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猛地转身,“祖母手下留情!”
“爹爹一定是有苦衷的。”
老太太闻言停手,一是打的累了,需要歇口气,再来我给了她台阶下。
她看着我装模作样道:“你还要替他分说?”
我嗫嚅道:“祖母,咱们家里没有主母,爹爹刚喝了点酒,头晕脑胀的,出来吹风也是正常。这人月团圆的时候,心中难免感慨,会来到这里吊唁亡母也的确人之常情啊,所以求祖母开恩吧。毕竟人是有感情的,怎能说散就散呢。爹爹放不下,心里难受,委实容易......”
容易叫人钻空子。
我抬起头,眨巴着何暖玉水汪汪的眼睛看何老太太,我的hint你接收到了吗?
老太太若有所思。
何暖香伺机而动,也跟着跪下:“祖母,孙女是庶出,不太好说话,不过事关爹爹,还是要请祖母看在今日是您生辰的份上,不宜动怒,便不要生气了吧。”
老太太打量长公主的神色,事实上,长公主的神色就是没有神色。
老太太忽然明白了,看向何其正:“你从小就很懂事,寒窗苦读,一举高中,你向来自律,怎地今日如此失态?还失态于殿座?”
“这......”何其正一头雾水,“儿子也不知道啊。”
老太太立即下令:“搜,给我把佛堂好好的查一遍。”
范姨娘不解的问道:“老太太,恕我多嘴问一句,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老太太寒着脸:“有没有不对,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我垂眸,没有看范姨娘,但是因为跪着,可以清楚的看到范姨娘的手紧张的握成拳头。
我微微一笑。
不多时,张嬷嬷和搜寻的小厮们一起来禀告:“回老太太,佛堂里倒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都是唔,都是柳氏地私物,唯独这香——”
张嬷嬷伺候老太太日久,她把香狐疑的递到老太太跟前:“唯独这香老奴有些疑虑,觉得不太寻常,便拿来给您瞧瞧。”
“有什么不寻常!”何暖香道,“这香是我做的檀香,修生养性,最利于誊写抄经,镇静止痛。”
话音刚落,何其正却没有如她所说那般,恰如其分地镇静,反而浑身不适的扭起来,像有千百只虫子在咬他。
“怎么了这是?”老太太问道,“你又是闹哪一出?”
何其正道:“母亲,不是儿子闹,儿子好热啊——!”
何其正痛苦的额头滴汗,呓语道:“热......热......热的不行。”
然后不顾长公主也在,蹭地站起来,在院子里狂奔,一边喊道:“热啊,我热的不行,快给我来一桶水。”说着,撕开了胸前的衣襟。
长公主嫌弃的啐了一口,抬手以袖子掩住眼睛:“老太太,你赶尽料理了吧,你们家这都是什么事啊!本宫真不想管,可是你自己看,像话吗?何其正可是朝廷命官,还是礼部的!”
“殿下开恩!”我俯身磕头,捏着长公主的裙摆,可怜巴巴道:“殿下嬢嬢,玉儿已经没有娘了,不能再没有爹。”
老太太也是急得嘴巴都有些颤抖了:“殿下,老身会查,一定查个明白,不叫脏东西污秽了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