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每一下朝,何其正得空了便去范姨娘那边坐一坐。
何其正越看范姨娘越满意,又闻见她身上奇异芳香,合着窗外的栀子花甜味,便拉了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凑近了看。
双颊上的红晕也如同木槿的花瓣色,粉嫩粉嫩的。从前怎么会觉得她无趣呢?是自己没有细心挖掘吧。
她哪里无趣了?她胆怯的像一只小白兔一样,水汪汪的眼睛羞涩的不敢望他,何其正想要呵护她的心顿时有如洪水猛兽般泛滥。
“你真香。”何其正凑近范姨娘的脖颈间细闻。
开玩笑,作为现代社会精致的猪猪女孩,什么阿玛尼,小雏菊,迪奥真我,等等,本人均略有涉猎,自然知道斩男香是什么气味,必定会一击即中。
范姨娘说:“二小姐不是精通这些吗,所以便在铺子里买了一些。”
“你直接让香儿为你调就是了。”何其正道。
范姨娘面露为难,何其正猛地想起自己被何暖香下药的事:“你提防她,我能明白。”
“妾身不敢。”范姨娘忙道,“二姑娘是小姐,妾身是奴婢,实在没有让她伺候的道理。而且妾身觉得,让二姑娘独独为我量身定做一味香,未免太过奢侈,劳师动众,所以就托门房的车夫去买了一盒香膏回来。老爷喜欢就行。”
老何一听,真呀么真高兴,这女人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当夜,又留宿在范姨娘屋里了。
昌哥被送去了老太太身边,每天由老太太盯着他读书习字,一旦昌哥闹脾气不肯学了,老太太就会说:“别回去妨碍你爹和你姨娘给你生弟弟妹妹。”
昌哥立刻就乖了。
所以你说小孩子他不懂,他确实不懂;你说他懂,他倒也是懂的。
不过魅惑人不是范姨娘的拿手强项,一段时间以后,老何就有点兴味索然了。
有一天午后喝了点酒,醉醺醺的,照理说是个好时机,可是范姨娘只顾着布菜,上菜,活脱脱一个高等丫鬟,就不懂卖弄一下风情,老何有点带不动。
还好范姨娘不是死心眼,之前为了老太太的寿宴,安排了戏班子进来给一些女眷唱曲。唱得多了,海棠听了,便时不时的在院子里学一嘴。
何其正听到了,问:“谁在那里唱曲?”
范姨娘假装不知道,往窗外探了一探:“是个丫鬟。”
“把她叫上来吧。”何其正道。
海棠便依吩咐上了楼。
何其正打量她:“你挺眼熟的。”
海棠道:“奴婢之前犯了错,多亏大小姐,宽宏大量。”
何其正隐隐约约想起来是什么事情。
“那你唱曲儿吧。”
海棠便哼起了扬州小调儿,她很随性,唱到哪里是哪里,还胡乱捏手势,学人甩水袖,倒很有野趣,看的何其正心痒痒。
他平时洁身自好,并不是真的柳下惠,而是很有点沽名钓誉的意思,所以从来不去花楼,除非和上司一起。
如今海棠唱的小曲很合他的口味,比起天天听柳姨娘弹琵琶,海棠不但多了几分姿色,最重要的是年轻。
水嫩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范姨娘将一切看在眼里,庆幸还好把昌哥支开了。
不然,看见之后又要一通哪吒闹海,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