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终于找到了竹篾,送过来。
老太太一把握在掌心,缓缓踱步到何暖香身边:“你们没人敢打对吧?”
“一个个都想着柳姨娘要是回来了,我也不能把她们母女给怎么样。我倒想知道,何府何时变天了,我说话还算不算数了?!区区一个姨娘还能骑到我头上!”
老太太命人扒了何暖香的鞋袜,一把举起竹篾往她脚心狠狠的抽下去。
何暖香忍不住叫唤一声。
老太太说:“我还没下重手呢。你别叫的这么凄惨,我问你,知不知道错在哪儿了?”
何暖香咬唇不说话,犯起了倔。
“你说你纵容丫鬟污蔑了大姐姐。那么玉儿,你来说说,你妹妹究竟错在哪儿了?”
“祖母。”我小心翼翼道,“还望手下留情吧。只怕以后妹妹与我的心结更不好解了。”
“你只管说她哪里做错了。”
我想了想:“首先,污蔑别人肯定是不对的,为人处世,当心存良善,不以恶小而为之。其次,污蔑我与外男人私会,倘若不是老天眷顾,有祖母您和静灵深处与诸位作见证,证明那天画柳先生确实有来过,那我可真是水洗不清。想我堂堂一个嫡女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让父亲打死事小,丢了家族的脸面是大。还有一层,以后名声臭了,也妨碍了妹妹与表妹的姻缘。”
“听明白了没有?!”老太太大声斥责何暖香,“你大姐姐可比你透彻多了。”
何暖香心下一惊。
老太太语重心长道:“玉儿是家里的嫡长女。她的婚事,成与败,与家里的兴衰分不开,你们两个姑娘也会受影响。今日若你姐姐声名遭了,你以为你能好过?你能置身事外?以后你爹娘想要给你说亲的时候,人家会怎么讲?会说,喏,这就是何家的女儿,他们家大的那个,和别的男人私通,那他们家其他的姑娘能好到哪里去?到那个时候,你别说想配一个好的,就是配一个小门小户的身家清白的,人家都不要你。更何况你一个庶女,你一天到晚张狂些什么?我让你去佛堂抄经,就是要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总是好高骛远,然而看来你完全没有领悟,还咬着你大姐姐不放,我告诉你,你一天咬着玉儿,你一天便是不放过你自己,你不放过你自己,你能有什么好下场?你姐姐配个贩夫走卒,你配个贩夫走卒都不如。你到时候还连累了蕴儿!”
裴湘蕴反应过来,蹭地站起来:“好啊你!你差点害了我。我可是安义伯府的,人人都知道,我娘是何家的女儿。以后我娘在那些夫人跟前要怎么抬得起头来?她们背地里该怎样取笑我们?”
裴湘蕴气的要上前,被丫鬟拦住了,在原地嚷嚷道:“你做事都不用脑子思考的吗?”
裴湘蕴怒瞪着何暖香道:“这段日子,你拉着我说了不少大姐姐的坏话,还想让我帮你去撮合她和画柳先生,我原先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合着你背地里是有这样的打算?虽然先生夸过大姐姐聪明,我也嫉妒,为什么一样都是读书,我就没有受到夸奖,可我也没有想要去害大姐姐呀,你倒好,来上了没几天课,就给大姐姐安排了这样一出戏。你,你,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