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光辉和刘詹岳出了皇冠宾馆,向路人一打听,卖这些供品的,还就城隍庙附近才有。
贾光辉心里发虚,往后就是一缩:“要不要让师父跟着咱们?我对那里真是有点瘆得慌。”
师兄打了退堂鼓,刘詹岳就得撑起场子来,他捋捋袖子,晃晃拳头,给师兄打气:“师父说了,我这套功夫就需要实战历练,正愁没机会动手呢,有我在,你怕啥?再说了,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以后师父会咋看我们?”
刘詹岳在学校时,一直被段玉柱他们欺压,现在终于扬眉吐气,开始主动出击了。
其实,他的这种思维,和那些爱打架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打别人赢了,才喜欢继续打下去,没有谁打不过别人,还一直送上门挨打的。
贾光辉想起师弟打架时的凶猛状,也提了不少底气,自己给自己壮胆道:“好,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皇冠宾馆距离城隍庙并不远,师兄弟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隍庙。可惜的是天色已晚,周围的店铺都已关门上锁,没有一家营业的。
师兄弟正没奈何,猛听到后面传来喊声:“前面两位留步。”
二人回头一看,发现喊话的是胡师傅,后面跟着几个大排档的伙计。其中两个还是和刘詹岳交过手的,跟他打了照面,都是尴尬地笑笑。
胡师傅当了老板,急慌慌地在城隍庙上了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恩人的姓名住址都没问,抱着点希望,带着几个伙计在附近乱转,却怎么也找不到刘昱他们。
直到过了晚饭点儿,大家肚子都饿了,便带着伙计们去商城墙夜市,打算吃顿新店开伙饭,恰巧在这里遇到了师兄弟两个。
得知二人要买供品,老胡拍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城隍庙斜对面那家供品店的老板是我表哥,也在夜市上喝酒呢,走,咱们去找他,正好大家在一块喝一杯。”
虽然恩人说这五万块钱是垫付的,但萍水相逢,并不知道自己底细,因为一碗羊肉汤,就帮着盘了个好市口的饭店,也不怕自己得了钱跑路,这样的大恩,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
胡师傅拉着贾光辉,亲热得就跟没出五服的兄弟一样,几个人来到了商城墙夜市上。
一路笑呵呵地跟夜市的小老板们打着招呼,不一时走到个烤串的摊位前。
胡师傅的表哥也是四十来岁,略显削瘦,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盘烤羊肉串儿,一瓶杜康酒,正在自斟自饮。从他轻松的表情来看,今天的生意应该不错。
一听说来了生意,主顾又是表弟的恩人,连忙又跟烧烤老板要了几十串烤串,硬拉着师兄弟两个坐下喝酒。
正对着城隍庙门口的香灰堆,还在闪烁着零落的火星,几个乞丐裹着被子就地睡在香灰堆跟前。
他们是乞丐中的强者,才有资格睡在这里。天亮以后,也只有他们才有机会接触那些还愿的香客,得到的施舍也是外围乞丐的数倍。
这会他们都还没睡,叽里咕噜地唠嗑,显摆着各自乞讨来的收获。
“哎,好奇怪,文强哥两天没来抽头了?”一个乞丐沙哑嗓子着说道。
“咋滴,他不来抢你的钱,你还睡不着觉啊?”另一个乞丐嗤嗤地笑着,挖苦道。
“我听那几个混子说了,前天晚上,文强哥调戏小姑娘,被鬼捂了,在茅房里吃大便。”一个年轻的乞丐表示自己能打听到内幕消息。
“嘘,让他们听到你说的话,不打断你的腿才怪。”众乞丐异口同声道:“别胡说,小心连累到我们。”
几辆警车开过来,从车上下来一群警员,手持强光手电筒,照向几个乞丐。
“赶快起来,统统离开这里。”一个肥胖的警员手持警棍,捅了捅被窝里的乞丐。乞丐们哪见过如此大的阵势,立即裹着被子,手提着破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片风水宝地。
警员们用手电筒把周围照了个遍,看见再无人影,这才放心,挥手让警车离开,他们在暗夜中潜伏了下来。
警车后面的一辆面包车上,下来几个蓬头垢面的人,每人背着个破被褥卷儿,外表看起来跟刚避走的乞丐们毫无二致。
