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早晨是被bb机闹醒的,手脚利落地穿上衣服,跑到客厅,照着bb机上显示的电话号拨打了过去。
“请问,你是谁?”这是刘昱第一次使用bb机,有点小激动。
“我是可儿,今天是周末,你们不上课吧?有没有空到达摩武校来玩?”听筒里传来了孙可儿怯怯的声音。
“应该没问题,我去问一下奶奶今天有没有事,没事我就去你们那里。”刘昱爽快地答道,“你先别挂电话,我现在就问。”
刘昱放下听筒,跑到院子里,看到观澜婆婆穿着一身儿大红色的练功服,手里拿把杏黄色的大扇子,正练着功法。
“奶奶,今天有事没?我朋友约我出去玩。”刘昱大声问道。
观澜婆婆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一下刘昱,道:“今天恐怕不行,我有个道友要从远方过来,你应该拜见一下。”
“好的。那我去跟她说下。”刘昱说完,就跑回屋告诉孙可儿,今天没时间去达摩武校。
孙可儿嘴上说着没事儿改天吧,但话语态度,还是透露出失落。
刘昱挂了电话,又跑到院子里:“奶奶,您的道友是谁?能跟我说说吗?”
老年人生活单调,没人陪伴,生活会显得很孤单。刘昱深知这个道理,就想和奶奶多聊聊天。
“好啊,到屋里搬两把椅子过来,奶奶就跟你讲一讲,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吧。”观澜婆婆很高兴,她孤身一人一辈子了,也没什么可以谈心的人。
刘昱屁癫屁癫地从客厅里搬出两把椅子,放到葡萄架下,等观澜婆婆坐好以后,自已才坐在对面,两只眼睛眨巴着,静等听故事。
“奶奶年轻的时候,得遇机缘,学到道法。师傅教会了我画符驱鬼捉妖,之后就让我出道观,下山历练。”
“那时正值乱世,山野精怪,邪祟之物非常多,但都是道行低微,被我斩杀的,不计其数。”
“久而久之,我竟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放在眼里。”
“有一年,我游历到豫北的一个小镇,发现这里的人很奇怪,外表和其他地方的人一样,但精神状态不对,个个浑浑噩噩,好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我调查了好久,才发现其中的端倪。有人在这里布置了阴法阵,以至阵法范围内的人,都会受其影响,变得六神无主,胆小如鼠。
但凡阵法,都有阵眼。我好不容易找到阵眼,眼看就可以破了此阵,不想却遇到了极大的凶险。”
“所有的法术符咒,都突然失灵了,我自己也被困入阵中,全凭一点道心清明才能保持神智不失。”
“就在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一个青年出现在面前,自称同道中人,把我带出阵外,救下了我。他说,这次遇到的,不是普通的邪祟。”
“倭国攻打我华夏之前,早已派法师潜入,他们以商人的身份,在各地乱窜,布置阴法阵,使我华夏百姓陷入迷茫,猜疑的状态。”
“南京大屠杀的时候,寥寥几个倭兵,就可以杀我几百个同胞,就是因为他们中了邪,魂不附体,才被轻易地杀害。”
“他懂得很多,跟他比起来,我自惭形秽。”
观澜婆婆说着,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她的眼神好像初恋中的少女,在憧憬着自己的心上人。
“奶奶,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刘昱觉得奶奶说的这个道友,在她心目中并不仅仅是道友。
“唉,啥喜欢不喜欢呀?我一辈子未嫁,他一辈子未娶。”观澜婆婆伤感起来。
“那为啥呀?两情相悦,就要在一起,他不娶,你不嫁。这图的是个啥?”刘昱不明白了。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算了,不说他了。”观澜婆婆摇摇头,“孩子,我总感觉你和他有些渊源。”
“是吗?奶奶,你说说,也许他就是我的亲人呢。”刘昱眼中放出异彩,心说这人难道是自己失忆前的家人吗?
