最近至少两周的时间里，比起女朋友的角色，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
所有感情了解一类都是在相处够久的基础上才得以建立的，毕竟，日久生情，不是凭空捏造的新词儿。
“你好像对感情深有感悟。”舒厌厌托腮。
“当然。”铃丫头直白承认，“毕竟大你和滢滢很多届，阅历或者说经历的，自然比你们多。”
言下之意——过去的，所有交往过的情感她都是被动的，都是因为太受欢迎，不懂拒绝。
“那我还挺好奇的。”舒厌厌嘲讽道，“经历的这么多段感情，又对感情深有感悟，你怎么没有一段是留得住对方的啊。”
“……”铃丫头。
沉默片刻。
铃丫头忽然看她，“叶司音谈到过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不大好相处？”
舒厌厌反问：“对啊，你没发现吗？——他并不希望我好相处。”
铃丫头：“……”
舒厌厌再接再厉，“你现在光影做HR专员。可据我所知，叶司音他们公司重画师，重独立设计师轻其他部门，对HR并不友好，开的工资并不高吧？和你去出道比起来，这点钱你也看得上，还不如挂名回去出道呢。”
铃丫头到底是正儿八经的选秀，几百万人走进决赛圈的资历，就算和池夜闹僵，失了半数的人脉圈，但是并不影响与她交好的旧圈子。
在这点上，叶司音或许不清楚；但是舒厌厌毕竟是自小跟滢滢玩到大的发小，池家公开不公开的家务事，她再清楚不过，能上位的，她还没见过甘心弃而不用的，尤为云铃与许亦青；某些层面，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骨子里特别相似。
“是看不上。”
铃丫头对上舒厌厌的目光，然后，带着大大方方的微笑，若有所指看向叶司音离开的位置，“可是偌大一个光影门下，总有我能看上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