他们同样把被褥铺在香灰堆跟前,各自钻进被窝。
如果有心人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被褥破是够破了,但却不脏,是人工做旧而成。
“金会长,委屈你了啊。”一个满脸沟壑的老头拉了拉被褥边儿,扭头向另一个说道。
这老头声音洪亮,丝毫不带老年人的气虚声弱之状。
“文品兄,您这样的人物都能屈尊做乞丐,我有何委屈可言。”被称为金会长的另一个老头,正是金益声。
声音洪亮的老头即是豫省河图研究会会长肖文品,隐身黑暗之中的警员们只知道扮乞丐的这几人身份,对于即将来城隍庙的人并不知情,
但他们却知道能让这两位老人扮乞丐保护的,十有**是燕城过来的重要人物。
“益声老弟,这次的情况非常特殊,咱们的任务就是确保烧香人的安全。”虽然彼此是最为信任的朋友,但有组织纪律在,肖文品也不敢将赵君宝的身份吐露给老友。
“放心吧,文品兄能喊我过来,那是对我的信任,就是扔了这把老骨头,也得保证烧香人的安全。”金益声也不会刻意打听,这是忌讳。再说,能让肖文品化装成乞丐的,可以想象是何等人物。
“好,我们现在就要噤声了,免得被人觉察出来。”肖文品缩了缩头,把一头花白的头发缩到被窝里面,意识到不对,又露出头把假发戴上,这才重又缩了回去。
香灰堆上,蓦然冒出一股股的白雾,点点星芒闪烁其间,分散开来逸向空中。其中一股白雾如同碗口粗的大蛇,在空中蜿蜒游动,朝西北方向飞去。
肖文品头缩在被窝里,自然无法看见。那些隐藏在暗影里的警员,都是肉眼凡胎,也没有发觉这些白雾有什么异状。
只有金益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些白雾竟是祝祷之光。
香客们烧香许愿的时候,祝祷之光就按照他们的需求,分别送达。
这并不是说,只要烧香许愿,就能达成愿望。比如许愿抢银行,要是也能实现的话,庙宇和菩萨像早就被推平了。
只有合理的要求,并积累了相应的功德,才容易达成愿望。
飞往西北方向的那缕祝祷之光太过逆天,不知道何人能享用如此多的祝祷之光?对了,皇冠宾馆在那个方向,刘昱就住在那里,难道他竟有这般福气?
普戒已经剪好了三个小纸人。
他咬破中指,用指血混合着朱砂,在小纸人上画符,边画边念叨:“真真假假,虚虚灵灵;茅山道法,佛爷征用。籍我精血,剪纸成兵;三魂入窍,七魄疏通。挡我者死,顺我着生;速速起身,遵我律令,杀灭刘昱,速速快行。咄。”
一个孙悟空形象的纸片从茶几上落到地面,如水般沿着地面向外流去。
按理说,佛道两家各有所长,互不相融,普戒却一点也不害羞地用上了道家的茅山秘法-“剪纸成兵。”
茅山秘法中的剪纸成兵,就是“撒豆成兵”的发展。历代术士在帮助主子的战斗中,都有用这招的先例。这是因为无论是剪纸成兵,还是撒豆成兵,都是低成本,高收益。
但用的次数也不多,毕竟属于旁门左道,不易修炼,施法者须用自身魂魄之力驾驭纸人,如果遇到的对手强大,破了纸人,施法者即受反噬,轻则功力大减,重则立毙。
刘昱苦等二徒不回,不禁埋怨这两人办事不靠谱,回到卧室床上,盘腿打坐,巩固修为。
通过和刘破五的摩擦,刘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如果不是刘破五轻敌,他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个未知数。即便如此,受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再不抓紧修炼,遇到宿敌是否能全身而退,还真不好说。
浓烈的白雾从门缝等空隙处涌进房间,正在打瞌睡的乌衣灵识一动,睁眼看到祝祷之光,大喜之下,忙张大了嘴。
但它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吸食,祝祷之光全部飘向了刘昱。
“哇哇,不带这样玩的。”乌衣不平地叫了两声。
刘昱屏息静坐,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漫入体内,四肢百骸都舒服异常,两个小精灵也有所感应,“咿咿呀呀”地叫着嬉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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