“他喜欢烹饪,没事就钻研些奇怪的菜式。还别说,他做的饭菜,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酒店的高级厨师。也做不出他烧菜的味道。他要不是被道术耽误了,绝对会是一个最棒的厨师。”
心怀爱情的女人,无论年纪多大,都有一颗粉粉的少女心,认为自己心上的人,是天底下最美好的。
“我也喜欢烧菜,难道这就是和他的渊源?”刘昱猜测道。
“是呀,你烧的菜,和他烧出的味道一模一样,而且那些菜式,应该都是他自创的。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他的这些菜式?”观澜婆婆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的确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么地,自然就会烧这些菜。”刘昱也说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一辆大巴车从省道上向川淅县城开了过来,车上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春晚小品,乘客们听得津津有味。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老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上衣口袋里插着两支新农村钢笔。
他就是纪天荣,此番他来川淅,有三个原因。第一,是观澜道友的邀请;第二,观澜告诉他,这里某人和他可能有渊源;第三,南木子这次要来川淅,宗协已经密令各省分会,派出骨干人员赶赴川淅县城,以便应付不测。
观澜的心意,他不是不明白。但他知道,走上这一行,命犯五弊三缺,不能像普通男人那样行人伦大统。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痛若,只能把对观澜的那份感情,默默地埋在心底。
观澜所说的某人和自己有渊源,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但她这个人,是不会说谎话的。
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纠结了他很多天了。
在自己一生之中,只有王红、刘运动算是比较亲近些。
王红并不喜欢烹饪,也没学到半点烹饪技艺,所以,这人不可能是从王红那里学得的。
难道是刘运动?只有这孩子在自己家住过,手把手地教会了他厨艺。可是,他已经失踪十年了。
当初推算出刘运动没死,并且瞒天过海,设下了他的衣冠冢。本以为过不多久,他就能回家。但是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一直是杳无音讯。
师弟刘豫州不死心,一直在全国各地到处寻找。结果到现在,不但刘运动没找回来,连师弟也失去了踪迹。
再说,刘运动这孩子,是在颍州县境失踪的,怎么可能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川淅县?
大巴车司机是个络腮胡子,昨天夜里在省城宾馆享受了一次天上人间的滋味,到现在还回味无穷。
其实这络腮胡子是个老实本份的人,根本不会花钱逛那些时髦的场所,平时来省城,也是规规矩矩的。家里亲戚们都说省城美女多,骗子也多,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家玩仙人跳,还是窝在宾馆里看电视安全。
所以昨天晚上络腮胡子吃过饭,躺床上看了会电视,辛苦了一天的人,一放松下来就犯困,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拿遥控器关了电视,就呼呼大睡了。
他是被一阵子愉快惊醒的,睁开迷糊的双眼,赫然发现胸前趴着个女人。
这女人一头秀发如丝般光滑,此刻垂落下来,铺满他胸口。
络腮胡子定定神,仔细一看,女人五官清秀,皮肤细腻,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显得美丽动人。
“你是谁?怎么在我床上?”虽然和美女亲密的感觉很惬意,络腮胡子还是警惕起来,会不会被人捉了仙人跳?
络腮胡子一边大声喝问,一边用力把女人往外一推,就要起身防备。
不料想一推之下,才发现女人胸前两团肉顶着他的胸脯,被他一推,吃痛叫了一声,说不出的娇滴滴软糯糯。
络腮胡子怜惜之情顿起,也忘记了自己刚才要做什么,如中了定身法一般僵住了身体。
这来历不明的女子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看着他,并不说话,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花瓣样娇柔的红唇印在了他的厚唇上,轻吐丁香顶开了他的牙齿,就此纠缠在一起。
络腮胡子头嗡地一声轰鸣,某个部位起了不可遏制的反应。他从被动变成了主动,从下面翻身到了上面。
女人呜呜地喘息着,引导着他,使他大开了眼界:原来还可以这样……还可以这样……此时此刻,他真正明白了**的滋味。
这一刻,他的人生才是完满的,哪怕被人玩了仙人跳,也认吃亏了。
这一夜,折腾了四五次吧,他根本记不清楚了,他能记清楚的,就是甜蜜,幸福,快乐得想找人分享。
女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早晨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怀疑是自己做了春梦,但被褥上遗留的女人香水味,明确地告诉他,那不是梦。
又翻自己的皮包钱包,啥都没少。
去检查了门锁,一切都正常。
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宾馆里寂寞的女服务员?络腮胡子百思不得其解,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就穿好衣服开车去了。
“甜蜜的工作甜蜜的工作,无限好了喂,甜蜜的歌甜蜜的歌,飞满天了喂……”络腮胡子回味着女人细腻如脂的皮肤,诱人的曲线,忍不住哼哼起歌来。
突然,有个女孩骑着自行车冲到大巴车前,头上戴着耳机,飘逸的长发随风飘扬。
络腮胡子急按喇叭,那女孩仿若没听见,还是正正好挡在车前。
“草,这是不要命了啊?”络腮胡子骂了句粗口,猛踩刹车,却惊恐地发现,刹车失灵了。
络腮胡子激灵灵打个冷颤,猛打方向盘,想绕过这个不要命的女孩。
大巴车龙摆尾似的在公路上乱扭,乘客们吓得惊声尖叫。
大巴车即将越过女孩的时候,络腮胡子忽然发现,那女孩扭过头来冲他一笑。
那笑容如此甜美,恰似他昨夜享受过的温柔,还有那眉,那眼,那晶莹的皮肤,都是这般熟悉,她……
她竟然就是,昨夜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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