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哥哥虽然脾气有些怪,但是人挺好的,姐姐你为什么说他是混蛋?”
刘飒飒皱着眉头,抿着嘴,看向远方,“丧心病狂出手杀人傲慢自大无礼缺德高冷嘴贱,最重要的是和我三观不合,我就是喜欢也没用,处不到一块儿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说到最后,刘飒飒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抑郁,看向酒紫,“哪儿像你和阿盼,甜甜蜜蜜的多好。”
酒紫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用手拨了拨耳边的头发,抿嘴笑起来,“盼哥哥也有好多缺点的呢,可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就不管那些缺点了。”
“看你小猫似的乖乖样子,”刘飒飒对她点头,“倒是挺敢说。”
酒紫捂住嘴巴笑,“我只和姐姐一个人说,姐姐别告诉别人。”
刘飒飒冲她挤挤眼,坏笑一下。
“但是,”酒紫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天夜哥哥人挺好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坏。”
“怎么可能,我至今没有看出他哪里好来,”刘飒飒撇着嘴,“当然,他救过我一次,但我那也是帮他卖命不是,除此之外,我还真找不到他的优点。”
“嗯……”酒紫手里捏着包子,将包子捏来捏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和你说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天夜哥哥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的。”
刘飒飒看着她犹豫的样子,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听到这两句话,一时愣住了,“那你,告诉我不好吧。”
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酒紫,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听,但是脸上却露出一副极其期待酒紫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没关系,”酒紫挪了挪地方,向刘飒飒凑了凑,“你只要不告诉盼哥哥就好。”
刘飒飒就怕她不说似的连连点头,“好,那你,嗯,是什么事?”
酒紫想了想,“昨天晚上,我饿了,怕吵醒盼哥哥,就轻轻地离开房间,到厨房去找吃的,然后小白哥哥就来了。”
说到这里,酒紫停了一下,刘飒飒看着酒紫,“凌白?”
“嗯。”酒紫点头。
“然后呢?”
“然后,小白哥哥和我说了几句闲话,就突然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回星邃城,还说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说我一定会喜欢那里。”
“我勒个去!”刘飒飒大叫一声,差点把手里的包子扔出去。
“不要喊,不要喊。”酒紫压低声音,一手捏着包子,一手去捂刘飒飒的嘴,“别让别人听见。”
刘飒飒被捂住嘴,瞪着酒紫点头,直到酒紫将手松开了,才又低声喊着:“我勒个去,我勒个去啊!”
“姐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酒紫歪着头,“什么叫我勒个去?”
“就是我的天啊,我的老天爷啊,类似这样的话。”刘飒飒依旧沉浸在刚才听到消息时的震惊中,“我勒个去凌小白居然是这种人——你怎么回他的?”
“我就说,盼哥哥去的话我就去。”
“好答案!”刘飒飒对着酒紫比出大拇指。
“然后,小白哥哥好像还想说什么,厨房的门就开了,”酒紫继续说着,“天夜哥哥站在门口,特别不高兴,阴沉着脸,叫了小白哥哥的全名,小白哥哥像是很无趣似的,晃着扇子走了。”
刘飒飒看着酒紫,想了想,“昨晚什么时候的事儿?”
“半夜了吧,”酒紫翻着眼睛,“反正是很晚很晚了,天夜哥哥要我不要把小白哥哥对我说的话告诉别人,也就走了。”
刘飒飒点头,看着手里的包子,像是在和酒紫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样子,天夜是一直防着凌小白呢,我去,他大爷的,真没想到凌小白是这种人,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酒紫问道。
刘飒飒想起自己枕边的那本阿洒手札,摇摇头,“没什么,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人知面不知心。”
酒紫双手举着包子,歪头思考着,“姐姐的话听起来好有道理。”
刘飒飒忽然看着她,“阿紫,你一点都不傻。”
“我不傻啊,我才不傻呢。”酒紫咬了一口包子,腿在长椅上翘着,晃来晃去。
……
天夜站在涯初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池塘,池塘对面的凉亭上坐着两个女孩,一边吃包子,一边在聊着什么。
窗旁木榻的矮几上摆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摆着四只包子。
“我以为你屈尊送包子来是要和我共进早餐,没想到是想从我这里看姑娘。”涯初用筷子夹了一只包子,捏在手中。
天夜回头,沉了一会儿,“今天一早,她跑到我屋里,吵着要回家。”
涯初吃着包子,看都不看他,“想来定是被你拒绝了。”
“这还用说,”天夜又转回头去看向窗外,“既然着了我的印,就是我的奴,哪儿也别想去。”
涯初笑着摇摇头,“据我所知,你们妖魔界的规矩,可没你说的这么严格。”
“涯初大人成为半妖四百多年,还总是把自己当人看。”天夜背着手,见远处的两个女孩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涯初没有接着他的话说,端起矮几上的茶水轻啜一口,“你不是因为她吵着要回家才来找我的吧?”
天夜转回身,慢慢走到木榻旁坐下,琢磨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告诉她有关于天启的真相。”
“哦?”涯初顿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杀了魔族之皇?”
天夜低头,缓缓说道:“我告诉她,将来有一天,她会杀了我。”
涯初皱眉,“你如此说的?”
天夜点头,“她听了之后,偷偷哭了。”
“偷偷地哭了?”涯初疑惑。
天夜继续点头,“对,哭了,偷偷地不想我看见,转头就走。”
涯初脸上的疑惑渐渐转为奇怪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来是问我,她为什么要哭?”
天夜脸上露出不悦,身体向后靠在木榻榻缘上,“很好笑吗?”
涯初脸上的笑容一直收不回去,“你自己就想不通她为什么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